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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她用双手揉摸那对儿白鸽 ll 莲心儿

©黎明的酒杯

她用双手揉摸那对儿白鸽

作者:莲心儿

情话

冬    

女人抱着一捧雪花

仰着头    

站在他乡的树下

所有的雪花都在替她对风说着情话

风没有说话

却把她高高举起

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停下

坐轮椅的女人

她一个人

在医院的后花园转轮椅

抿着嘴唇

她的影子在地上

站了起来

救赎

病床上

女人    长发和肢体

没入尘世的部分

谁来将它们

一一救赎

有个女人

一束阳光穿过病房的窗帘一侧

几滴雨从窗沿滴落

一本打开的书

躺在窗内的床头柜上

有个女人住在里面

十字路口

她多舛的掌纹    刻着那些纹路

每条路    有无法到达的远方

夕阳在窗外     替她去了

她靠在轮椅上     强硬的话脱口而出

还剩下半瓶防晒霜     半截口红

对那些往事    三十几年    她缄默不语

每天摩挲着掌纹    避开人群

过一天    数一数

第三者

她躺在病床上

紧闭嘴唇

风在午夜

打开门窗

来回扫着她的身子

又解开病号服

放出那对儿白鸽

她用双手揉摸着

作为第三者    

月亮又一次

保持了沉默

女 人

像酒一样

被男人一饮而尽

酒醒了    男人开门而出

只留下桌上半盘花生米

女人一咀嚼

心中的雪    

就落在黎明时分

定日子

小右和他老公第一次握手就来了电

那个身材不高的男人

经过她身边时留下了一辈子的味道

小右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只用了25天

她写出了锁骨    写出了一朵花——开了

她和我说

女生没做女人    写不出来好作品

每次她老公外出公干 

她都要搂着他的衣服写字    听音乐    看书或者睡觉

她老公再也没换过沐浴露    洗发水和润肤露的牌子

也没换了她

都黄脸婆了还宝贝儿宝贝儿的挂在嘴上    捧在手上

我在想

找个人

定个日子吧

梦中的女人

从记事起到现在

总做一个梦

一个烫着头的女人

使劲儿打我头    反扭我的胳膊

每次都会哭醒

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脸

我的双肩周至今都还在疼

洗澡

她每次洗澡都要唱摇篮曲

每次都会用淋浴头一直冲肚脐

据说可以像胎儿一样    

感受到在子宫里的温暖

闪电

女声高昂    男声低沉

吱吱嘎嘎的床声

把我从梦中拽出来

黑暗中的声音

让我像在一部电影里

闪电划亮房间

呈现了我平静的脸

数豆子的女人

女人过门不到一年男人就死了

也没给她留个一儿半女

她就每天都把头发盘好

把脸洗净再抹上雪花膏

这样周而复始的熬过了两年

第三年

每个晚上总听到一种似有似无的叫声

女人就拿出来白天打下的豆子

一粒两粒三粒的数

数着数着就歪在那睡着了

夜越来越长

装豆子的坛子越换越大

女司机

周六才换了电动轮椅

开在路上不免有些犹疑和笨拙

人多或拐弯时会突然放慢速度和磕碰到

我都赶紧主动说自己是新手上路还不熟悉

人们笑着说我是女司机

这珍贵的人间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唇上精心地涂了玫粉色口红

打开了已经六个季节不曾打开的门

最好的湿润的绿色

就在门外

一丝风钻进来

吹得她打了一个激灵

门外那株梅花正开着

将要长出新绿的叶

穿裙子的女人

人们缩着脖子匆匆走过雨夹雪的初春

街边有一个打着伞的女人坐在轮椅上

一些野草此刻正在生长

钻出地皮的时候还带着湿漉漉地泥渍

裹挟着海的欲望和草原气息的风吹了过来

摸过她的双腿一下就逃进了街角的桃树林

她的美好生活

十二年为一轮

她在医院已过半

六十年为一甲子

她在病房已过十分之一

闺蜜的娃都会打酱油了

来医院看她总推着她的轮椅玩儿

窗外的桃花开了    落了

又长出来了新的叶子

她的双腿依然纹丝不动

瘫在三尺病床成了枯藤

女孩

诗兄才仁发了一篇他实地走访的文配图

走访对象是15岁女孩

女孩应该正是青春期吧

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女老师给她讲生理卫生

不知道她懂不懂生理期的个人护理

想起我那时第一次来例假差点没被吓死

自己躺在寝室挺尸没去上课

英语付老师带着一本小册子来看我

从那天起

我知道了作为一个女孩的秘密

粉红色的回忆

七年前那个春天

在漫天飞雪的松花江畔

我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裙子

腰间大大的蝴蝶结托着我

像要飞起来

那是救人受伤前拍的最后一张站立的照片

粉色的裙子还留着

常梦里穿上

跑到江边去

美丽

北京22岁女孩

从小被父母抛弃

由姐姐抚养长大

姐没生育能力

美丽在青春期时被迫和姐夫生了一女儿

美丽成年走进社会后

姐姐就常向她索要抚养费

为躲避不堪的过去和家人

美丽辞掉工作随恋人来到上海生活

可没多久就被劈腿    抛弃

美丽试图结识新朋友

试图寻找新工作

试图有一个崭新的美好生活

可惜每一次都好景不长

薇薇的旧床

薇薇旅居北京八年

从出租屋搬到结婚买的新房

旧家具基本都扔了

剩下最后一张大床还没扔

老公跳上跳下的围着这张大床

掀掀硬挺的床垫

拽拽全木的床头床板

嘟囔着:"这么好的全木床得搬过去   不用买新床了!"

薇薇看看这个男人

又看看那张旧床

扭头摔门而去

老妇人

(一)

透过医院的铁栅栏

我看见她牵着一条狗

听见她喊它

"儿子"

(二)

她每天背个布包包

穿个长袍子

是那种旧式样的

嘴里唠唠叨叨说的就一句话

“不用回来看我   不用担心我”

邻居们说

她老伴儿是位大教授

前几年车祸走了

有一儿一女

都在国外

▎简介:莲心儿,名陈欣鸿,号妙因。因救人受伤肢体二级伤残。公益人,自由写作者,编辑。《新世纪诗典》诗人。少年时期开始发表作品至今,有诗、词、散文集和短篇报告文学发表、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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