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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多芬”音乐会:体会“平凡音乐家”的伟大之处
对于西方音乐,或许有相当一部分中国人是从贝多芬开始的。


至今,我还记得小学课本里讲贝多芬给盲人姑娘弹奏《月光曲》的情节:
“他好像面对着大海,月亮正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时间洒遍了银光。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轻纱似的微云。忽然,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卷起了巨浪。被月光照得雪亮的浪花,一个连一个地朝着岸边涌过来。皮鞋匠看着妹妹,月光正照在她那恬静的脸上,照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睛,她仿佛也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月光照耀下的波涛汹涌的大海。

 

基于对这段情节的熟悉程度,很多年以来,我一直以为这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创作来源。但事实是,触动贝多芬创作的,不是皎洁如水的月光,而是贝多芬与朱丽叶塔·圭查蒂第一次恋爱失败后的痛苦心情。而且,“月光”也不是贝多芬自己加上的标题,而是德国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勃听了这首奏鸣曲后说:

“听了这首作品的第一乐章,使我想起了瑞士的琉森湖,以及湖面上水波荡漾的皎洁月光。”

后人根据这段话,加上了“月光”的标题,从此作曲家在月光下即兴演奏的种种传说便流行起来,小学课本里的版本只是其中之一。

     

虽然《“月光”奏鸣曲》不是贝多芬命名的,但他确实开创了在作品中加入标题的新举,比如《“命运”交响曲》。从这一点来说,小学课文《月光曲》关于贝多芬善于“体察民情,了解民众疾苦”的说法也是成立的。音乐富有哲理性,让他成为音乐史上少有的以人类命运为主题的音乐家。

不过,就算没有小学课本里的那篇《月光曲》,长存于八音盒里的《献给爱丽丝》或曾是手机铃声必备曲目的《欢乐颂》,都很难让中国人对贝多芬产生陌生感。

而更为中国人所熟悉的是,这位音乐家即使耳聋也依旧坚持音乐创作的不屈不挠的人格魅力。很多人将这一点视为贝多芬的“伟大”之处。但如果抛开人生的大话题,单就音乐来看,贝多芬的“伟大”体现在哪里?这或许是大多数“熟悉”贝多芬的中国爱乐人最好奇的地方。

  

9月15日,由三联《爱乐》和“陶然天”艺术空间联合举办的“陶然爱乐天”音乐会就将目光锁定在了“伟大的平凡人”——贝多芬的音乐上,并由著名钢琴演奏家段召旭老师现场演奏贝多芬的两首著名作品——《“命运”交响曲》第一乐章和《“热情”奏鸣曲》全乐章。一首“命运”,一首“热情”,这应该是对贝多芬“伟大”与“平凡”的最佳诠释吧?

为了与“贝多芬”音乐会的主题相衬,此次音乐会在选酒上也是颇具心思。波尔多中级庄圣玛丽城堡质朴而优秀的葡萄酒符合对贝多芬“伟大的平凡人”的定义。而且,音乐会在晚上举行,既映衬了贝多芬与月光的缘分,又为中国传统节日——中秋节进行了一场听觉上的节前预热。

主要内容
贝多芬在音乐上的伟大,首先体现在他的独创性上。作为一位从古典派向浪漫派过渡的音乐家,贝多芬的音乐显然是富于变化的,而且,这种变化甚至不为当时的音乐家们所理解。

1815年,作曲家施波尔在自传中提到了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这首交响曲,独创和美丽的地方有很多……第一乐章的主题不够体面,慢乐章令人厌烦,结尾什么意思也没有。 《“命运”交响曲》里的新东西,对于传统的听觉是不能够接受的。”

但有意思的是,这首“什么意思也没有”的乐章不但被后来的音乐家所接受,还成为人们研究贝多芬一生命运的“敲门声”。所以,有人说,贝多芬真正的伟大,在于他的音乐表达已经超出了艺术范畴,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除了交响曲,贝多芬还对奏鸣曲曲式的内部结构进行了改革与创新。《“热情”奏鸣曲》创作于1804年,是贝多芬“英雄主义”创作时期的典型作品。这首作品的热烈情绪和激动人心让它冠以“热情”二字,伟大的革命导师列宁甚至将它形容为“非人间的音乐”。但与“月光”一样,“热情”也并非出自贝多芬本人的命名,而是出版者克朗茨根据听众的感受而命名的。

与贝多芬的伟大相比,我对他的“平凡”似乎印象更深,一来,在他的音乐里能够听到人生和人性,二来,对于喜欢写字的人来说,小学课文《月光曲》的结尾对我影响更深:

“兄妹俩被美妙的琴声陶醉了。等他们清醒过来,贝多芬早已离开了茅屋。贝多芬急忙跑回客栈,花了一夜功夫,把刚才弹的曲子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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