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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皆是读书人”——那些年,我们不了解的“渣男”文人

引言

前些日子,罗志祥因为“时间管理大师”的身份被热搜,网友更是称他为“渣男”。哪怕告白日那一天的深情小作文,也无法改变他在人们心中的不好形象。可以看出,在现代社会中,人们对渣男的容忍率很低。

其实,渣男这个群体自古以来都是存在的,并且其中有不少文人。明代的曹学佺有一副对联,下联是“负心皆是读书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然古时候奉行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度,但并不意味着这些遍地撒网、抛弃妻子的文人的做法就不会被谴责。

“渣男”这个词现在比较流行,主要是指那些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男子。在这一点上,古代有不少浪漫的才子将“渣”发挥到了极致,其做法令人发指。抛去当时的男权社会大环境不谈,古代文人多渣男的原因要从其他们自己身上追究,左不过两个方面:要么与文人的仕途有关、要么与才子这个“吸粉”的身份有关。

一、文人的仕途与婚姻

《孟子》中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汉武帝以来,儒家思想便逐渐占据了中国古代思想的正统位置。上到中央太学,下到地方学校,都以四书五经作为教科书。儒家的“入世”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治国平天下是古代读书人平生最大的理想。

如何才能做到扬名天下,实现抱负呢?答曰:从政。历朝历代的选拔从政人才的方式都有所不同,汉朝时以孝和廉来评定一个人是否贤能,魏晋南北朝时期多选拔有背景的年轻人,也就是大家贵族的子嗣。

但是这些方法都有失偏颇,九品中正制更是导致了各阶层的固化,普通人纵使有满腹才学也不一定能够走上朝堂。因此,隋文帝想了一个更为客观的方法,那就是考试,通过分科考试检测一个人的能力。

正是在这种制度的影响下,有一大批人或出于生计,或出于抱负,选择读书考官。文化的普及率提高不少,不少著名的文人出现。他们既有才华,又是应试教育的成功典型。

虽然说古代文人清高,但其实很多情况下最大的追寻还是金榜题名、建功立业,方能不负这一生身才学;写诗作画不过是退而求次。然而现实生活往往不尽人意,不是你有才,你的仕途就顺利了。选拔人才期间总归要有人为干预,就好比今天的面试,本科学历人人有,就看你到底适不适合这个职位。

当年孟浩然因为一番“明主”之词得罪了皇帝,直接就被“永久性”地淘汰了。就算你进了朝堂又如何?不说能力,按资历排行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就连从小是天才的张居正,从次辅到首辅期间也是花了不少心血。

满朝文武哪个没有点本事在身,要想天子或者伯乐注意到你,还需要有人引荐。上头有人才好办事,官场的潜规则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在仕途上不得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错误地卷入了牛李党争,并成为了一个两边都不讨喜的尴尬角色。

再说婚姻。即使在现在,人们也十分强调婚姻的门当户对,男女双方的实力不能太悬殊。这不仅仅是经济实力,还包括文化素养,家庭背景等等。私奔在古代是不被祝福的,这种婚姻往往不被人看好,而且引以为耻。

因为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事情。汉朝的司马相如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人长得帅还有才华,两下功夫就抱得美人归。但他家徒四壁,并不被老丈人看好,没有给女儿一点嫁妆,卓文君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当垆卖酒。

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女子是不被重视的,她们甚至会沦为一种政治工具,终身大事成为一种为娘家得取利益的手段。古代不少悲情故事中,都有书生背信弃义、迎娶贵人女儿的内容,这在现实中也不是不存在的。

假如你是一个志在朝堂的读书人,肚子里有不少东西,某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村口的小芳,然后走上了进京赶考的道路。在考场上你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写一手好文章。

你的才华被一位有点权势的当朝官员看中了,他跟你说:“小刘啊,我看你前途不可限量,我有欲把女儿嫁给你,你愿意不?”转头一想,官员的女儿比青梅竹马更有文化,或许她跟你更聊得来;再者,从此便是一家人了,两人成亲后老丈人怎么着也要帮扶你一把,有一块肉就不会只给你汤。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妻子、财富和前途一起向你走来,这么好的条件在眼前,你同意不同意?不少文人选择了后者,确实是种渣男行为。但一边是旧日的情义,一边是大好的前途,或许即使是我们现在也很难抉择。

除此以上两个原因外,还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仕途不得志。有才华的人不少,但一个朝堂内能够成为才子的人并不很多。文风如人,不少诗词都是浪漫飘逸的,自然也出自潇洒文人之手。说好听是真性情,说不好听了是恃才傲物,这种处事风格难以被官场接纳,皇帝也不喜欢。

比如宋朝的柳永,屡试不第。皇帝一直不喜欢他的文风,在他第四次名落孙山后还不忘嘲讽一句:“这个人尽管去填词好了,还要功名做什么呢?”在柳永的前半生,金榜题名还是他的人生梦想,但仕途不顺让他心灰意冷,从此日日流连于烟花巷,与青楼歌女相伴。

《避暑录话》中也提到,“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这恰好成就了一代才子的佳话。柳永的确渣,但也确实足够真性情。

二、才子这个身份在古代很受人崇敬

或许现在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在古代,才子这个名声到底有多响亮。放在唐朝,著名诗人的名气如日中天,就好比歌坛内的一代天王。他的作品将被到处传唱,其火爆程度不亚于今天的流行歌曲。如果在路上把你的诗人身份亮出来,就连强盗也会毕恭毕敬地给你让路。

“暮雨潇潇江上村,绿林豪客夜知闻。”这是唐朝诗人李涉写给一个粉丝的诗。这个粉丝比较幸运,不仅在路上与偶像大诗人有一面之缘,还得到赠诗一首。不过这粉丝的身份就有点特殊了,他是一个强盗。

某一日李涉乘船出游,在渡口处遇到了一伙强盗,个个身材魁梧。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夜,这伙人属实来者不善。这些人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已经无从考据,或许在江面上干的也是“板刀面和馄饨”的营生。

其中一领头的强盗很有些敬业的精神,在磨刀霍霍的时候,还不忘询问李涉的大名。李涉见此强盗似乎也并非凶神恶煞之辈,便掂量着道出了自己的姓名。不想事有凑巧,这强盗也是一个偏爱风雅之人,一直十分喜欢李涉的诗词。

今日见到真人自然大喜过望,立马不断向自己的偶像道歉。并且表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不会在此地久留。他请求李涉赋诗一首,这便是《井栏砂宿遇夜客》一诗的由来,被称赞为绿林豪杰的强盗自然很开心,临行前还赠送给诗人不少钱财。

古人的追星程度比我们现在要狂热多了,人家白居易的粉丝就敢大大方方地在身上纹上偶像的诗词,《酉阳杂俎》中说:“自颈以下遍刺白居易舍人诗。” 由此看来,有才,在哪个年代都很吃香,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欣赏你。自古佳人多爱才子,就连青楼女子,遇到才华横溢的男子,也未免不心生荡漾。温香软玉自己主动投其怀抱,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文人多渣男,从这个方面来看是其自身原因,也与“政治婚姻”、个人利益有关。如果有古代文人渣男榜,元稹一定名列前茅。他不仅出自个人的前途和利益接受了韦家的女儿,并且常年眠花宿柳。

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知感动了多少不明底细的人,其实就在同一年,元稹就与薛涛邂逅了。他在有妻子后,还不忘去找初恋,不了了之后写下一篇《莺莺传》。

此人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好话被他说了,坏事也让他干了,很有点既当那啥又立牌坊的意味。只能认为文人渣的时候是真的渣,深情时也真是深情。

总结

才子文人对婚姻和爱情的想象都是理想化,月下看美人固有一番情趣,但当美人走进生活的时候,免不了与油盐酱醋相伴。他们看待周围的一些事物都戴上了浪漫主义的感情色彩,当幻想破灭的时候,便会去找另一个精神上的寄托。但风流不等同于滥情,不等同于没有担当。

很难相信那些美好的爱情诗句出自一个个渣男之手,不得不说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也不代表所有才子文人都是这么“渣”,比如杜甫,就是和自己的老婆恩爱到老,从不沾花捏草。翻转到如今社会,这样的人依旧存在;我只能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要注重个人品格。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参考文献:

《孟子》

《酉阳杂俎》

《避暑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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