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在这一瞬间……

——致妻子GD

 

1990年4月6日（农历3月11日）书，2011年4月20日改定。

 

 

三十而立

一夜 却是我人生的一个驻点

 

公元一千九百九十年四月六日晨七十二十分整

追忆 留下一个永恒的瞬间

你的热泪与婴儿的哭声同时滚落

澎湃在我的心潮中……

 

小河水流出小河

生活刻下深深的印痕

你的歌声不单是唱 还有唏嘘

那是为我……

是你一万次呼唤我 回去 回去……

直至今晨还那般清晰

 

你跟寻我弯曲的足迹走来

你求知的年华

选择了什么？

 

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不会忘记“我走远，会失去你”

就这样吗 我执拗地向着你说：“我……不能！”

——难以平静心底……

 

可你倔強的个性

没有理睬我手电筒的光亮给你昏暗的希望

你踏着泥泞的路跑远——在一个黑沉沉的雨夜……

 

远方 飞来鸽子

“有人来信了，阿梁！”有个师傅常这样通知我……

 

打开你的心

字里行间 你的眼睛在说话

你的爱 你的语言 满溢虔诚：

 “爱你 直到永远

等你 直到你有了家园

我的希望没有了

我的心常在

请原谅

我是你的‘汤米扬’ ……

…………”

 

就这样

星星眨眼的梦中我常记了你真诚的心

1988年6月24日 你笑了

像我心地的泪滚滚奔腾

 

你倔強

有时像头小狮

你柔弱

有时像块纱布

——我岌岌可危的天堂里有了温暖

——我枯燥无味的生命里有了一片绿荫

 

我无法忘记那个连双喜也未贴的汽车上

跳下你这个新娘子

——那是1988年8月11日

——我 对不起你

——我 是个穷光蛋

 

多少日子过去了

你衣衫依旧

外面的七彩

为什么没有你的一片

你却说你足够了

你爽朗的笑

是我流淌不完的眼泪

 

你穿了“长袍”“马褂”

如今生下充满阳光的希望

你说 那是未来 那未来有歌声

 

就这样我看着你虚弱的身子

和极度困倦的笑容

和清明后的第一个黎明一同生成

那一刻

西北风吹过

一紧一慢……

 

你

在我永恒的黎明中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