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音丨赵小册 图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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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经常看到有的人手里拎着个大大的西瓜。
可以想象,大家把沉甸甸的西瓜拎回家,放在水池里凉凉地一冲,然后打开一看:
见瓤是红的,籽是黑的,吃到嘴里甜甜的,就会惊喜的说:“呀,这瓜真甜”;
但如果打开一看,瓤发白,籽也发白,吃到嘴里也没什么滋味,就会叹口气说:“唉,这瓜真不行。”
有的时候幸福就是这么具体,具体到一口甜甜的瓜,就可以唤起我们一种美好的感觉。
怪不得有人说,有一种幸福就叫“夏天买了一个甜的瓜”。
说起西瓜,还是觉得小时候的瓜最甜。
记得小时候,不仅有红瓤的西瓜,还有黄瓤的,沙的沙、脆的脆,什么样的都好吃。而且西瓜籽也都是黑黑的、大大的。
有的人家在院子里挖了小井。买了西瓜之后,就洗干净,吊到小井里去冰着。等到吃的时候再提上来,西瓜就凉凉、润润的了。
记得小时候吃西瓜最美的时候,就是夏天的晚上。
吃过了晚饭,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满天的星星闪闪烁烁,恍如仙境。
我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听大人们给我们边指边说:
瞧,那条白色的、像河一样的是银河,河这边是织女星,那边是牛郎星,牛郎星旁边的两颗小星星是牛郎挑着的一儿一女,还有那边的几颗像勺子一样的是勺子星……
这满天的繁星,就着西瓜甜甜的味道,还有偶尔吹过来的一阵凉风,这样的夏夜真的是童年最美的记忆了。
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奶奶就会给我们讲很多故事,比如牛郎织女的故事、天仙配的故事、西游记的故事,还有很多的故事和传说。
在这许多故事中,关于西瓜和瓜田的也有一个。爷爷说从前有户种瓜的人家,到了瓜熟的时候,就在西瓜地里搭一个小窝棚,专门有人看着。
有一天有个人经过这片西瓜地,本来是在低头提鞋,结果被看瓜的人误会了,以为他是要偷瓜,就在那喊他。其实远远的看,系鞋带可不跟摘西瓜很像吗。
爷爷就说:所以过西瓜地的时候,自己要懂得避嫌,尽量不让别人误会。
还有在李子树下的时候,也尽量不要抬手整帽子,这样也容易引起误会。
小时候只当是个故事,长大了才知道,原来爷爷讲的是“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的故事。
爷爷奶奶没什么文化,他们讲的只是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的故事。可正是这种在民间长久流传的故事,却自有它淳朴自然和长长远远的生命力在。
小时候听到的很多故事,都是在夏天的晚上,就着满天的繁星和甜甜的西瓜听的。
所以直到现在想起那些故事,还是觉得那故事里带着夏天繁星的闪耀和西瓜甜甜的味道。
小的时候家里吃西瓜都是切成一块一块的,现在却多了很多花样。
有的直接一切两半,拿勺子挖着吃;
有的用挖勺挖成一个个像冰淇淋一样的小球,放在白色的盘子里,拿牙签叉着吃,红色的水果配白色的盘子也很好看,《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就这么配过;
有的还把西瓜刻成笑脸的形状,或者花的形状,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形状;
还有的把一小块一小块的西瓜放在冰箱冷冻室里,冻成雪糕吃。
现在“空调WiFi西瓜”几乎成了夏天的标配了。
有的人还把马致远的“天净沙”那首词改成了“枯藤老树昏鸦,空调WiFi西瓜,葛优同款沙发,夕阳西下,我就往上一趴。”也是很有才。
刚才说的吃西瓜当然人人都会,但挑西瓜就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技能了。
我就不怎么会挑瓜。不过有的时候也学着人家的样子,习惯性的敲一敲。好像敲一敲、听一听,就真的能像模像样的找到一个好吃的瓜一样。
我想,挑的时候,那些西瓜估计也在偷偷的笑吧。它们可能在笑这些人,一个个都不会挑,却还煞有其事的在那儿敲一敲、选一选的。
提到挑西瓜,想起“锵锵三人行”里马未都讲过的一个笑话。
他说他年轻的时候,他们出版社胡同口的街边就有一个瓜摊,每到夏天瓜摊上的西瓜就堆的跟个小山包似的。
守着那个瓜摊的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挺儒雅的,很会挑瓜,而且大家也都特别认他挑的瓜。
马未都说,后来跟那个老人熟了,两个人坐在一起聊天,那个老人就跟他说:“其实我不会挑瓜”。
马未都很惊讶、很好奇地说:“那大家怎么都说你特别会挑呢。”
老人开玩笑的说:“挑西瓜就一个诀窍,就是你挑第一个给顾客的话,他是不信的;你必须一个一个的拍,如果拍到第三个给他,他就信了。”
所以谁来买西瓜,老人就拿起第一个,“当当当”的敲,然后摇摇头;再拿起第二个,再敲;直到第三个的时候再给买瓜的人,买瓜的人就信了。
他说,如果是第一个拿起来就给顾客的话,顾客会质疑说:“诶,你怎么不给我挑呀?!”
这就是发生在西瓜摊上的有趣故事。
刚才讲了不少关于西瓜的故事。
其实不管是童年的西瓜,还是现在的西瓜,不管是记忆里的味道,还是现在真真实实吃到嘴里的味道,里面都有我们满满的关于夏天的记忆……
还是那句话,有一种幸福叫“夏天买了一个甜的瓜”,最后也祝你总是能买到甜甜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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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册,生于河北,客居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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