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这首歌诞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这首台湾民谣最初是电影《我踏浪而来》的插曲之一,后来经女歌手朱逢博引入内陆,从此广为传唱。
它轻快灵巧的前奏哼唱,在《荷塘月色》为代表的彩铃时代之前,就已经通过声讯电话业务被大众所熟知,歌词的第一句:“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地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更是抚慰着每一个手握听筒渴望通过电话线探索广袤世界的小镇青年那一颗颗躁动的心——庄奴先生的歌词就是有这般的魔力,单拆出一句来,你都可以将它想象成任何情境下的画面,而将它们连起来,画面就愈发变的清晰,生动起来:
“山上的山花儿开呀,我才到山上来,原来嘛你也是上山,看那山花开……”
少女被看破春心后的百口莫辩,少年那搔头彳亍时的胆怯羞涩,只需这一句看似无意的自问自答便无须多言。
通篇歌词没有一句“我爱你”,只有劝少年歇歇脚的云和风,只有漫山的野花和无尽的浪花,没有承诺,甚至没有对话。我是为山花浪花而来,恰巧你也是,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浪漫?
很难想象庄奴先生写下这首歌词时已年过半百,这般纯澈的爱情观在如今那么多打着纯情牌儿的爱情片中也怕是难觅芳踪了,可能这便是属于那个时代的独特魅力。两位主演,林凤娇与秦汉彼时才崭露头角,而编剧兼副导演的侯孝贤,三年后才拍出奠定自己长镜头视觉风格的第一部长片。
如果说那一年的《踏浪》和电影《我踏浪而来》,是年过五十的庄奴与一群二三十岁的小年轻,玩儿了一把青涩之恋,那么二十年后,为了救治身患重病的老伴儿倾尽毕生积蓄,清苦走完余生的庄老,的确是用尽一生诠释了这样的青涩之恋——你爱着的,恰巧是我爱着的,就已足够。
作者: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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