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三月四，风筝飞满园。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天，那只柔弱却永远热爱春天，永远年轻，知性、自信、精致，满怀感恩的燕子飞走了。
周小燕先生，她曾一辈子歌唱那人世间永恒不变的爱情，她曾用歌声唤起同胞觉醒捍卫长城；她用爱心挽起众多寒门学子，让他们走向世界，展示中国的声音；她是中国百年来文艺家中的女性典范，她永远精神勃发，她的世界单纯又宁静。
燕子飞走了，把春天留给了她的学生和后辈们！她常说的那句话是：我是幸运的！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燕子，幸运的燕子，等春暖花再开的时候，归来吧！
2013年的3月，原创歌剧《燕子之歌》在上海文化广场与观众见面。歌剧由韩适编剧、奚其明作曲、甘世佳作词，方红林担任导演，张诚杰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伴奏。这部以声乐教育家周小燕教授为原型的歌剧、以回顾的方式，描述了周小燕的艺术人生。它像一首散文诗，浸透着幽幽的回忆；又是一首振奋的歌，叮嘱我们勿忘老师的谆谆教诲。
我们从演出后《歌剧》杂志刊登的乐评中节选了三段。三位作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描述了周小燕其人以及《燕子之歌》的演出情况：
原创歌剧《燕子之歌》：在歌唱中回顾
文：一夫（乐评人）
谈起中国的歌剧，尤其是上海，周小燕先生是个绕不开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先生已是这座城市歌剧的一个特殊的符号，甚至堪称一座丰碑。周先生既是这座城市歌剧事业的开拓者，同是也是著名的教育家，门下的弟子占据了这座城市的半壁江山，而更多的弟子散落在全国各地乃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继续着周先生的事业。在现代歌剧教育上，周先生的成就有目共睹，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小燕先生已是上海——这座城市具有标杆式的人物。至今仍产生巨大影响。
有燕如歌：换个视角看《燕子之歌》
文：满新颖 （学者）
……众星捧月之下，当一位年近百岁的可敬老人安然地落座之后，所有观众在乐声里进入了一个人的沧桑岁月和精神世界中。她，就是当晚这场演出中最重要的观众和这场戏的人物原型——享誉国际的中国第二代声乐教育家周小燕先生。
人生入戏，人生如戏啊。眼前的这番情景，至今还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最近常有不少业内友人问起我，你如何看这部作品？我便回答说：这是个多好的题材！有燕如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歌剧《燕子之歌》是新世纪以来中国人以当代著名声乐教育家为人物原型创作的又一部现实题材舞台剧作品（第一部当是以中央音乐学院声乐教授蒋英和著名科学家钱学森为原型的歌剧《琴与剑》，后更名为《钱学森》）。多年来，在政府和观众们普遍吁求现实题材的背景下，在渴望艺术也能给走过严冬的人们补充“正能量”的这个特殊历史时期，上海歌剧院举全院之力“咬定青山不放松”，竭尽全力地打造出了这样一部作品。
何其幸运，满怀感激
——说说我归国后指挥的第一部大型歌剧《燕子之歌》
文：张诚杰（《燕子之歌》指挥）
……最值得高兴的是，当周小燕先生在二月底亲自来到歌剧院的乐团排练厅聆听所有演员的第一次合乐之后，对我们的工作给予了极大的肯定和鼓励。
为了使《燕子之歌》的首演达到高水准的质量，在该剧中扮演大小周小燕的两位女高音歌唱家刘恋、张慧勇和我应邀一起前往周先生的家，为歌剧中的所有重要唱段接受了为期三天的由先生亲自指导的音乐培训。机会难得，能够如此近距离接触并聆听先生上课，也是我与两位主要演员在音乐作业方面精心磨合的最好的排练机会，两位歌唱家也特别雀跃，作曲家奚其明先生在第二天亦闻讯赶来，配合周先生一起帮助我们，真是锦上添花！在课上我拿着总谱坐在钢琴面前为她们弹伴奏乐队的内容，大、小“周小燕”轮番把各自的段落演唱给大家听，周先生拿着谱子一边听一边认真研究着，细致地为两位歌唱家纠正，奚老师也激动地挥舞着双臂当起了“指挥”，上课气氛无比活跃。
这是我第一次与周先生接触，她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和钻研精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声乐专业方面周先生给我们讲了很多深层次的知识，并阐述自己几十年来总结出的经验，特别是针对《燕子之歌》这部歌剧，在如何融会贯通地把中西方文化相结合方面她有独特的见解，我们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作曲家奚老师从创作思路角度也给我们传递了他在音乐处理方面的一切想法，让我们能够把“他”的音乐转化为“我们”的音乐，从而演得“原汁原味”。两位主演对这部歌剧也同样充满感情，下了很多功夫，在周先生家她们自始至终认真地思考着，反复地尝试着，不断改进，不停地在各自的谱子上记下所有重要的信息，力求能够用最美的声音和最严谨到位的艺术处理来演绎好“燕子”这个角色。在课间，周先生还绘声绘色地就着这些歌剧唱段讲述自己当年的经历。往事历历在目，我们都听得入神，仿佛身临其境，对这部歌剧的内容也就吃得更透了。时间过得飞快，三天一晃而过，大家都收获满满，我与二位主演也更加默契了。最后，当周先生拍着我们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就看你们的了！”时，我们陡然间信心倍增，真是难忘的三天，珍贵的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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