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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势不两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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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青春PART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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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势不两立

第三节

   全面行动的前一天深夜,老约翰神色匆匆的再度光临异人馆。
   “老爷爷,你不是晚上才走人,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们了?”明知老约翰会深更半夜赶来一定有重大事情,六个小恶魔还是不忘调侃他。
   老约翰可没那个闲功夫和他们抬杠,面色极为凝重的说明来意:“情况有变,我刚刚才接获情报,那个州立监狱里有两个麻烦人物。”
   “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们一个外号叫“邪熬”,另一个叫“疯马”。邪煞可说是监狱里的地下皇帝,连典狱长和狱警们都得敬他三分,据说是个十分阴狠森邪的危险人物,囚犯们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号而敬称他为“邪神”。另外那个叫疯马的,则是个出了名的杀人狂兼强暴狂,除了邪煞以外,其它囚犯全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说是仅次于邪煞的第2号危险人物。”
   老约翰歇了一口气才又道:“不过你们只要注意一点便成,我想君凡和令扬关在特别室,应该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才对。至于当狱警的希瑞和以农如果遇上他们两个,只要对他们客气一点应该就不会有事,听到没?”他就是担心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要死不死的去惹上那两个牛鬼蛇神,才不辞辛劳的跑来警告他们。
   “记住,你们的目的是莫扎特,千万则招惹无谓的是非,懂了没?”老约翰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
   “知道啦!”
   六个小恶魔个个一副既懂事又听话的乖宝宝模样,连哄带骗的把老约翰骗回家睡觉去。
   再次剩下他们六个人时,南宫烈马上提出心中的疑点:“你们想,负责在狱中杀莫札特的暗杀者,会不会是那两个牛鬼蛇神的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进去就知道了。”展令扬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的神情。
   “说的也是。”其它五个也是个个满不在乎的哈啦个没完。

州立监狱典狱长在四名狱警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走访“邪煞”的特别室。
   “你找我?”典狱长很希望自己能镇定一点,但邪煞给人的压逼感太过强烈,骇得他无法提起更多勇气面对。
   “今天下午会进来的囚犯名单呢?”邪煞冷冷的问。
   “在这里。”典狱长命令其中一名狱警递给他。
   邪煞静默三秒,再度开口:“我要这个人和我同房。”
   典狱长一看,满面为难的说:“可是这个人是上……上头的人特别交待我照顾的……”一般而言,特别室都是一个人一间的个别室。
   “反正他也是要进特别室,你把他弄来和我同房一样是在特别室,我又不会让你离交待。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吓足以把人吓出心脏病。
   “没这回事,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理。”典狱长可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开罪这个“邪神”,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        ※         ※
   办妥一切正常的手续后,曲希瑞和向以农顺利的混进狱警中。
   雷君凡和展令扬也被带往特别室囚禁。
   首先被囚禁的是雷君凡,展令扬则被继续带往别处。
   “我以为我会关在那位仁兄隔壁房呢!”展令扬示意雷君凡静观其变,别轻举妄动,自己则语气温和的对狱警旁敲侧击。
   按照老约翰的安排,他应该是关在君凡隔壁的,现在看来狱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囚犯没有资格挑囚房,就算特别室的囚犯也不例外。”狱警一板一眼的回答。
   “说的也是。”展令扬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发问。
   狱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对展令扬命令道:“就是这间,进去!”
   展令扬很合作的进囚房,狱警便连一秒也不敢多待的匆促离去。
   展令扬抬眼,发现囚房有另一个男人正静静坐在角落端详他。他不改不正经的态度,气定神闲的朝对方笑道:“原来我有室友呢!”这个人应该就是狱警仓惶逃离的理由了。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盯着他打量。他索性自己走向他,以一○一号笑容自我介绍:“我叫展令扬,老兄你呢?”
   迎着展令扬自在写意的笑脸,邪煞冷冷的问:“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吗?”
   “跟我耍嘴皮子只会加速死亡。”邪煞强烈警告。
   展令扬根本不把人家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的又说:“既然老兄你不肯自我介绍,那就由我自己来猜吧!嗯……我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疯马”兄,对不对?”
   “谁那么倒霉会是那个下流胚子——”邪煞冷眸一闪,更加寒气逼人地道:“你是故意猜错的!”
   “谁教你不回答我。”展令扬无辜的耸耸肩。
   邪煞冷眸迸射寒光,阴森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我本来就是这副调调,总不能要我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吧?邪老兄。”展令扬从来不是个会乖乖受制于人的人。
   “你叫我什么?”邪煞闻言,面部神经微微抽搐。
   “邪老兄啊!你一看就知道比我老,总不会厚颜无耻的要我叫你邪老弟吧?”
   展令扬一副“你丢不丢脸哪”的气死人神态。
   “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威胁着要掐死他。
   展令扬却连做个反抗的样子也懒,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颈子。
   “为什么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逼瞪住他。
   “你是这狱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杀我,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展令扬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层森冷,一个字一个字命令道:“从现在起,你是属于我的,听见没?”
   “我明白了。”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邪煞反而有点错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扬用力点点头,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没?我想休息一下,晚餐时再叫醒我。”
   说着就轻轻拉开邪煞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往上下铺的下床躺下。
   “你给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脚踩上下铺床沿。
   “不要啦,我比较习惯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扬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没胆子到上面去?”
   邪煞知道他赖定了,懒得和他做无谓的争吵,左手一撑便像只矫健的黑豹跃上上铺。
   猛烈的震荡弄得展令扬高声抗议:“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别在我上面动来动去的,我会很不舒服的。”
   “你给我闭嘴!”邪煞又负气的摇晃得更猛烈,趁机泄恨。
   “亲爱的邪老兄,你就别再乱动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睡不着的,我有点累想睡一下。”
   “睡不着就别睡!”
   “那你半夜也别想睡。”
   “你——”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邪煞倏地跳下来扑到展令扬身上,做出状甚亲昵的姿势。
   “别动!”他低声警告着。
   展令扬回了他一记甜笑,冷不防伸出双臂勾抱住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够强强撑住,早就整个人都和展令扬紧密贴合了。
   他才想说什么,门外的高壮人影便声如洪钟地吼嚷:“怪怪!连晚餐时间都还没到,“邪神”就等不及和新来的小美人打得火热。
   我在房里听到你们打情骂俏时还以为听错了,所以就趁着自由活动时间过来瞧瞧,没想到一看才知道你们是在玩真的,看来这个小美人绝对非同凡响,尝完后能不能也借我用用?”淫秽的笑声混杂着疯狂的兴奋。
   “行!拿你的命来换,你看如何?疯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门外的巨汉疯马便被震慑得变了脸色。
   “好强的独占欲哪!好吧好吧,在你还没玩腻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总行了吧?”疯马自知惹不起邪煞,马上见风转舵的讨好着。
   邪煞可没那么好说话,杀气腾腾的警告:“我的东西到死都是属于我的,你连一根头发也别想碰!”
   疯马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吓退一步,旋即又强撑起架势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明天开始我就不管。”
   “一言为定!”疯马这才走人。
   疯马脚步声一远离,邪煞便急着起身,展令扬却死抱住他。
   “放手!”邪煞死命撑住不让自己贴上展令扬。
   “看来你很讨厌和男人亲热耶!”愈是这样,展令扬愈死抓住他不放。
   “男人女人都一样,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扬却顺势黏上来,依然吸附在他身上。
   “你如果有这种兴趣我可以让贤,我相信疯马那家伙一定会好好“疼爱”
   你。”他相信这小子一定知道疯马是出了名的强暴狂。
   展令扬无意惹毛他,很合作的松手,反正他想确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乎不是讨厌男人,而是讨厌和人有肌肤之亲。”
   “知道就别惹我!”邪煞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去散步吗?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不过邪煞也没反对他同行就是了。
   当邪煞和展令扬并肩走在特别室楼层的信道上时,包括其它特别室的囚犯和下楼层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们,并小声的窃窃私语——“看,果真是个小美人,难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
   “那还用说,难道你没听到他们刚才的打情骂俏?那个小美人一说不想用在上面的体位,邪神就真的让他躺在下面呢!”
   “不只那样咧!邪神似乎欲罢不能,连那小美人说很累想睡了,邪神还不肯罢手呢!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邪神不是一向最讨厌和男人搞?怎么……”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会变的,尤其美人当前的时候……”
   由于监狱的建筑是“回”字型,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个楼层的信道皆环绕着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层的特别室和下面楼层的普通囚房虽是隔离的,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会透由天井上下流窜——只要音量够大。
   方才邪煞和展令扬的“打情骂俏”几乎是以争吵的方式进行,所以只要耳朵没有严重重听的人都不难听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眼看邪煞冷着一张脸根本对周遭的流言充耳不闻,于是对这个奇怪的冰块老兄愈来愈感兴趣。
   不过他可没忘记趁散步的机会梭巡每间特别室,寻找莫扎特的踪影。
   邪煞突地扣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信道护栏边,对着天井大声宣告:“全部的人都给我听着,这小子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
   整个监狱顿时鸦雀无声,待邪煞离开护栏边才又慢慢热络起来——“邪神都那么说了,还有谁敢碰那个小美人?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扬对这个不知为什么一直护着他的怪胎愈来愈觉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无意间瞄到了莫扎特的身影。
   “该回房准备吃晚餐了,晚餐后房门就会上锁,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着。
   “就来了,亲爱的。”
   邪煞无言地驻足,冷冷的瞪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没问题。”才说着就缠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图昭然若揭。
   邪煞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台,只好任由展令扬对他做他最讨厌的肌肤之亲。
   该死的浑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过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个爱笑的小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毛他?
   在另一个特别室里,和大家一样听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满了疑惑:令扬竟然和邪煞关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看邪煞对令扬那个样子,难道令扬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毕竟监狱不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发生,何况令扬年轻又帅气,更是狱中的抢手货。
   他可不是坏心诅咒自己的死党,因为他也深受同样的困扰。才想着,又来一个想上他的男人了。
   这回最不妙,来的居然是强暴狂疯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点也不比邪神那个差呢!就让老哥我来好好疼爱你吧!”疯马说着,便充满邪秽企图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静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别靠近我。”
   “唷——发小姐脾气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样啊,小美人?”疯马邪笑着,冷不防地扑上去,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环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并未多做反抗,疯马对他则是愈靠近看愈喜欢:“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好继续乖乖的让我疼你,否则可别怪我弄断你漂亮纤细的手腕和修长好看的双腿。来,亲一个。”
   说着,他便噘起章鱼状的嘴,对准雷君凡的唇用力吻下去。
   不过却在还差了一公分距离时,被雷君凡点了穴道,定住不动。
   雷君凡善用练中国功夫习得的好身手,轻而易举地自疯马那双似蟹鳌般的铁臂溜掉,理了理微皱的衣服,才平板地对定住不动的疯马道:“我不是警告诉你别靠近我了吗?”
   为了惩罚他的不听劝告,雷君凡解开了疯马左脚的穴道,把他的左脚往后拉抬得高高的,然后再重新点穴。
   于是疯马的姿势就像芭蕾舞剧《天鹅公主》中的一个名Pose——双手环交于胸前,螓首微颔,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往后高抬,像蜻蜓点水般优雅。
   对!就是你想象中那个Pose!
   只可惜让高头大马的肌肉男疯马来表演这个Pose实在非常不称职,可说是恶心得令人食不下咽。
   何况他还嘟着一个状似章鱼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为了自己的视力和食欲着想,决定费点力气,把这座“肉鹅丑男”人肉雕像移到外头去,而且说做就做,完全没把疯马快气疯的眼神当一回事。
   稍后,两位狱警送来晚餐。这两位狱警不是别人,正好是向以农和曲希瑞。
   两个人远远地看见有碍观瞻的“肉鹅丑男”雕像时便已心中有谱,双双强憋着笑意,对“肉鹅丑男”雕像视而不见的替雷君凡送上晚餐。
   “很不错的杰作,取名了没?”向以农打趣的问。
   “人家叫“天鹅公主”,他就叫“肉鹅丑男”吧!”雷君凡随口胡诌。
   “真绝!”向以农差点憋得岔了气。
   曲希瑞接着问:“你还好吧?这家伙就是疯马吧?”
   “我是还好,我比较担心的是令扬。你们应该知道了,令扬居然和邪煞关在一起,再加上刚刚那精采绝伦的“枕边细语”,我实在担心令扬他是不是——”雷君凡说不下去。
   “安啦!邪煞那家伙根本对男人没兴趣,反倒是令扬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这点在欺负人家才是真的。”向以农还真有点同情邪煞。
   “你确定?”雷君凡还是不放心。
   “别忘了我可是演戏天才,什么是真的感情流露,什么是虚情假意在演戏都难逃我的法眼啦!反倒是希端的处境比令扬危险。”向以农吐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典狱长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动不动就想对我毛手毛脚。”曲希瑞一提起那个色瞇瞇的典狱长就一肚子火。
   “无妨啦!反正你应付自如嘛!”向以农一想到典狱长那令人发噱的表演,就忍不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当然就得付点代价。”曲希端邪里邪气地道。
   雷君凡实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典狱长,若非情况不宜,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只好先按捺下来了。
   “好了,你们该到别的囚房送饭了,免得招人起疑。还有,顺便帮我把外头那个不堪入目的丑雕像搬走,别让他影响我的食欲。”雷君凡连一眼也懒得看。
   “行啦!”
   向以农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鹅丑男”雕像搬回疯马自己的特别室上锁,预防他又跑去骚扰雷君凡。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邪煞和展令扬的囚房。
   “吃晚饭了。”曲希瑞和向以农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扬的注意。
   “谢啦!”到房门边端饭的果然是展令扬。
   他趁着端盘子之际,悄声对两位好伙伴道:“半夜三点到君凡那里集合,我找到莫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对面那间上了锁的囚房里。”
   “知道了,我和以农会先过去看看。”
   “那就谢谢两位仁兄的饭了。”展令扬一脸满足的端着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开开心心的大快朵颐。
   邪煞淡漠地问:“你就不会顺便帮我端吗?”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不自己来?”和展令扬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这个专门耍赖的小子共生而不饿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铁则铭记于心。遗憾的是,邪煞似乎没悟透这点。
   瞧他动也不动的继续坐在那里盯着展令扬,等着他良心发现的呆相就足以证稍后,展令扬真的良心发现了,居然移动尊褪去帮邪煞端饭。
   邪煞见状,心中稍慰。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执起,展令扬就先把他盘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块。
   邪煞呆楞了数秒,回神时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这个——”他不该天真的以为这小子会真的那么好心,是他的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说明:“要人帮你做事总是要付代价的,对不对?亲爱的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该死的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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