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      

家政女（三十九）

文|水晶

    

眨眼已是隆冬时节。初冬那场暴雪过后，我期盼着雪的再次降临，但，雪没有来，却来了一场冰冷彻骨的寒流，紧接着流感也来了，是风靡全球的恶魔，H1N1流感。顿时人心惶惶，又干又冷的空气中充斥着十分紧张的气氛。学校里的学生每日要量体温，家长签字，吃预防药……这些恐怖的气息倒不影响我们的家政，随着新年的临近，我知道我们的清洁计时工作即将忙碌起来。

可是我们的计时工还有点儿少，我正想这件事情呢，电话响了，是正正伤心急切的声音：姐姐，妈妈的病重了……现在我和妈妈在医院。

我心头一惊：你妈妈怎么了？

妈妈今天晕倒了……

我问了她是哪个医院，赶紧过去。

路上，我想起了前几天嫣然姐回了老家一趟，是她本家人说有事让她回去，她回来后脸色明显的很不好，像大病了一场般无精打采，整个人如同瘦了一圈。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说没有事，十分回避的样子，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这几天吃饭的时候，嫣然姐总是只喝点儿米粥，我极力劝她多吃点饭，她总是说不饿，吃不下去，估计是老毛病，胃病犯了。我给嫣然姐买回来了许多胃药，再三叮嘱她要按时吃药，要不把那李客户那儿四小时的工作先停了？她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今天怎么就晕倒了？！

我来到了医院急救室，嫣然姐正闭目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手腕上输着白色的液体，她的脸比白色的床单还要苍白。正正坐在妈妈的床边，眼睛红肿，神情十分担忧和伤心。

我轻轻地把她叫到房间外面，问到底怎么回事？正正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她说：都是家里的大爷大娘他们害的妈妈。上次他们把妈妈叫回家，十几口人把妈妈吵了个遍，说妈妈败家，把自己当家的败没了还要买房子，即使卖房子也要卖给自家人，咋能卖给外姓人呢？其实妈妈早就问过他们的，是他们不想出钱，想要白要。现在卖给外姓人了，他们反而找事。姐姐，你不知道，他们可凶可厉害了，骂妈妈的话可难听了，那架势儿，快要把妈妈吃了，只可惜我当时没有陪着妈妈。妈妈本来体质弱，有病，而且好强体面的妈妈怎能受的了他们的这些侮辱，她是不能生气的，一生气就要犯病的。

我听了以后对这些“自家人”真是气愤至极，对自己又是万分的自责有加。气愤的是现在一些家族里，封建理教，粗鲁无知依然存在，依然欺压像嫣然姐这样的孤女寡母。自责的是嫣然姐都是为了我才卖的房子，让嫣然姐承受这么大的欺辱、伤害，身体病情严重加重！

事已至此，我只有赶紧想方设法给嫣然姐看病。

我和正正回到房内，嫣然姐轻轻睁开了眼睛，还是原来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但是现在却眼皮塌陷，黯然无光。那张俄罗斯好看的脸蛋，也瘦弱了许多，但，嫣然姐给我的却是笑脸，她的眼睛笑着，是姐姐般的亲切友好。

她跟我说话，又看着正正，声音是那么的低：我没事，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我知道嫣然姐是在安慰我们，善良的她不愿意让我们为她担心。我克制着内心的疼痛，压抑着自己的泪水，说道：是的，姐姐，你输几天液肯定会好起来的。

我去询问医生嫣然姐的病情，医生说都做过化验检查了，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我回到病房，嫣然姐又努力睁开那双疲惫的大眼睛说：天不早了，有正正在呢，孩子也放学了，赶紧回家吧！

我想想也是，嫣然姐有正正守着，医生护士也在，我就先回家了。第二天早上，我正准备往医院去，突然正正来了电话，正正在电话里已哭的泣不成声，我听到了一个可怕的词语：胃癌！

我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了下来，我想极力压抑自己的悲痛，但是，我却再也抑制不住，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绝望、惊恐，如有漫天的黑压压的乌云向我压来，令我悲声大放……嫣然姐，嫣然姐，不能啊！我的正正，我可怜的正正啊，今后怎么办？怎么办啊……

不行，我不能哭，嫣然姐还在医院，正正也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我得赶紧去医院！这样想着，我的心不禁又憋涨的厉害，喉管堵塞的透不上气来，眼泪又如洪水喷发而出……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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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原名李蔚鸿，笔名，水、水晶。大专学历，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高中时任《青年导报》特邀记者，1991年创作出中篇小说《蝴蝶》。现文学作品小说、散文、诗歌、剧本、新闻共500余篇，有多篇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国保安》、《科学导报》、《信陵诗刊》、《安阳日报》等报刊网络发表，并荣获多项奖励。2020年八月出版文集《紫水晶》。

        文学感言：幸好我是如此深情地爱着她——文学，不然我将失去一个多么美好生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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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编：谷乡

 本期作者：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