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读初中时,在大哥吴刚买的《民间文学》杂志上就看到过苏州寒山寺寒山拾得的传说故事。2002年夏天,与同事一起带学生夏令营去苏州,知道要去寒山寺,临行时也非常兴奋。可能是因为有工作任务,脑子里总绷着一根弦,到了寒山寺,见到寒山拾得的塑像,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2009年7月底的某个周日,与几位朋友结伴又去苏州,由于是以玩为主,心情上要比上一回淡定了许多。
行程中有寒山寺,本拟自行去他处的。朋友们游兴正浓,不忍扫大家兴,还是以不经意的心情走进了寒山寺。
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听导游介绍,看一看古迹、风景。旁边有人闲聊,有人嘻笑,有人烧香,有人磕头,都没触起我内心的动。
感觉世界离我很远,我一个人在寺内漫不经心地走,一边走一边闲看。看到一个书店,便走进去,想买一本关于寒山寺的书。每去一个地方,每到一处景点,都想买一本介绍当地的书,已是多年的习惯了。
翻着、看着摆在柜台上的书,看到由寒山寺自己编的《寒山寺》一书,觉得书里面的内容可能更丰富、更详尽、更别致一些,便拿起来,稍认真些翻看。
书里插图比较多,有很多在其它书里难以见到的照片、书画。书的内容分为七个部分,第五部分“高僧大德,薪火相传”专门介绍寒山寺历代几位知名僧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唐代诗僧寒山子,寒山寺也因寒山子而得名。在介绍寒山子的第101页有一幅寒山子的画像,黑白色,系清朝光绪年间郑文焯所作,原画挂于寒山寺大雄宝殿东南方的墙上。画中的寒山子满脸笑容、身子微倾、双手拥至胸前展开,完全不合礼数,哪象个修行的僧人。这不是神圣的、不可亲近的笑,也不是神秘的、高不可测的笑,而是世俗的、开心的、无饰的笑,笑得那么投入、那么充分、那么专注,一下子把我打动了。
似乎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引发了,又宛然有一种共鸣,我看着画,也想笑。
我悄悄地、浅浅地、淡淡地、无声地笑,与画中寒山子的笑不一样。
我好象一下子明白了弥勒佛的笑。北京潭柘寺的弥勒佛两边的楹联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我相信弥勒佛的笑是基于“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却不是笑“世间可笑之人”。这是一种解脱的、超脱的笑,是一种宽容的、包容的笑,是一种豁达的、开朗的笑,是一种无瞋的、无恨的笑。
笑一笑,淡烦恼。
芸芸众生,“一念三千”。生老病死不过如此,悲欢离合不过如此,贫富贵贱不过如此,恩怨情仇不过如此。
相同者相异,相异者相同。人与人何所异也,物与物何所异也,长与短何所异也,达与穷何所异也。
《寒山寺》第101页记载“从古至今,无论僧俗艺术中,寒山子(包括拾得)都有一个共同特征:笑!”书中还有几幅寒山拾得图,有童子时,有成年状,都是喜不自禁,笑逐颜开。
我悄悄地、浅浅地、淡淡地、无声地笑,买下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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