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远人:小徐集美食“八样”

(小徐集)

  1982年春节正月十七离开老家时,还在读小学。当时,老家村名叫小徐集、小徐村,正规说法叫小徐生产队,属于巢湖地区肥东县湖滨公社迎霞大队,因为区划调整和乡镇合并,现属于合肥市的肥东县长临河镇迎霞村,“生产队”名称早改成“村民组”。村里人、村外人仍习惯称小徐、徐集、小徐集、小徐村,民间最正式的称呼还是小徐集。

小孩子想的简单,就是吃和玩。虽然贫穷限制了吃的想象力,却限制不了对吃的想象和向往。山珍海味不敢想,农村常见的鸡鸭也不敢想,敢想的都是有可能实现、现在想起来仍然心动的美味。

回忆自己当时的想象,最想吃的有八样。

第一样,精肉汤,斩肉时半个村子都听见

第二样,干鲊肉,越吃越馋

第三样,油炒饭,舍不得放个鸡蛋

第四样, 泥鳅面,能当菜能当饭

第五样,蒸鸡蛋,抢着抹碗

第六样,臭干子,一块一块干(gàn

第七样,猪油拌稀饭,最好再加点盐

第八样,下面打鸡蛋,猪油、酱油放齐全

第一样,精肉汤,斩肉时半个村子都听见

老家人将瘦肉称为“精肉”,精肉汤就是肉圆子汤。将洗干净的猪肉剁成肉沫,加上自家做的山芋粉和酱油、盐、生姜等调料,做成肉圆子,烧汤。汤里面有时放一点小青菜,有时放西红柿,有时什么都不放,直接加水烧。不是不想放,是没的放。因为瘦肉多、肥肉少,称为精肉汤。精肉汤在老家还有一个名字:肉汤。说到肉汤,大家都知道就是精肉汤,可见,精肉汤在当时老家人心目中占有多大的份量。

老家人将“剁肉沫”的动作和过程称为“斩肉”,精肉汤有时也称为“斩肉汤”。斩肉汤有时表示剁肉沫的动作和过程,有时指肉圆子汤。村子不大,三十多户,一百一十人左右,房屋相对集中。做午饭时,难得有谁家剁肉沫,周围邻居都能听到。听到人家家里传来那种连续的、菜刀剁在砧板上发出的“咚、咚”声,就知道:“他家中午吃肉汤”、“他家今天斩肉汤”、“他家正在斩肉汤”,透出一股浓浓的羡慕嫉妒恨。有时候,孩子们提到好吃的,闭着眼,享受似地说:“要有一碗肉汤就好了。”好像正在吃、正在喝。

那时候,饭桌上很少见荤菜,多是素菜、咸菜,农村分田到户后好多了。家里养的鸡病死,舍不得扔,烧着吃,没觉得不好,还因为能吃上鸡而兴奋。有一户合肥亲戚来,看到主人家鸡病死,随手扔进附近的大粪窑,主人回来,得知病死的鸡被扔进粪窑,可惜不已。说这事的人觉得合肥客人可笑,我们听了,也觉得合肥客人可笑、不可思议。

(后门口顽强的泡桐树,两死两生)

第二样,干鲊肉,越吃越馋

干鲊肉,就是米粉肉,不过不是新鲜的米粉肉,而是晒干的米粉肉。将洗干净、切好的新鲜肉块用盐、酱油腌上,裹上“香鲊面”,趁着太阳好,晒一个太阳或两个太阳,晒干,晒出油,就好了。“香鲊面”自己做,或者同村的近亲送,将大米和少量八角在锅里炒熟,加工成粉末就成了。这几年,老家近亲还经常做香鲊面,送给我妈妈,我们也跟着沾光。

小时候很少吃干鲊肉,新鲜的肉都很难吃上,更不要说干鲊肉。记得,分田到户后,村里人插秧忙不过来,请同村人帮助,没有工钱,只是请吃饭,别人家需要时也去帮忙。有一家中午有一道菜就是干鲊肉,妈妈去帮忙,自己舍不得吃,带回家给我们吃。

干鲊肉也被称为“大鲊肉”,肥瘦随各家喜好。有的用五花肉做,有的用瘦肉做,有的用肥瘦各半的肉做。做饭时,将干鲊肉放在米上面蒸,饭熟了,鲊肉也熟了。鲊肉上面的油渗进饭里,肉香饭也香。我喜欢纯瘦肉做的干鲊肉,干干的,硬硬的,有嚼劲,慢慢吃,香!在合肥上班,有好几年,妈妈在家晒干鲊肉,晒好后收起来,给我带到合肥吃。

肥西县和肥东县在方言、饮食等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肥西人也喜欢吃鲊菜,喜欢吃干鲊肉,还有鲊排骨、鲊黄鳝、鲊泥鳅、鲊虾子、鲊螺丝肉、鲊苋菜、鲊茼蒿等,其他鲊菜名称都一样,唯有鲊虾子被称为“虾糊”,莫非是受苏帮菜“鳝糊”名称的影响?在肥西经济开发区工作期间,外地有客商不明白“虾糊”是什么菜,我解释说是“米粉虾”,人家就明白了。

(后门口墙砖上自己刻的名字还在)

第三样,油炒饭,舍不得放个鸡蛋

小徐集以大米为主,很少面食。早饭稀饭,做得很稠,没有早点。中午干饭。晚上稀饭,或者用中午没吃完的干饭加水放锅上煮,煮成泡饭,同样没有点心。

早晚很少吃干饭,对干饭却情有独钟。不是干饭多么好吃,而是因为穷,干饭不能敞开吃。“饭”也是“干饭”的代名词,如果谁说早晨吃“饭”、晚上吃“饭”,指的肯定是早晨吃“干饭”、晚上吃“干饭”。1986年在淮南上学,老家人问学校食堂伙食怎么样,我说中午吃干饭,晚上也吃干饭。住我家北边的堂叔吴保智羡慕地说:“晚上也吃'饭’啊!”

很少的时候,晚上也吃干饭,有时热饭,有时炒饭。炒饭比热饭香、好吃,也比热饭做起来麻烦。村里人称热饭为“旱”饭。“旱” 饭,把饭“旱一旱”,将中午没吃完的干饭放锅里,加点水,一个人在灶下烧,火不用大,水烧干,饭就可以吃了。炒饭复杂一些。炒饭,将中午没吃完的干饭,加少许水,一个人不仅要在灶下烧火,还要不时到锅台前翻炒,翻炒时没控制好火头,或者烧火时没来得及翻炒,饭就会糊。炒饭吃完,锅里还有一点炒饭时结下的薄薄的锅巴,浇上水,锅铲铲一铲,再烧一下,又是半碗软绵、稀稀、还有点糊味的泡饭,抢着吃。

油炒饭吃得更少。做油炒饭,村里人说“炒油炒饭”。炒油炒饭多用猪油,比干炒饭肯定好吃,也比干炒饭更难吃到。家里炒油炒饭要么是来了客人,要么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基本不会没事做着吃。我小学第二次到王信一村拔牙,二哥带我去,拔好牙回到家,妈妈就炒了油炒饭,我上下牙齿合不拢,吃起来不方便,几粒饭粒掉到语文书上,油将语文书好几张纸都浸透了。

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吃蛋炒饭,也根本不知道还可以用鸡蛋加油加盐炒饭,即使知道,也会觉得太奢侈。能够吃到炒饭已经很开心,如果能够吃到油炒饭,晚上睡觉都能笑醒。

(电灌站办公室兼大米加工厂旧址,2016年尚存)

第四样, 泥鳅面,能当菜能当饭

巢湖之滨,鱼米之乡。小徐集1960年饿死不少人,包括我那才十一、二岁的四舅。我曾经很不解地问妈妈,当时为什么不到巢湖捕鱼吃?妈妈说不让捕鱼,即使自己想偷偷去,也没有工具、没有力气,劳力少的人家更是没有办法。

泥鳅多,要会捉。老家讲到捉泥鳅,说“小孩兴哄,泥鳅兴捧”;提到孩子教育,就反过来说,“泥鳅兴捧,小孩兴哄”。泥鳅滑,在水里或者烂泥里,单手捉不住,只有双手从泥鳅下面合起来,往上一捧,才能捉住。我家泥鳅都是大哥、二哥捉的,大哥吴刚,二哥吴剑。二哥最厉害,在家是捕鱼高手,不仅会捧泥鳅,还会馘(guō)泥鳅、钓泥鳅、下“滴洞”。

馘(guō)泥鳅。夏天晚上,天好,到刚犁过的田,用小手电往犁翻过来时间不长、一条条埂起来的大块土上照,微弱光下,一条两条泥鳅扒在翻过来、还有点湿的土上,一动不动。拿有着长把、前端钉满大针的工具一馘,就把泥鳅馘住了。

钓泥鳅。将小竹签削成几毫米长,又细又尖,用结实的线拴住,拴在小木棍上。小竹签串上蚯蚓,趁着天黑插在池塘边。小木棍插进水里,只在水面上露出一点点头。第二天早晨去“起”,就能“起”上好多泥鳅。

下“滴洞”。天不冷,到水不太多的池塘边,将池塘上面水田的缺口扒开,扒一个很小的口子,让水很小很小地往下流,如一点一点滴,形成细小水流。取一个黄鳝笼顺放在水流上,底朝下,对着水去的方向,往下压压,用泥巴垫实,口塞紧。第二天早晨去“起”,里面就有不少从池塘溯游进去的泥鳅。

妈妈喜欢做泥鳅面。少放水,烧开后,截断面条下锅,加一点青蒜。做好后,汤少,略稠,更像菜。有时候泥鳅面就饭,当菜吃;有时候,直接盛在碗里吃,当饭。鲜嫩、熟烂的泥鳅肉吃到嘴里,美在心头。

(“大王窝”,灌溉取水处,极深)

第五样,蒸鸡蛋,抢着抹碗

鸡蛋如果算荤菜,那就是我们吃得最多的荤菜;如果算素菜,那就是我们最向往的素菜。家里有鸡,鸡下蛋,经常舍不得吃,要到六家畈街上卖。有一次,妈妈带我到爸爸工作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大哥、二哥在家收了两抽屉鸡蛋,舍不得吃,也不愿意跟人家换。人家要孵小鸡,找上门想换新鲜鸡蛋,两个哥哥不同意。二哥说:“我妈姨不在家,我们侠们不识数,等我妈姨来家。”其实可能是担心受那些大人骗。

中午没有好菜,妈妈就炒个素菜,蒸一大盆鸡蛋。蒸鸡蛋里除了鸡蛋和水,只有猪油、盐和酱油等调料,没有别的东西,哪知道世界上还有肉沫蒸蛋、文蛤蒸蛋、虾仁蒸蛋等等,即使知道,也没有办法做。

大哥在家读书时,一大盆鸡蛋我们四个人吃。妈妈担心我们会说谁吃多谁吃少,吵架,就给我们分,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前几年,妈妈告诉我,我当时总是说要跟她的放一起。跟妈妈的放在一起,我肯定吃得多,妈妈只会吃一点点。我们抢着抹鸡蛋碗,即使是用搪瓷盆蒸鸡蛋,也说“抹碗”。盆里鸡蛋快吃完了,把饭往鸡蛋盆里一倒,与剩下的鸡蛋羹拌一拌,如汤拌饭,好吃极了。我们兄弟三人都想抹鸡蛋碗,应该是我抹得最多,惭愧。

(巢湖臭干)

第六样,臭干子,一块一块干(gàn

臭干子,就是臭豆腐干。村里有人做豆腐,却没看到做过豆腐干。豆腐只在春节前做,做着过年。磨豆腐的石磨就在我四爷爷家大门口,正对我家后门。春节前,大冬天,有时地上的雪还没有化净,两名男子汉并排站一起,四只手同时握紧一米多长、横过来的木头推竿,脚不动,身子一扭一扭地来回推,胳膊摆起来,像在身体前面不停地画圆圈,宛如现代舞中的某个动作。一名妇女站石磨边,左手扶石磨上面的木竿,带着胳膊随磨转,右手拿勺,勺里盛着泡好的黄豆,有一点点水。磨转一圈,眼明手快的妇女就将盛着黄豆和水的勺子往磨口一倾,倾出一点,快速拿开,磨又一圈过来,再倾,再拿开,不时从身体右侧的脸盆里舀带水的黄豆,磨盘下面就汩出白白的豆浆。

村里人买豆腐干,很少到一公里外的六家畈街上买,大多在来村里卖豆腐的人那儿买。来村里卖豆腐的有两个人,都住王信一村,一位叫“老九”,妻子是我妈妈好朋友,叫朝兰,我喊她姨娘。我去王信一村请退休的老医生拔牙,第一次妈妈带我去,就是找朝兰姨娘帮忙的。另一位叫刘先海,年纪大时被称“老先海”。我们家19905月从定远张桥搬到肥东撮镇时,他正在撮镇菜市场卖豆腐,有臭干、酱干、白干。

卖豆腐人挑着豆腐挑子,在村里边走边吆喝:“前,呃——,千张,干子,豆腐呃——”,两个“呃”后,声音拖得很长,悠悠回响。我们跟着学,却一直不明白前面的“前”是什么意思,有时猜是不是“钱”,意思是“钱,我来了,你快来换成千张干子豆腐吧。”

我记得当时没有其它干子卖,只有臭干子。妈妈说,也有酱干。可能是家里人、村里人很少买其它干子,也津津乐道地说着臭干子,所以我就只记得臭干子了。臭干子按块卖,一块一两分钱。我们喜欢生吃,有时用水洗一下,有时不洗,直接干(gàn)。一咬一大口,一口咬一半,或者将一块整干子全塞进嘴里,满满的,略臭,带着香,幸福的感觉哪里找!臭干子配稀饭,绝配。大哥买几块臭干子,悄悄放盐罐子里,第二天早晨吃,更板更有味,却只能小口吃,因为咸。我现在逛菜市场,看到臭干就想买;在外面吃饭,看到有臭干,就想点。青椒炒臭干,炸臭干,凉拌臭干,臭干煲,都爱!

(红石嘴公园)

第七样,猪油拌稀饭,最好再加点盐

早晨,稀饭,咸菜。晚上,稀饭,咸菜。有时中午也是咸菜。不仅荤菜难吃到,素菜也不够,特别是冬天。我上小学,好多同学冬天烂嘴丫,我也烂过。同学间传着治烂嘴丫的偏方:将衣服口袋里面的底绒掏出来,敷在嘴角烂的地方,点火烧,烧几次就会好。这样就能好?怎么可能!不把眉毛、头发烧着,不把脸烧坏就是运气了!

缺少菜吃,用猪油拌稀饭可能就是在这样情况下被逼出来的。不过,也是很少很少吃,一年可能都没有几次,猪油毕竟要花钱买,省着吃。

大人恩准,往滚烫的稀饭里放一团猪油,放点点盐,筷子一搅,猪油化了,特有的香味马上飘出,闻一闻,让人迷醉。吃时候更解馋。稀饭很稠,可以用筷子贴在面上横着划,划到嘴里。划一口猪油和盐拌的稠稀饭,舌头马上感觉到猪油香味和盐化后的淡淡咸味,高兴得都想上天。小时候就向往这样:往稀饭里“放毫毫油,放毫毫盐”。有一天晚上,我吃干饭,没有菜,也学着往干饭里夹一大筷子猪油,被长辈们笑话。

猪油都是从街上买板油、“化”油回家自己炼。“化”油就是“水油”,是猪内脏外面附着的一缕缕的油脂,我小时候就知道,“化”油没有板油好。爸爸回家过年,都要从定远带一大包板油回来,在称为“锅间”的厨房里炼。我们凑过去,吃油渣。刚从锅里捞上来的油渣,热热的,香香的,脆酥,入口还容易化,好吃!

(红石嘴公园)

第八样,下面打鸡蛋,猪油、酱油放齐全

“面”是面条的代称,如果村里谁家说吃“面”,指的就是吃面条。鸡蛋金贵,面条也金贵,平时舍不得吃。偶尔吃吃,也是“寡面”,没有鸡蛋。有时炒点韭菜,面条盛到碗里后,夹到碗里拌,我不喜欢。

只有来客人,或者过年,面条里才有鸡蛋。平时多荷包蛋,过年时多“五香蛋”。来客人,往往是客人的碗里有鸡蛋,家里人的碗里不一定有鸡蛋。客人如果早晨来,就要给客人“下茶”,就是下面条、打鸡蛋。打鸡蛋是打荷包蛋,打在面条锅里。那时候,提到家里有好吃的,大人经常讲那句话,“留着来人吃。”有老人教育子女:“好东西,自家人吃,就吃脏掉了;给人家吃,就不脏。”“脏”是方言,用在这里,是“可惜”、“浪费”的意思。

家里办喜事,也要下面条、打鸡蛋给“送情”的人吃。小时候,妈妈带我“扛锅铲”,我着实比两个哥哥多吃不少。1981年夏天,三舅大女儿徐晓莉出生,一天下午,妈妈让我和大我一岁的四表姐徐晓兰一起到刘寿三村姑奶家送信,姑奶老两口与二儿子、二媳妇住,二舅妈给我们各煮三个荷包蛋,我们吃了还奇怪,怎么是三个鸡蛋?怎么不是两个鸡蛋?回到家,家里大人也拿这个跟我们开玩笑。后来才知道,三个鸡蛋是表示对客人格外的尊重!

下面条时,先在碗里放猪油、酱油,有时还有葱花。面条汤烧滚,用铁勺盛一小勺面汤放碗里搅,将猪油化开,再捞面条。村里人喜欢吃酱油,炒菜、烧菜都喜欢放酱油,喜欢菜的颜色“红黝黝”,其实是“黑黝黝”。面条当然也要“红黝黝”的,越红越好,有时候故意不放面汤,把碗里面条拌得全是重重的酱油色,哪知道盐分吃多的坏处。

(红石嘴公园)

这“八样”,是我小时候在小徐集时向往的美食,同村人、同村同龄人未必都喜欢。过去向往的美食,现在早习以为常,有些也因为健康考虑不敢吃或不敢多吃。现在的生活,不是那时候的我可以想象出来的,也不是那时候大多数中国人可以想象出来的。村里通了自来水、柏油马路,马路两边有路灯。许多人家买了汽车,还在合肥市区购买了住宅。

巢湖边的“大王窝”也以共青团合肥市委2006年牵头承办的“中日青年生态绿化示范林”项目为基础,奇迹般地建成了园林式的红石嘴公园。天气晴好,很多对新人去拍婚纱照,湖边、林间,留下无数对新人的喜悦、憧憬和幸福。开车从南路去,必从村边穿过,必从我大舅家、二叔家、堂姐吴永芝家门口经过。人多时,停的车子都从公园停车场一直排到小徐集。

八百里巢湖烟波浩渺,吴氏子弟清朝光绪十八年建的宝塔直耸云宵,园林般的红石嘴公园错落有致,远近的林地、田野、村庄、池塘相映,恍若传说中的沃野天堂。月亮升起,人声稀少,湖风吹来,可有我祖先、父辈、兄弟姐妹和我吟过的童谣?可记得思念过的姑娘、情郎?

20多年前回小徐集,一位勤劳的长辈说:“我就讲邓小平好,我就感谢邓小平。没有邓小平,我哪有现在的好生活。”他当时说的好生活,也就是不受人气、生产自主、多劳多得、家里粮食吃不完、荤菜不缺、手里有点闲钱、住上了宽敞的大瓦房。

(“中日青年生态绿化示范林”项目工作人员合影)

                                  (2019年7月)

(作者简介:吴钊,常用网名“远人”,安徽肥东人,合肥市青年志愿者协会副会长,曾任合肥市志愿者协会秘书长、合肥市希望工程办公室主任,《合肥市志愿服务条例》起草人之一,多次为第20届金鸡百花电影节等大型活动志愿者作培训,在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高校、社区、NGO举办几十余场志愿服务讲座,撰写了大量志愿服务方面的研究性文章,文集《永远的志愿者》2013年5月由黄山书社出版。)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山东肉食“扛把子”,为什么是“把子肉”?
蚌肉汤的做法
剩米饭做菜干饭,放猪油这样炒,做好了,孩子一大碗不够吃!
母亲的川味
一碗白米饭
特殊年代的故事——934往事回忆之四十一美味腊肉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