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恋歌{十四诗}

古老的恋歌（青春十四行诗）{节选}

一

记忆模糊已记不清了，是从何时，

就曾把你的美貌任性的描拟；

紫丁香和白玉兰未能撩动我的心，

那一天，你却忽然闯入我的梦里。

不必显露潇洒的风度、翩翩舞姿，

那般天生的脾性已叫人仰慕；

你谈吐时的眉间不亢不卑，

唯有令芳友们愉快的谦虚与诚实。

结交你的朋友无不受益，

可是爱—那高贵灵魂的心曲，

罕听你弹起，或歌或吟，

你一味缄默，叫我空染一身相思。

不能慷慨一些？以你的坦诚，

我的吉他对你绝不会悭吝。

 

二

我纯洁的爱火险被窒息，

那些暗淡的日子，无止的呻吟；

我时常颤栗，阳光多么冰冷！

江水独自流淌，就那般寡情？

我若是云燕，可以飞离凡尘，

听不到喝斥，免入世俗的争执；

任凭不羁的羽翼融化了天宇。

你莫非只是梦中的倩影？

若能最后饮下你甘美的歌汁，

我会心满意足、无怨无悔；

愿你永久都是迷人的天使，

凡你经过的地方便芬芳飘溢。

我们怀着敬意，互为相知，

爱若逝去，曾经何等钟情！

 

三

我不敢承受你那温柔神秘的目光，

那双乌黑的杏眼里堆满了珍宝；

初恋用犀利的眸子去猎获爱物，

愿我的姓氏而非爵位铭刻你的心房。

你的倩影已深深根植在我的庙堂，

每当夜阑人静，星星相伴月亮，

我为圣洁的知心而唱响：

你是炎夏的雪莲，你是酷寒的白杨。

你用诗经般的歌喉、嫦娥的舞蹈，

唤醒我心中的田野，沉眠的山庄；

把爱的花瓣从灰黯的天空抛下，

我心灵的土地从此不再荒凉。

我愿效尤你的执着与豪爽，

也不再吝啬、惆怅和迷惘。

 

四

我闯进了你神圣的王国，

在那美妙的苍穹，我多么自由！

希望永远都象一团赤火，

剥去了紧锁心灵的囚笼。

足下是碧蓝如镜的瀚海，

头顶着耿耿无际的星河；

我似长空飘燕，又如一只信鸽，

贪婪地雏翼渴求去遨游。

已无意沉默，因你的温柔！

双手伸向日光，触到橡树；

静听泉歌溪舞，素手轻拨，

当你抚琴相约，恐与误和。

我的歌后，我为你敞开了天空，

愿以青春的乐曲，交换你的恋歌。

 

 

五

我的圣母，我的上帝，

我不敢随意呼唤你神圣的芳名；

这冰冷的心湖因你而汹涌，

梦中有你方才变得完美。

我爱你纯洁光润的苹额，

爱你明眸闪动的晶莹；

爱你微微隆起的胸脯，

爱你不到披肩的发丝。

爱你以春风抚绿大地的执着，

爱你以流水拥抱浪花的真意，

爱你以白云流连蓝天的专一，

爱你以云雀破雾冲霄的胆识。

你的厚爱将使我变得富裕无比，

我的诗要把你的美德永世传名。

 

六

我那美丽不驯的精灵，

你是公主？可我不是王子，

我爱得卑微，但却纯洁，

不甘委于名位，只对爱贪心。

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

玉皇的圣谕怎能将两心隔离，

我就是牛郎，你便是织女，

我在银河之东，你在银河之西？

是你的舞步不愿伴我的蹩曲，

还是我的琴弦不配和你歌吟？

也许我的赠诗贫浅，无韵苍白，

无一个音符能叫你流连痴迷。

可容我正正弦？操熟五指，

闻君肺腑语，抚琴如涕零。

 

七

你有玫瑰一样的芬芳，

你有腊梅卧寒的素养；

你是春天艳放的杜鹃红，

开满我荒芜心灵的山岗。

我那片不曾富有的领地，

唯有宁静的旷野，青青兰草；

没有金丝绒被，何来宫廷玉床？

只管匹配做一回同命鸳鸯。

我们相识在缪斯的方舟上，

天使带来洗礼的歌声恬雅；

目光交织，心灵与心灵相倾，

宛转美妙的夜曲令人遐想。

你是月光奏鸣曲，一阕清照词，

你集万花天然宜人的奇香。

 

八

我生活在自己的诗里，

那宁静悠扬的旋律；

万壑中奔涌不息的波音，

蓝蓝的天空，那些流动的白云。

我在白云下，

我在波音里，

过着韵律一般的生活，

那曾是我诗中的玫瑰。

我依旧迷恋着的童年，

——但已无心嬉戏；

蝴蝶的追逐，山花的蜜语，

流水淙淙，桨声舟影。

可这些又何足废笔？

假如，假如诗中没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