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乘风破浪的姐姐们“都很在状态。努力美丽着、话题着。综艺节目的目的,是最大力度引发大众关注度,变现商业价值。但每一个用力的浪姐都明白,美人会迟暮,话题会消散。想永远站在浪尖儿上,最终还是靠作品。
今天就来欣赏两部经久流传的艺术作品,拥有真正的“乘风破浪”之姿。
Über den Wellen (乘风破浪圆舞曲)Wiener Volksopernorchester;Franz Bauer-Theussl - Waltz Gold - 100 Great Tracks胡文蒂诺·罗萨斯(Juventino Rosas)/1891年圆舞曲,也被成为华尔兹(Waltz),是一种舞曲。因为社交舞会上的舞蹈需要双人舞者成对旋转,所以被成为“圆舞曲”。嘭嚓嚓~嘭嚓嚓~圆舞曲的音乐特点鲜明,是一种能满足通俗欣赏需求的“轻音乐”。提到“圆舞曲”,就绕不开施特劳斯家族。老施特劳斯是“圆舞曲之父“,小施特劳斯是“圆舞曲之王”。他的《蓝色多瑙河圆舞曲》优美典雅、浪漫自由,是“奥地利的第二国歌”。“多瑙河”创作于1866年,小施特劳斯原本准备创作出一部展示“维也纳生命活力”的合唱作品,但不行首演失败。两年后,他将这首合唱作品改为了管弦乐曲,并在巴黎万国博览会上演出后才大获成功。至今,“多瑙河”都是每个跨年夜上,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保留曲目。然而,并非所有的艺术家都出身音乐世家,有系统的音乐学习,有官方的委约机会,有推荐自己作品的平台,有致意一般惯例演出的演绎。他们仅凭自己的积累和乍现的灵光记录灵感,虽无宏观立意,却饱含真情实感。
Over the WavesMidlife Revival Jazzband - Back from New Orleans爵士乐版《乘风破浪圆舞曲》在《蓝色多瑙河》演出大获成功的同年(1868年),在墨西哥,一个叫胡文蒂诺·罗萨斯(Juventino Rosas,1868-1894)的人出生了。他是一位卖艺人的儿子。早年跟随父亲卖艺演出的经历,是他最珍贵的音乐学习经历。所幸有音乐天赋,15岁就进入一家歌剧院做了小提琴手并作曲。23岁时,他与朋友去游泳,一时兴起写下了一首作品。尽管灵感源于泉边,但曲子更具“在海上乘风破浪”的意境。后因生活所迫,罗萨斯不得不把这首作品卖掉,却只换来17比索。不成想出版商靠此作品却收获10多万比索的收益。创作此曲三年后,罗萨斯在一次巡演中去世,年仅26岁。他窘迫拮据、颠沛流离,但作品却满载乐观与豁达。在浪迹天涯时仍心存“乘风破浪”的骄傲,这是罗萨斯用短暂的一生留给我们的洒脱身姿。The Great Wave of Kanagawa
《神奈川冲浪里》,富岳三十六景之一
葛饰北斋/1831年
在描绘“乘风破浪”题材的作品中,这幅凝固浪尖的作品最为大众所熟知。
江户时代(1615-1867)是日本封建社会的晚期。在德川幕府的统治之下,市民阶级兴起,市民审美意识逐渐觉醒,反映当时世俗生活的文艺作品应运而生。市井人物、花街柳巷、风景名胜……可以说,江户时代是日本世俗美术最繁荣的时代。当时浮世绘画家很多。葛饰北斋(1760-1849)身处其中,主攻风景画。
创作《神奈川冲浪里》时,北斋已年逾古稀。此前他经历了诸多不如意,清贫穷困、妻女离世,甚至自己一生所画的作品也被大火付之一炬。但他始终带着一种“从头再来”的韧性。70岁时,他开始创作“富岳三十六景”(后又追加10幅,共计46幅作品46景)。画作内容所描绘的是在日本关东各个地方远眺富士山时的景色。尽管富士山是画作的题目,但富士山在其画作中却成了背景。作品主体反而是百姓的生产和活动场景,带有浓重的生活气息。大自然的活力靠人来呈现。只有在人的衬托下,自然风景才有了生命。
“三十六景”中,这幅《神奈川冲浪里》最为知名。在日语中,“冲”是指海域。“神奈川冲”是指神奈川附近的海域。“浪里”指“在海浪中”。《神奈川冲浪里》在标题省略了“船”,完整意思是“在神奈川附近的海域中,在海浪中穿行的船”。
在小船上与浪涛搏击的船工们英勇中带着淡定,面对惊涛骇浪仍旧勇往直前。“乘风破浪”,是船工们当下的境遇,更是谋生的手段;是惊险一刻,更是人生日常。画家构图大胆前卫,浪花与远山,一大一小、一动一静,对比鲜明。尤其是这个如鹰爪一般夸张的巨浪,过于经典。乃至这幅作品传入欧洲后,便吸引了一众前卫艺术家们。马奈、梵高等我们所熟知的西方知名画家,都临摹过这幅作品。直到今天我们在输入法中,输入“海浪”或“浪花”时,都会自带这个构图的“巨浪”出现。
浮世绘的作品,在当时主要用于普通人家的装饰。《神奈川冲浪里》最为畅销,是历史上印刷次数最多的作品。但按照当时的单张定价,也就值两碗面的价钱。据新闻报道,日本将于2024年推出新的纸币。这幅“乘风破浪”的作品将成为1000日元的背面图案,记得到时珍藏一张吧。
一位凭借一个“巨浪”就影响到今人生活方方面面的画家,却始终对艺术谦卑有加。葛饰北斋90岁去世。临终时他的遗憾是,“如果能再多画10年,哪怕5年也好,我才敢自称是‘真画工’。若能画到百岁,才算领悟到画道的真谛。”(“倘残延十岁,五载亦罢,吾始堪称真画工。……至百岁之末,终草成此画道。”)
愿你乘风破浪,归来心犹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