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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战的高手,自比诸葛亮,谢艾在前凉小舞台的惊艳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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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生在十六国、五胡乱华时期普遍不太受重视。那个年代,强者为王,谁的拳头硬,谁的军队狠,谁就能够称王称霸、左右他人命运。各国的君王也大多是打仗的能手,手下知名的也多是悍勇的将军。

但前凉这个西陲的汉族政权是个另类。在西晋灭亡后,在强大的中原异族政权的一波波冲击下,从张轨任凉州刺史开始,顽强生存了75年,是16国中最长寿的。前凉一直秉承着以儒家思想治国的理念,轻薄赋、重文兴教,使其成为乱世的避风港。

到了第五位君主张重华时期,前凉发展达到鼎盛。但因位于西北一隅,实力终究有限,而此时,中原后赵已逐渐统一北方,他的强大军力也把目标转向了凉州。

一、初出茅庐,假借猫头鹰激励士气

346年,前凉政权交替,张重华接班。后赵皇帝石虎派遣大将麻秋、王擢、孙伏出兵河陇,攻克武街、金城,前凉都城姑臧受到严重威胁。

张重华急忙调动军队,命老将裴恒迎战。裴恒不敢与后赵军正面对抗,于是在广武修筑壁垒,想用相持将运输线漫长的敌军拖垮。但此计划对前凉也是灾难,后赵军已经深入凉州腹地,前凉的生产、生活都受到影响,资源储备有限,没有外援,同样没有拖下去的资本。

牧府相司马张耽举荐谢艾,说其为乐毅、韩信一样的人物。当时,谢艾还是白丁,常常以诸葛亮自比。而前凉沿袭的是魏晋制度,体制里,士族大户占据着重要位置,世俗社会上,人们也非常看重出身,因此,平民庶族难有出头发达的机会。

为形势所迫,张重华召见谢艾,一番问答交谈,完全心悦诚服。于是,任命其为中坚将军,配备了五千人马,交由其率领出战。

谢艾军扎营振武。半夜,两只猫头鹰在军营中鸣叫。不得不说的是,自古以来,无论是猫头鹰的名声还是它的叫声,都是比较人的。谢艾自然也是听到了,马上着人在军中散布传言

"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晋书》

士兵们都听见猫头鹰夜间在军营中呜叫,本来心怀忐忑,现在转忧为喜:原来这预示着胜利!军心士气为之大振。后赵军则以为前凉军气势已经怯懦,必不敢出击,全然未加防范。谢艾突然出击,斩首五千,后赵大败而退。谢艾一战成名,因功被封为福禄伯

谢艾的布衣进爵引起了一众权贵们的排斥和嫉妒。他们各种方式诋毁谢艾,直至张重华将他外放为酒泉太守。

二、调动对手,使之进退失据

347年四月,后赵还皇帝石虎命麻秋率本部攻打前凉的枹罕,又令石宁率二万人为其后援。枹罕是前凉的战略重镇,面对后赵的强大攻势,大将宋秦等人率领二万多户人家投降。枹罕城在张璩等人的坚持下,堪堪守住。

枹罕需要解救,但一干老将新锐中却没有统帅之才。张重华再次启用了谢艾,将其召回,使持节、命为军师将军,率领步、骑兵三万人迎战后赵。

在临河,谢艾与麻秋相遇,双方各将三万兵马列开阵势。谢艾头戴白帽,乘坐在小马车上往来驰骋。麻秋得知那是对方的统帅,非常气愤,这样就来打仗,这是瞧不起我呀!当即命黑槊龙骧三千铁骑进攻。

"踞胡床,指麾处分;赵人以为有伏兵,惧不敢进。别将张瑁自间道引兵截赵军后,赵军退,艾乘势进击,大破之。"《资治通鉴》

谢艾的左右也很害怕,忙请求谢艾别坐车了,咱骑马吧。谢艾下了马车,却命人搬来个凳子坐下。后赵的军兵傻眼了,以为这是诱兵,一定有埋伏,因而进退失据,举棋不定。

就在此时,谢艾派出的奇兵,在别将张瑁率领下,从小道穿插截断赵军的后路。发觉前后都有前凉的人马,后赵军大乱,谢艾乘势进攻,斩杀赵军将领杜勋、汲鱼,后赵损失13000人马,麻秋单身匹马脱逃。

三、壮志未酬

347年五月,不甘失败的麻秋集结了十二万大军再次进犯,前凉节节败退。后赵毕竟是大国,其动员及战争能力远大于前凉。国家又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张重华想要亲征,被臣下劝阻。于是任命谢艾为使持节、都督征讨诸军事、行卫将军。

谢艾再败麻秋,七月,后赵石虎派来了援军,又被谢艾击败。八月,谢艾指挥前凉军队反击,将后赵军队赶出国境,胜利班师。

连续5个月的几次大战,谢艾的军事才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证明。他意气风发,正要大展宏图,但前凉的权贵们依旧是容不下他。当时的政权倚靠豪门士族的拥护,并没有绝对至上的权力,因此,张重华也只得将其再次外放。

353年十月,年仅27岁的张重华病重,其子年幼。庶兄张祚与大臣赵长、尉缉等相勾结,意欲篡权。时在外地为官的谢艾上疏张重华,建议驱逐张祚、赵长等人,并自请回京

"权幸用事,公室将危,乞听臣入侍。"且言:"长宁侯祚及赵长等将为乱,宜尽逐之。"《资治通鉴》

张重华知道谢艾的忠诚与能力,十一月初十亲书要谢艾回朝,担任卫将军,监察中外诸军事,并辅佐朝政,但张祚等人隐藏了诏令。十八日,张重华去世,其子继位,赵长等假传遗命,让张祚辅政。

353年十二月,张祚篡位,废黜张耀灵,诛杀谢艾

结语:

谢艾在后赵实力强盛时,屡次挫败其进攻。以致后赵皇帝石虎曾经感慨:"吾以偏师定九州,今以九州之力困于枹罕。彼有人焉,未可图也!"

遗憾的是,谢艾之才得不到充分的利用,纵使孔明重生也是枉然。谢艾所处的环境、际遇比之诸葛亮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刹那之间发出的光亮,不只是前凉最后的辉煌,也足以在史册中留下耀眼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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