立夏开始,郊野村景的赏阅就成了我的偏爱。
郊外满地都是农作物。随着这段时间的农作物收割与植养,一群群农民心怀喜悦走在村庄与农田狭窄的小径上,他们身影的速写简练到与农作物背景,可以没有痕迹地淡入与淡出,只是他们劳动弯折的姿式,让我有限获得关于他们的一些信息。
我看到一簇簇油菜梗,像老人白发般的受人敬重,放在田野的高处,被阳光独宠。有的油籽已被收藏,有的尚没有收起,而等待时日。
蚕豆与豌豆的枝梗已全部褪去了青嫩,分别转成黑色和黄色。这两种颜色比较沉,沉得有些恬静,我知道这是渊明老先生喜欢的沉静,可以让闲散日子里的人们过着宠辱不惊的生活。
我已经注意到村口断墙上的丝瓜藤举着艳黄的花朵,欢迎着每位来自不名朝代的陌路人。我无法形容它们的俚俗风尚,竟然释放出如此迎宾的热情,而现代文明下的社会,作为高端处的城市礼仪却显得冷漠与寂然。
当然,我被站在村口大树下的青粽叶引起很大的伤感,对了,端午将临,这些粽叶懂得节俗,纷纷扬手致意,它们参与的祭祀活动一般都有一定的规格,遥远的和近期的,仿似跨界的使者传播着各自思念的信息。
我接着走,茄子和马铃薯以低矮的身姿整齐列队在一片片菜畦上,像是网上关于朝鲜首都平壤阅兵的图片,男兵与女兵都以昂扬的姿势整齐列队站在广场上,接受着城楼上领袖的检阅。我并不会排斥它们的朴实与愚爱,相反却有怜悯意成为善良的一种人性表述。
有一些豇豆与四季豆在蓠墙上攀高爬行。因为我的来临,它们突然止步静默,让我有了访者贵宾的身份感受。我不得不行注目礼,面携了微笑,便由此怀了一腔人心向善、热爱生活的憧憬。
今天我只是在一个小村进行了简单走访,只是与极少一部分的农作物晤面短叙。我知道立夏期间的农作物数不胜数,无论是人迹罕至的野外,还是车来人往的城郊,都有它们乐善好礼的朴实身影,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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