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对武汉来说格外的寒冷。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肺炎大传播让武汉三镇经历了一场大考。本来这个时候,正是武汉大学校园樱花盛开的季节,往年赏花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场景,今年没有出现,真应了陆游的《卜算子·咏梅》词中那句“寂寞开无主”。
樱花是日本的国花,武大校园的樱花和现在颇负盛名的无锡鼋头渚樱花林好像是日本的“舶来品”,但其实并非如此。樱花,起源于中国,原产于喜马拉雅山脉。被人工栽培后,这一物种逐步传入中国长江流域、中国西南地区以及台湾岛。秦汉时期,宫廷皇族就已种植樱花,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栽培历史。汉唐时期,已普遍栽种在私家花园中,至盛唐时期,从宫苑廊庑到民舍田间,随处可见绚烂绽放的樱花。当时万国来朝,日本的遣唐使将樱花随着建筑、服饰、茶道、剑道等一并被带回了东瀛。现在国内民众的樱花热,是对“出口转内销”的推崇。
一九一七年秋,十九岁的周恩来东渡日本求学,到东京后住在中野华洲园一家农户的厢房里。当年的华洲园远离城市的喧闹,只有几栋房子,周围都是农民种植的鲜花,街道两旁全是樱花树。周恩来每天从樱花树下走过,去补习日文,去参加留学生“新中会”的集会。樱花树陪伴他度过在日本的五百个日日夜夜。他于是写了两首《春日偶成》,其中之一是:
樱花红陌上,柳叶绿池边。
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
周恩来在樱花盛开的春天,没有展现他的愉悦心情,反而极为惆怅的抒发了诗人在异国他乡对祖国的怀念之情。联系他“春日偶成”的另一首诗句“中原方逐鹿,博浪踵相踪”,的描述,反映出青年时期的周恩来对祖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忧虑和愤懑。
杜甫于“安史之乱”的岁月,用“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来形容他对“国破”的忧虑。曾经看到对此两句的注释:以物拟人,将花鸟人格化,有感于国家的分裂、国事的艰难,长安的花鸟都为之落泪惊心。这样的解释我不敢苟同。花开和鸟鸣是春天的象征,是美好的风景,但在战乱时期,尽管花开依旧,鸟鸣亦然,但杜甫看见盛开的鲜花,听见动听的鸟鸣,感叹时局的混乱,不但没有欣赏的雅兴,反而引起更沉重的伤感,因而“溅泪”和“惊心”。
武汉大学校园的樱花不会因为疫情而不绽放,但如果没有全民抗击疫情的胜利在握,樱花只会在寂寞中失去游人的关注和欣赏。
所以我说,大自然不会随着人类的意志改变它自身的规律,但人却会因为主观意识改变对大自然的情感。
下面是我在鹅湖山下拍摄的樱花,在春雨中,只有我孤独的在欣赏,没有别的游人。我眼中的樱花是纯洁的,素雅的,毫不夸张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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