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衡,金石考古学家、书法篆刻家。
对于这样的介绍,大家可能无感,抛开这些称谓,只说他的一个头衔,西泠印社第二任社长,在文艺界可是如雷贯耳。
一个人学书法,治印章,而不知道马衡,那么可以肯定地说,你还没摸着边儿,就象学木匠而不知鲁班一样,贻笑大方。
如果你对西泠印社不知道,那么大名鼎鼎的吴昌硕应该知道吧,中国著名书画家。我初中时,在美术书上看见他的画作,色彩艳丽,内容趣真,喜欢得不得了。他是西泠印社的第一任社长。
西泠印社好比是金石书画的最高殿堂,加入了它,即便之前再没有名气,有了会员的身份,人家也知道你厉害,如同大足石刻得到世界文化遗产的称号。
看看西泠印社随后的社长名字,你就知道马衡有多么牛叉。第三任社长,张宗祥,之后为:沙孟海、赵朴初、启功,现任社长饶宗颐。无不在书法上自成一家,影响巨大。
马衡印章
马衡,生于1881年。
宁波鄞县的马家是世家,否则上海早期的工商巨子叶澄衷也不会把女儿嫁给马衡。
婚后,马衡搬到上海居住,和几个姐夫住在虹口附近一家一幢的大洋房。马衡在岳父的公司当挂名董事,每年领6000大洋的干薪。
他根据赵明诚的《凡将集》将自己的书斋叫做“凡将斋”,在里面看书,看碑拓,有时整天不出来。结婚后的十五六年,马衡一直躲在上海的小楼用功,金石学的底子就是那时候打下的。当时在上海,马衡已经被章太炎、吴稚晖等人推许为“金石大家”。
马衡精通骑术,北大聘请他担任马术教练,一年后,才知道这能骑马、善度曲的人居然还是金石大家,遂聘请他担任“国学门导师”。马衡很高兴,把全家接到了北京。
马衡儿子介绍:母亲在父亲当大学教授时,总和他吵架。因为那时候教授常常领不到月薪,母亲说父亲只管“天外的事”,家里的事却一点不管,父亲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是真觉得做学问重要,否则也不会放弃上海的豪华生活到北京来了。这时候,母亲接着领叶家挂名董事的薪水,否则靠我父亲那点钱根本不够。
马衡还有另一个著名头衔:故宫博物院院长。八年抗战期间,马衡与庄尚严、傅振伦等人组织故宫文物南迁,数度转运,辗转几千公里,使故宫博物院文物免遭战火劫难,恩泽华夏,功莫大焉。
早在“九一八事变”后不久,马衡就意识到北京不是故宫文物久留之地,开始筹划南迁工作。先迁往南京,后上海,继而湖南长沙,再重庆,最后乐山,每每赶在战争之前险之又险地迁往它处。故宫文物南下,西迁,前后八年,文物多达几万箱,没一件遗失,没一件被盗和损坏,在枪林弹雨下全部安然无恙。如果没有马衡、庄尚严、傅振伦等人忠贞的爱国心和高度责任感,以及鞠躬尽瘁的付出,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迹。
解放前夕,国民党仓皇出逃台湾,若非马衡刻意保护,现存北京故宫博物馆文物已被悉数运往台湾。
1952年,马衡受到“三反运动”波及。马衡儿子:尽管他精神苦闷,然而还是准备把所有文物捐献给故宫,1952年就捐献了一批,当时姐姐劝他卖两件文物,修修破了的房子。父亲说不卖,也不留给你们,死后全部捐献给故宫。1955年马衡死后,子女遵守了他的遗言。
马衡一辈子爱书画,爱治印,爱文物,爱到了骨子里,痴人一个。
参与故宫文物保护的庄尚严和傅振伦,也参与了大足石刻考察。
庄尚严,历任北大研究所国学门助教、故宫古物馆第一科科长。去了台湾任台北故宫博物院副院长。著名书法家,书法二王,善写瘦金体。
傅振伦,中国现代历史学家、方志学家,对现代方志学的创立有重要影响。他第一个在学校开设并讲授方志课程,也是最早撰述方志学理论专著的作者之一。他曾先后主修了《新河县志》、《北平志》、《河北通志》和《北碚志》四部志书。其中《新河县志》是他早期方志思想的结晶,体现了他在志书体例与撰修手法上的创新,被公认为近代新型方志的重要代表作之一。1945年考察大足石刻,这一时期傅正在重庆主修《北碚志》。
另有乙酉考察团成员朱锦江,著名书法家胡小石弟子,民国时期重庆中国书学会成员,对中国书画、中国古代神话等有较深研究,曾任复旦大学教授。
乙酉考察团中,马衡、庄尚严是著名书法大家,朱锦江也精通书法,三人加入考察团跋山涉水远来大足,不知是否被北山石刻蔡京书《赵懿简公神道碑》所吸引,但是事后回到重庆,他们所写的文章无只言片语提及,更不论石刻中清朝书法家王德嘉的碑刻,难道都没能进入他们法眼?费解。
北山石刻中蔡京书《赵懿简公神道碑》拓本局部,因为历史原因,流传下来的蔡京书法极其罕见,北山石刻这块碑刻可谓稀世奇珍。
马衡作为书法家和篆刻家,由其书写的北山石刻之大足石刻专家考察团碑刻(上图),不仅具有历史价值,在书法上也是弥足珍贵,值得爱好书法的游客细细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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