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豫朗读者】云帆朗诵高粱秋的散文《牛年说牛》

【华豫散文】

牛年说牛

文|高粱秋 诵|云帆

      之所以写这个话题，实在是因为生活的当下，人们对牛的认知越来越少的缘故。城里自不必说，就是在农村乡下，也很少再能看见牛的影子了。

      其实，牛作为人类最忠实的伴侣，把中国的农耕社会，硬生生在黄土地上拉扯了三千年呢！

      牛是什么时期被人类驯服的，我不得而知；我想说的是，我与牛的耳鬓厮磨。

      我的家在豫北太行东麓，青少年时期在生产队大集体里度过——虽然粗衣糙饭、劳筋巴力，但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农村是不养狗的，但说到养牛，则是每个生产队都必须要做的头等大事。一溜十几间的马棚里，除了靠边儿的一面养着三四匹骡马之外，清一色是十几头或几十头大小不等、皮色不一的耕牛。喂养它们的牛槽里，四季都是铡短了的玉米杆，有时候干脆不铡，随便扔一些进去让它们嘴拱着吃。即使到犁耙地的出力时节，最多也就给它们泡一些榨过油的花籽饼，就算是对它们最好的奖赏了。

       牛老实厚道，走起路来踏实缓慢。一场春雨过后，街巷里、道路上、田野间，会有深深浅浅大小不等的牛蹄印印在散发着馨香的土地上，花一样醉了农家人的心田。

      牛的叫声浑厚悠远。在秋夕在春朝、在翻着新土的田野、在辉映月花儿的坑塘边，伴随清新的禾草香味，“哞——”的一声悠然的长啸，能够使整个村子片刻间安定下来，充满温馨的缱绻。

      大约我九岁的时候吧，一个秋天的晚上，生产队长在记工室门口叫住我：“你敢不敢明天去牵牛帮耧？”为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我说：“敢！”

      说真的，那时候我刚刚高过牛鼻子，面对那么高大威猛的庞然大物，心里一直怯怯的。回到家我把担心给哥哥们说了，他们说，那有啥好怕的，牛不管你是大人小孩，它只听号令——记住“嘚嘚”是向左，“咧咧”是往右，“吁”是让它站住，“驾”是开始走动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到马棚里小心翼翼解了牛的缰绳，开始是牵着它走，出村后干脆让它走在前面，我从后面不断变换着给它发指令，一会儿“嘚嘚”，一会儿“咧咧”，一会儿停一会儿站——它竟然就听我这个小孩子的话，温顺得很呢。

      到了地里，我把它的枷锁给套上，牵着它深一脚浅一脚在新翻的土地上，拉着耩地的耧。它身体弓起，头扎得几乎挨到土地，四蹄扑哧扑哧艰难跋涉，鼻孔里喘着粗气，在我的牵扶下，在扶耬大伯的吆喝里，一行行顺溜笔直的播过种的新耬印，清晰地写在了地平线上。

      过了两三天，我对它的习性越来越掌握，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后来居然每天骑着它去、骑着它回。它真的就成了我的好伙伴。

      牛这么温顺，干起活来力气却很大。一张步犁，吃土半尺深，两个牛就拉得吭哧吭哧地走动开了。刚刚还是僵硬的板结地，眨眼间就翻着黑色的波浪，冒着腾腾热气，成为了好下种的良田。

       其实，牛虽然忠厚老实，却也是有感情的动物。那一年春天，生产队饲养员不小心，让牛吃了红薯窖扔出来的烂红薯，四只大牛被毒死了。杀它们的时候，我分明看见，我经常使用的那头老黄牛，眼睛里吧嗒吧嗒流着泪水，“哞——”的一声仰天哀嚎，声音传出了几里地远。

       时下，耕地是不用牛了，拉车也是不用牛了；牛成了我们餐桌上一道靓丽的风景。但我们吃了那么多牛肉、喝了那么多牛奶、脚上穿着牛皮做的鞋子，是不是也应该继承一些牛的精神呢？

        2021.1.12

朗读者简介

     余志兰，笔名云帆，安阳日报退休编辑记者。退休后学习朗诵艺术，参加本市陌上花开朗诵艺术团两期学习班，师从我市著名主持人金笛老师、郭银哲老师、韩波老师。也得到了省朗诵协会会员原丽萍老师的指导。

作者简介：

   索金书，笔名高粱秋；大学中文系毕业，安阳市作协会员；近年开始创作文学作品，在平台纸媒发过诗歌、散文、小说，偶有获奖。

 

  本期作者：高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