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力量”反击古乐运动

    

5月21日，国家大剧院2016五月音乐节闭幕当晚，国家大剧院的舞台迎来了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成立于1989年，在这支合奏团成立之时，欧洲著名的“古乐运动”势头正猛。一旦谈到演绎巴洛克音乐，就会自然地凭使用乐器的形制将演绎方法区分为“本真”与“现代”两种，发起“古乐运动”的大师们坚信使用17至18世纪形制的乐器演绎当时的音乐更为真实，更将这种真实奉为古乐的核心价值。如果你现场聆听这种忠于作品的同时更忠于创作时代的演绎，一定会在古朴的音色中发现其价值。但如果你聆听用现代乐器去再现巴洛克音乐作品的音乐会，更会发现“本真”并非古乐的惟一一种可能性。　　

当晚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的音乐会就是一个绝佳例证。今年五月音乐节以“盛赞！巴洛克”为主题，这场音乐会作为五月音乐节的闭幕，选择了巴洛克时期最为宏大、最具代表性的《皇家焰火》、《水上音乐》和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三部作品进行演绎。其中亨德尔最著名的两部管弦乐组曲《皇家焰火》和《水上音乐》，都是由英国王室委约创作，从作品结构到风格都堪称极尽奢华和雄伟。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的现代演绎如同一台强劲功率的放大器，将作品奢华、堂皇的特点一再放大。众所周知，由于巴洛克时代的管乐器没有使用活塞结构，演奏难度极大。这一困扰在现代乐器上被完美解决，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使用的现代圆号、小号在演奏作品中大量出现的十六分音符时非常从容，几乎没有任何失误。　　

技巧毫无压力，现代音色与本真音色相比更是跨度巨大。当晚的乐手似乎对这一点更是心知肚明，不足40人的小乐团在舞台上的演奏足以与一支双管编制的大型管弦乐团抗衡。尤其是小号在演奏《水上音乐》中最著名的“号舞”一段时，高亢的号声不仅将作品中的“仪式感”完整表现出来，更以明丽洪亮的音色宣示着现代演绎的独特快感。　　

在五月音乐节近十场“盛赞！巴洛克”系列演出中，本真演绎的比例占绝对优势。笔者聆听了这一系列的每一场音乐会，古朴、精致、各具特色的各场音乐会都足够值得铭记。但维也纳交响乐团巴洛克合奏团仿佛在闭幕之日给人当头一棒：他们以绝对现代乐团的审美，绝对超潮流的演奏方式，完成了对于“古乐运动”的绝佳反击。

                                文 | 克里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