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边随笔/移步换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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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边·随·笔

移步换景.二

1

      斜土路，我周末去给学生上课，都要路过。零陵路和斜土路拐弯处，是上影公寓，在我少年时代的想象里，老神秘了。

      有个老上海，说要给我介绍认识秦怡老前辈，我内心激动了一番。不久前，秦奶奶就走了。她那模样，漂亮里，透着一种洋气和大气。闭上眼睛，都能记得，她最动人的是眼睛和嘴唇。

      上影公寓楼下的很多房子，开了茶楼酒吧、花店、奇石馆。每寸地都好金贵，可惜，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来来去去，旧招牌拆了，换新的，装修又重来。一个小轮回，起码也是三五年。

      斜土路上，我和京城的黄君兄，做了个“江右合璧”双人展。做展览很累，全要自己张罗。累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兴师动众了，还是老老实实画画吧。

      这条街还有家“正道”红酒馆，这有点意思，斜土路上的正道。是交大的几个师生搞活动，邀我去玩。弄了个小型西洋乐队，一帮男女，穿戴浓重，品红酒、谈人生。

      陈丹青总是语出惊人，他说，热衷社交场所的人，多半都是空虚的人。真正充实的人，都在安静做自己的事。我内心好同意这话，但又不敢说。这就借了他的话说出来，不是滑头。而是，名人的话，才有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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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麻源发电站，我从小就一直这么叫。其实，它早就改成这个县城的居民用水站了。水库修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好多老墙上，还依稀能辨那个时候的标语，比如：水利是什么命脉等等。

      雨季，水库水太满，那套发电设备，虽然老点，但还管用，转动马达，重操旧业，还能储备不少电力。旧设备，刷了新漆，发起电来，滔滔的水，灌出来，大小鱼也跟着混出来，湾湾绕绕，就去了旴江。

      那些老厂房，建的好高，铁窗木门，好敞亮。好多物件，还是七十年代的。如果能加上一些老影像，再架上一台16毫米的放映机，就是一个天然的博物馆了。可惜，他们没那脑子。总被一些花里胡哨的投资人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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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城里没有了柴火灶，偏远的山区，还能偶尔见到，村民叫它老虎灶。不知道是外形像，还是指张开口，吞吃柴火那瞬间像。

      坐在灶口，加柴火，好温馨。看母亲炒菜，火苗窜出来。一旦发出吧啦吧啦的响声，母亲总会说，家里有客人要来了。

      生铁锅，一大一小。大的炒菜、小的焖饭。还有一个小鼎锅，专门烧水。米饭盛完，用猪油和盐末，抹一抹，一张喷香的锅巴就铲起来了，再来碗加了葱花的米汤，便是非常馋嘴的零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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