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上海交响乐爱好者协会会员写于“纪念贝多芬逝世160周年”时的旧文,30年后读来仍有积极意义,如今重发,标题系小编所加。
说到欧洲文明的起源,人们往往言必称希腊,这是因为它在欧洲文明史上占有无与伦比的重要地位。无独有偶,言及交响乐,大多数人记忆储存中跳出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贝多芬。事实也正是这样,近代音乐史上,维也纳古典乐派在欧洲古典音乐中举足轻重(尽管在它以前曾出现过曼海姆派等)。由于贝多芬在维也纳古典乐派中所处的中坚地位,他因此成为交响乐的化身,交响乐的代名词,那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这只是贝多芬之所以伟大的一个因素,如果诸位认可的话我想称之为因素“A”。就我个人认为,贝多芬的伟大不仅在于他是维也纳古典派的集大成者,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承前启后的人物。他发蒙于古典派,受益于古典派,扬名于古典派,然而他最终冲出了古典派,进入了更高一层的自由王国。无论是勃拉姆斯或是浪漫派的舒伯特,直至再近一些的柴科夫斯基,都曾模仿过贝多芬的创作手法,或从贝多芬的创作中受到某种启迪,这些恐怕是不能否定的。我们说贝多芬主题不仅仅局限于斗争,也还有和平、爱情;同样,他的创作除了古典主义也不乏浪漫色彩。这一点从贝多芬的《第四交响曲》、《D大调小提奏协奏曲》和众多的“朔拿大”中都有所体现。这一点也是我要说的因素“B"。
至此,我认为贝多芬的创作不是单一的、古铜色的,而是多层次的、七彩的。也许这就是贝多芬不同于海顿、莫扎特的原因之一吧。贝多芬音乐作品虽经几百年依然长盛不衰,除上述两点之外还有个因素“C”,也就是富于鲜明的民族风格(田园)、强烈的时代感(英雄)、顽强不屈的战斗精神(命运),这三点中的后两点也许可以用文学中的“参与意识”来印证。正因具有这多方面的因素,贝多芬成了一位跨时代的音乐巨匠。
写到这儿,笔者不由得“杞人忧天”,萌生两点不安。其一,在交响乐爱好者中,有为数不少的人一味追求贝多芬的命运主题,在他们的眼中贝多芬仅仅是一名不屈不挠的斗士,要是这样的话,贝多芬九泉有知怕不要老泪横流了。诸君知否?贝多芬乃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其二,我国的各专业艺术团体对贝多芬作品的发掘工作做得尴尬,音乐会长期在三、五、六、九等几部有数的作品间打来回。要知道,贝多芬作品浩如烟海,如今上演的曲目仅仅是九牛一毛,长此以往如何得行?今年是贝多芬逝世160周年,心中感慨,醉而成篇,博诸君饭后茶余一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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