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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小麦开会时

(写于2012年,曾修改)多么漂亮的小麦花呦!

今天是五月三号,我们育种地里的小麦已进入抽穗期。早的,穗子在几天前就迫不及待的抽出了;晚的,却不着急的还停留在孕期。此时,又一个季小麦杂交工作即将开始。

五月,是小麦育种家们创造希望的月份;五月,是小麦育种家们施展才能的月份;五月,更是小麦育种家们放飞、自我释放激情、为小麦们牵线联姻的月份……一把剪刀、一把镊子,再加一颗时刻有灵感迸发的头脑,它即可组合出无限的希望与梦想,组合出农民们的增产与增收,组合出国家粮食的安全,组合出面食美味与佳肴……

花季的麦田,到处弥漫着花粉的颗粒;花粉颗粒,将田间空气染成甜香;甜香的空气,令这里的人们心旷神怡。或许,这混合着花粉粒的空气,还多少带有一点刺激。在它刺激下,麦田里的风变得和顺与温情;在它的刺激下,田间嬉戏、觅食的小鸟们也更加无拘无束——欢叫与歌声和鸣。在这里忙碌的人们,忘却了昨日午餐的咸淡稀稠,忘却了生活的琐碎繁杂,甚至,忘却了自我的存在……人们,被如此的环境感染着、被自发的激情充斥着;人们,机械地剪颖、机械去雄、套袋;兴奋地看花、选穗和授粉……

此时,站在高压铁塔线上的几只乌鸦,好奇地注视着这些近乎疯狂的人们:这帮傻子,地里没有他们能吃的东西,他们也奔跑得这么欢、这么猛?!还在在一个个麦穗上寻找着什么?表现那样的执著,执著的近乎较劲儿……鸟们不理解,鸟们只是观望。是啊!鸟焉知“鸿鹄之志”哉?

因为,做杂交是件细活,所以这个杂交季就成了小麦整个生长过程中耗人、耗时最多的季节。当然,这也是最为忙碌的季节。

我记得,在若干年前,每逢这个季节,我们都要发马扎、剪子、镊子、大头针,还有围裙、草帽、铅笔和小刀,等等这些,都说明,要忙了!每每这时,平时闲置的实验场宿舍就多了我们——老师、工人。

五月的早上,天亮的早,试验场没有早饭,大家起床后都先下地转上一圈,回来后一起组织早饭。期间,常常可听到杨先生那地道的英语歌声;期间,也不乏有年轻人们的一些嘻嘻或大闹……至,一些做早饭时的“片花儿”还让我记忆犹新——“稀粥烂饭萝卜片”,就是当时的一段佳话。“佳话”中、流露着氛围的和谐与融洽。对,那年份是一九八零、或一九八一。

五月,是黄金的五月,更是属于小麦育种人的五月。

小麦花期的短暂,短暂到了,一朵花,只有两三分钟的开时间;短到了,一块麦田,花期不过两三天。是的,时间越短就越珍贵,时间越短就让人觉得紧张……计划中,很多穗子还没整、花粉没,小麦们就要败花了……所以,人们忙碌。忙碌,是与花期赛跑;忙碌,是同自己较劲儿。忙碌的同时,又没有放弃享受,享受这与花同处的氛围……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在小麦花期进行放飞、进行畅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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