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写字的人【015】| 余秋雨

健在的人文学者中，余秋雨是最善于写字的人之一，但在更多的时候，书法只是他深入古典中国的门径。这是余秋雨高明的地方，在书法上下过真功夫，但不会过于投入，他知道书法的边界在哪里。就像他在戏剧研究上倾注了大量的精力、甚至有开宗立派的雄心的同时，不会因为喜欢某个角色而自己跑到舞台上去与之生死。

在对书法精神的整体把握上，早在三十年前，他就以一篇不知激起过多少人的热情与梦想的《笔墨祭》宣告了这份源于文化深处的自信，尽管它从一开始就注定要遭受各种非议和攻击，因为它的作者是余秋雨。

 

毋庸置疑，在对书法本体的阐述上，余秋雨的角度是富有新意的，他不但成功地避开了老生常谈、了无生趣的窠臼，而且巧妙地抓住了时代的痛点——他似乎比很多专业书法教育工作者都要清楚这个时代需要怎么样的书法，他甚至在大约10年前就预见性地知道了书法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故而在管俊接任中国书法院院长一职时，会有点迫不及待地给当时中国书法院高研班的学员们（当时、他们被认为或期许为未来中国书坛的执牛耳者）上文化课……

书法是任何一个自诩有文化人的人都乐意参与的领域，方式固然有很多，归结起来无非就是变现，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学成文武艺，不也是为了货与帝王家吗。我不知道余秋雨会不会卖字（从他乐于在一些风景区题字的迹象看来，估计也是收过钱的），也不知道他的字润格几许、行情如何。但从他的字迹本身来看，确实是有许多可取之处的，譬如他对传统的尊重以及在个性表现上的谦逊——何谓对传统的尊重？简而言之就是笔笔有来历、处处讲道理。何谓个性表现上的谦逊？放在余秋雨身上就是我注六经。

想来，余秋雨今年76岁了！

多年前参加过一个电视文化类活动，主嘉宾就是余秋雨先生，在节目录制前的素材收集中，主持人有点突然地问我：你怎么看余秋雨？当时的我有点无措，仓促间刚说完他是一位长者——我还没说完，主持人就用一种半是不屑半是调侃的口吻抢过我的话说：我也知道他是一位长者。

被抢了话头的我有点愤怒、但没再多说什么。其实，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个主持人实在没礼貌，连听人把话说完的耐心都没有……就像很多攻击余秋雨的人一样，他们中有很多人甚至连他的作品都没有系统地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