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提琴（包括中提琴和大提琴、低音提琴）教学中，经常遇到一些学生单音拉不准（尤其是业余考级的学生中），有些教师对这一现象“深恶痛绝”，不能容忍，并且“久治不愈”之下会责怪学生“耳朵”不好。这些学生很痛苦，他们悻悻然感到一丝无辜或无助。有些学生进而放弃了音乐学习。
我在教学中发现，如果让这些学生唱一个曲调会唱得很准，也就是说他们内心对音准是有感觉的，真正“耳朵”不好，也就是俗称五音不全的学生是很少数的。要解决学生的音准问题，教师当然要有严格的要求，但还要摸清问题的根源。首先要排除听力问题，是不是真的五音不全。我还观察到，他们音不准并不是“把把”都不准。有些是换把技术不过关，缺乏把握性。对此，需要在教学中注重帮助学生建立起把位的概念。
众所周知，一、三、五把位的掌握相对容易些，二、四、六把位的掌握相对难一些，那么，针对性地留些课，如用克莱采尔《小提琴练习曲24首》第5课进行移调练习，将二、四把位概念得以强化。克莱采尔第9课也是很好的把位练习。然而，这些练习并不一定完全解决问题，还要引导学生对所要换把到达的音做到心中有数，也就是“心到才能手到”，这是头等重要的。
在所谓的“音不准”问题中，相当一大部分的学生是全音和半音的关系不好，实际上是半音过大。这里，我认为教师有必要向他们介绍一下平均律和纯律的知识。我在教学中经常注意到一个很有代表性的问题，就是一些学生拉半音时相邻手指并拢有困难，而不是对音程概念有偏差。进而，我又发现，他们的相邻手指并拢困难是源于左手手形有问题，从而导致半音-全音的音程区分模糊，长久处于这种境地后，心中对于音准就会麻痹，演奏起来给人以“字不正腔不圆”的感觉。引起我对于这个问题的重视始于遇到一位“问题”学生。这位学生在随我学习之前已经考过六级了，但七级考了两次都通不过，最大的问题是音准，她的前任老师判定她“耳朵”不好，学琴难以为继了，而已经学了多年琴的本人又迫切希望能以此考上艺术特长生圆大学梦。我发现她的左手手形有问题，导致手指与指板的接触点没有优化，手指起落有羁绊，半音时相邻手指并拢有困难，从而全音半音关系不佳。对此，我让她先练习一些简单而旋律优美的乐曲，建立自信心。在引导她重整内心音准概念的同时，帮助她调整手形、改善手指与琴弦的接触点。不久，她的左手手形、接触点得以优化，手指起落自如，全音半音的区分清晰了，演奏得“字正腔圆”了，并且对布鲁赫《g小调第一协奏曲》中手指大跨度的十度双音也能自如演奏了。后来，她一举考上了一所一类院校的艺术特长生。其后，又有一位情况相似的学生转到我这里，我以同样的方法改善了她的左手手形，不仅解决了音准问题，还迅速提升了技巧能力。后来，她居然能赶在艺考冬令营前很短的时间内改练中提琴，迅速掌握了帕格尼尼艰深的《中提琴奏鸣曲》，在考场上令考官们刮目相看。
在教学中，我对学生的音准问题从改善左手手形入手，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挽救”了一批所谓“五音不全”的学生，也让一些学生的演奏潜能甚至是音乐天赋得以释放。
文 | 卜大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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