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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你是什么时候长大、成熟的!?

今天文字码得多,用很欢乐的《“鲁斯兰与柳德米拉”序曲》做背景,旋律是不是很熟悉,但你不能对号入座呢?听完相信你就看完啦……

Ruslan And Ludmilla OvertureVarious Artists - Supreme Stereo Sound No.6: Majesty

蒙特威尔第是歌剧史上第一位毋庸置疑的天才。现在,如果你没有相当的意大利语造诣,几乎无法理解:卡其尼的歌剧(卡其尼曾给黎努奇尼的《尤丽迪絲》配乐),足以与佩立的创作一较长短,但蒙特威尔第不一样:现在他的三部歌剧依旧上演着,就是最好的证明。现在听歌剧的人,都会被蒙特威尔第这种把情感、甚至是生命注入给剧中人物的创作方式所打动,他们会跟着戏剧的起承转合,被音乐的魅力迷得神魂颠倒。

蒙特威尔第生于1567年(比莎士比亚晚三年),父亲是小提琴制造圣地克雷莫纳的医生。他很小就开始写牧歌,然后前往曼都瓦的贡札加宫廷做乐师,1601年成为当地的教堂乐师。

他不是个粗鄙、轻率的谱曲者,相反是个知识分子,相当有教养,感觉敏锐,思路清晰,懂的自制,还才华横溢,他很快看出新戏剧形式的缺陷与潜力。

1607年2月24日,在曼都瓦演出的音乐神话剧《奥斐欧》,是最早在歌剧史占有一席之地的作品,剧本出自宫廷官员史特立吉欧之手。音乐戏剧此时问世近十年了,但这部里程碑之作仍然取材于神话故事,而且受到佩立处理同类故事的手法影响颇深。

歌剧情节由文艺复兴戏剧与历史中熟悉的人物引导出来,新婚的奥斐欧与尤丽迪絲出现在牧歌飘荡的环境中,四周围绕着精灵与牧羊人。尤丽迪絲去世的消息由使者传达,奥斐欧决心冒险潜入地狱带回钟爱的妻子。但他带着尤丽迪絲重返人间的途中,基于对尤丽迪丝的深爱,不幸违反了不可回头看她的戒律,尤丽迪丝于是再次被冥王带走。

早期的歌剧常以喜剧收场代替悲剧结局,《奥斐欧》也不例外。阿波罗以救星姿态出现,他把奥斐欧带到天上,让他和尤丽迪丝在天上永远相聚。牧羊人用舞蹈颂扬奥斐欧的神化,历久不衰的戏剧结构因而产生:快乐的结局定格成歌剧的要素;强裂对比的场景更替(田园、地狱、天堂)后来都成为法国巴洛克歌剧的特色;音乐的内容结合宣叙调、合唱曲、舞曲、咏叹曲、尾声与混声舞蹈歌曲……

乐团则比以前承担更重要的角色,利用音乐刻画事件与戏剧场景;用不同的乐器制造象征的效果。蒙特威尔第善于用二十六个独立的器乐的不同因素来诠释舞台上的故事进程。他的乐团有四十位乐师(当时那可是相当庞大的编制);他的乐谱并未记录所有细节,只标注了些一般性的指示。蒙特威尔第创作《奥斐欧》时固定了他的新风格,也就是和传统的“第一惯例”相对的“第二惯例”,强调“现代作曲家必须在忠于事实的基础上创作”。

蒙特威尔第的下一部歌剧取材自希腊的阿莉亚娜传奇,但只有片段留传。著名的《阿莉亚娜悲歌》是阿莉亚娜被旧情人提索斯遗弃在纳索斯岛后唱出的感情控诉。演唱阿莉亚娜的歌手在首演前生病了,蒙特威尔第便采用Plan B,显然他对文字表达的关切更甚于优雅的歌唱。

蒙威尔第以五个月的时间来筹备演出《阿莉亚娜》,开创了长时间周祥准备的典范——这也成了后世筹办歌剧的传统之一。曼都瓦宫廷此后举办节庆,也由蒙特威尔第的歌剧扮演重要的角色。

但天有不测纷纭:就在此时他妻子去世了,曼都瓦也遭到瘟疫的肆虐,随后的三十年战争于1618年爆发,贡札加宫廷所在的城市遭到掠夺,很多蒙特威尔第未出版的作品都被焚毁。

蒙特威尔第与曼都瓦公爵关係恶化后,转往威尼斯发展——这个城市不久之后成了歌剧重镇。蒙特威尔第于1613年被任命为圣马可大教堂的音乐监督,这是当时意大利最重要的职位之一。

蒙特威尔第的最后几部歌剧都是在威尼斯进行的首演。《尤里西斯回归祖国》的主角“尤里西斯”,有时也叫“奥德赛”,他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的归途中漂泊了很久,最后他抵达伊色加,并打败追求他妻子佩妮洛比的众多情敌。《波佩亚的加冕》是最早的历史歌剧之一:讲述一位妓女嫁给罗马皇帝尼洛的故事,剧中充满了对心理的洞察力和讽刺意味。

经历了希腊神话与荷马史诗的影响后,世界历史也登上歌剧舞台。写实主义虽然还穿着古典的衣裳,但已渐渐露出曙光。滑稽角色开始登场,这些边缘人物被刻画得生动、真实,是后来喜歌剧的先声。

蒙特威尔第于1643年以高令在威尼斯去世。同一时间,歌剧的地位也跟着转变,成为民众可以观赏的戏剧音乐节目。歌剧在此之前是宫廷的“特供”,是上流社会才能闻问的奥秘。1637年3月,音乐家兼行政管理费拉利在威尼斯开设卡西亚诺剧院,对所有买票的人开放。每个人都好奇地前往探究这种过去只有统治阶层才能亨受的艺术形式的虚实。结果仅仅在两年之间,费拉利便赚的盆满钵满,于是又开了两家歌剧院。不久,威尼斯就有了十八家歌剧院,依据所在地的教堂名称命名。歌剧于是成为通俗的娱乐。

罗马地区对歌剧中(沉闷的宣叙调)与浓厚的文学意味曾颇有微词,但在这种新的艺术形式中加進咏叹调、合唱等音乐形式后,便使其更加丰盛,特别是取自文艺复兴的戏剧,能够融入宗教与世俗场面的要素,如狂欢节游行、凱旋行列、寓言和圣经故事;化妆舞会、艺术喜剧等,都为歌剧增色不少。

意大利人求新求变的愿望很快就在歌剧中体现出来,巴洛克时代对布景与舞台装置的狂想已经不远,虔诚的习俗逐渐被世俗化,教会的仪礼仅仅反映在数不清的神殿与祭师、宗教行进、弥撒合唱与马车队行列等场面上。于歌剧诞生在一个天主教国家当中,这里的礼拜仪式本来就混合着相当的戏剧性,礼节成规更与舞台表演颇多相似。因此,歌剧在和意大利相邻的天主教国家如法国与奥地利散布很快,并经由维也纳、萨尔茲堡与布拉格传到德语系地区。

北方的新教国家略有抗拒,只有风气较自由开放的大港口与贸易中心接纳这种新的休闲娱乐方式。但在其他地区,三十年战争蹂躏了欧洲大部,到处一片贫困。德国领土上出现第一家歌剧院已是1678年的事了,这家“鹅市剧院”在汉堡市,是没有接受任何政府补贴的私人行为。

但不论是宫廷还是民营的歌剧院,很快都发现了这个事实:歌剧是昂贵的事业,随时都会让人陷於破产边缘。意大利很多相互竞争的剧院为平衡帐目,必须将歌剧演出和赌场、餐饮等他事业打包一起做。后来的蒙地卡罗歌剧院也是这样,旁边就是赌场和酒店——这可以说是当时剧场的真实写照。

文 / 茶茶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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