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赵小册 图丨网络
人活在世间,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家,一个是路。家是温暖的小窝,路是变幻的风景。
说起路上的事,每个人的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属于自己的特有的印象和感觉。
那些路有着不同的温度、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光线,当然也有着不同的心情。
在我的印象中,有几段旅程是一想就能想的起来的。一段段的、鲜鲜活活的,就像电影一样闪现在眼前。
01 行程最紧的旅途
我曾经一天走过四个城市:起床是在石家庄,早饭在北京,午饭在广州,然后晚上又回到了上海。
记得那是我休假的时候,当时我正在老家的田地里跟爸妈种花生。
辽阔的田野里声音也传的远,这边一家、那边一家,大家一边种花生,一边有的没的聊着天。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领导打来的,说第二天下午在广州有个重要的投标会,我作为翻译需要参加,所以假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尽管心里不舍,但爸妈还是催着我打好了行李箱,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家。
按照既定的行程,我先去石家庄,和另外几个人汇合,然后第二天一早飞广州,这样刚好赶上下午的会。
可偏巧石家庄到广州的票已经没有了,所以只能改从北京到广州。
于是我在石家庄暂住了一晚,早晨四五点,天色还黑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钻进一辆商务车,然后开车直奔北京机场。
到北京机场的时候,天色已亮。北京的太阳朦朦胧胧的。我们到了以后,就在机场吃了个早餐,然后就到登机的时间了。
起飞之后,在飞机上看了两三个小时的云海,天空澄亮清净,白云在脚下就像仙境一样,比北京的明亮程度提升了N个等级。
后来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和从上海的出发的其他几个同事汇合了,那个时候真有一种“胜利会师”的感觉。
然后下午开了投标会。在会上,我从昨天还在种花生的村妞,变成了“Translator: Samantha Zhao”(没错Samantha就是我的英文名字)。
一个下午会议结束了,然后我们就乘晚班飞机回到了上海。
飞机要降落的时候,茫茫黑暗中出现了一片灿烂的灯火。
那一片灯火在整个黑暗中,明媚、安静、而又绚烂,从很小很模糊,到越来越清晰。终于飞机着陆,我们回到了上海。
就这样,我结束了一天四个城市的行程。
02 童年最温馨的旅途
如果说刚才说的是职场的、快节奏的旅途,那属于亲情的、慢节奏的旅途,就是小时候去姥姥家的路了。
那一段路,虽然只有几里的距离,但开满了花、长满了绿色的植物,再加上那头又是姥姥家,所以每次都很神往。
那条路就是我童年最梦幻的路了。
现在看几里地真的很近,但小时候却觉得很长很长,总也走不到似的。
每次出门之前,老妈都会给换上新的衣服、出门的衣服。
小的时候,我就坐在老妈的自行车上,老妈骑得很稳,每次都是很踏实、很温暖的感觉。
后来有了弟弟,老妈就骑车带着弟弟,老爸带着我。
年轻时候的老爸,骑车不像老妈那么温柔,有点猛,尤其在路口需要停的时候,老爸脚一点地,车子一斜就停住了。
那个时候,我就狠狠的抓着车把,生怕掉下来似的。其实没事,可手还是不自觉地紧紧的攥着,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怪不得说老爸带娃都粗线条,与老妈的温柔相比,老爸带娃的风格果然不同。
小的时候就觉得走啊走,那条路总也走不到,在路上总要问好几次:“快到了吗?”
爸妈总会说:“快到了,一会儿就到了。”
后来等终于看到一片梨树的时候,就知道快到了,于是心里就雀跃起来。
春天的时候,梨树开花的时候,一大片全是盛开的梨花,这种心情更妙。
因为我们知道,走过了这片梨花,走过了这片梨树林,马上就到姥姥家了。
那个时候,我们就会跑进门开心的大喊:“姥姥,我们来啦。”
这就是我童年最温馨的路。
03 第一次带老妈出门
小时候都是爸妈带我们出门。带我们去姥姥家,去镇上,去市里,去省城考试,去天津上学。
小时候的我们都是被照顾、被呵护的对象。长大了,过了很久很久,我们才稍微能照顾一点父母了。
去年我第一次带老妈出远门。老妈以前只去过北京,还没来过上海这么远的地方,对于她来说这已经算很远了。
那次叫老爸,老爸硬是也不来,于是就只好带老妈出门了。
石家庄到上海的高铁刚刚开通,所以买的是高铁票。我特意订了两张张靠窗的座位,方便老妈看窗外的风景。
事情证明,靠窗的座位真的很好。
老妈没有来过江南,看着一路从浓雾漫漫到天气清朗,从满树枯枝到满目碧绿,从一个个的站名,到窗外的风景,老妈都饶有兴趣的看。
坐在旁边的女孩知道老妈第一次出远门,也很照顾。
虽然很多路上的缘分大都是车停即止、各奔东西,但能在旅途中遇到,也是一种一路之缘了。
上车坐了一会儿,我就带老妈到车厢节的地方,告诉老妈哪是洗手池、哪是卫生间,还有应该注意什么。
回到座位上,每经过一个地方,我就搜罗我脑子里的储备,当然也偶尔拿手机百度了一下,然后就为老妈当起了蹩脚的导游。
一会儿说这个地方你看的哪个电视剧里有,一会儿说那个地方有什么古老的传说,一会儿说这一站是抗战时交通的枢纽,一会儿又说到了下一站高铁要改方向……
虽然导游当的不怎么好,但老妈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儿。
04 应急预案可以有
因为老妈是第一次出门,所以出发之前,我特意写了两个纸条,写了我们在上海的地址,还有我的、我老公的、我弟弟的,我们三个人的手机号。
怕万一走散或迷路的话,最起码可以有个直接的联系方式。我写了两个同样的纸条,一个给妈放在上衣口袋里,一个放在裤子口袋里。
这纸条当然希望用不到,但起码有个最后的保险。
纸条上没写老爸的联系方式,一方面是觉得有我们三个的联系方式就足够了,一方面也觉得老爸的联系方式不用写、也不能写。
后来我在上海带老妈出去玩,还有回家返程的时候,老妈都装着这个纸条。虽然没有用到、也希望用不到,但放着还是很安心。
这还要感谢我当时的工作,当时的工作中一直在强调“应急预案”,所以这应该算是“应急预案”在生活中的一个应用了。
等老妈终于回到老家的时候,我们提起那两张纸条,就说现在可以不用带着了。
这次出门让我高兴的是,老妈以前从家到市里都晕车,这次跟着我走了一千多里路,竟然没有晕车。
还有这次也让我看到了老爸老妈之间的那种惦念。老妈出门,老爸总怕老妈晕车,总怕老妈迷路,一直都惦记,所以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随时汇报行程。
老爸以前不爱带着手机,那几天就天天带着,一打过去马上就接。后来直到老妈到了家、进了家门,老爸才彻底放心了。
这是我第一次带老妈出门。
(↑ 老妈在上海的敞篷巴士上)
刚才跟大家聊的,一次是行程最紧的路,一次是童年最温馨的路,一次是第一次带老妈出门的路。
当然关于路的记忆,还有很多,只不过这几次尤其的鲜明,就像黑暗中屏幕上播放的电影一样,清晰、明亮、而又温暖。
还是那句话,人活在世间,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家,一个是路。从家走出去,就是路;从路走回来,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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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册,生于河北,客居江南,
做过电台主持,做过英文老师,
做过公司翻译,
其实最想做的,还是自己。
天南海北,不管身在何处,
始终相信:“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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