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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下午，由大河文学传媒有限公司主办的“崔丙仁文学作品研讨会”在大河文学编辑部隆重召开。市作协领导赵公文、刘旭升、姚永刚、刘帆以及崔丙仁、崔素芳、远岫、陈书生、陈同枫、清风、张群力、李卫红、原峥、李卫红、周国营等部分作协会员和文学爱好者出席了研讨会。大河文学总编王芳主持了会议。
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崔丙仁文学作品研讨，以及人物写作谈谈自己的看法。与会人员积极发言，就崔丙仁先生的文集《人生百味》和新近发表的有关人物的作品畅谈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会议氛围轻松愉快，与会人员纷纷表示受益匪浅。（以下按发言顺序作以记录）。崔丙仁：描写芸芸众生，要求笔者应具有一定的知识储备，要大量阅读包括文学的、政治的、经济的、哲学等书籍，拓宽知识的深度和广度。在我个人的经验来说，也要注意从诗歌中汲取营养，用简约的语言形成人物的立体感。语言要有时代特征，以迎合多元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新时代读者，人物创作不能脸谱化，人是良莠不齐的复合体，不一定非黑既白，语言和所塑造的人物是对应关系，语言叙述和对话一定是为人物服务。善良和真实是文章的生命，所有人物都是有七情六欲活生生的人，喜怒哀乐爱恨悲愁是人之常态。用同情和善意的笔触去完成他们。文章写好以后当然要认真修改，我反对伤筋动骨的修改，把写作的初心意念改得面目皆非。深入生活注意观察是写作永恒法则，经验积累是创作的必备能量，沉不下去就浮不上来。远岫：我专门挑了崔老师几篇写人物的作品《逛街》《聚会》《谈婚论价》，还有写他自己的《我的快乐童年》，做了个解读《于无色处见繁花》，想说的都在文章里了。今天在这儿就聊几句崔老师的语言风格，他的文笔真的是自然纯朴，浑然天成。你读他的文字，从来没有卖弄和炫耀，通俗说就是不“端着”，字是常见字，话是家常话，但就是能读出感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流诸笔端，每个人物便都立了起来。老作家张炜曾在人民日报发表过一篇文学评论《文贵质朴，人亦如是》，他说，华丽的语言是廉价的，从心底流淌出来的文字才感人，因为它们是经过心灵过滤的。崔老师的文字之所以有灵性，能打动人，我觉得就是因为，那是从他心底流淌出来的文字。陈书生：《人生百味》这部书是崔丙仁先生一个人的人生百味，不是大众的百味人生。写童年的苦难，写亲情、友情、爱情，写家事、国事、天下事，写对世事的洞察或对人生的思考……他写的和别人不一样。就经历和阅历来说，不少人的经历可能更苦难，奋斗和追求更执着，人生和仕途更跌宕，但不一定能写出来，或写出来给人的感觉似曾相识。读了他的文章像看到沙漠上一串清晰的脚印，但又不是对生活的复制和照搬，他的语言和句子几乎都含有艺术的成分。他的散文像小说那样奇妙，他的小说像散文那样优美。譬如：志不合者在一起吃饭是很折磨人的，你得装着礼貌的样子听别人废话连篇。把深刻的体会总结成经典的语句，深得读者认同。荒年乱世，《俺老爷》那苦难、荒诞，风光而又悲催的跌宕人生。童年对《表妹》的记恨，原因是她透过姑妈的胳臂弯，盯着看我脚上那双父亲给我捡来的早已开帮的烂鞋和脏兮兮从没有洗过的脚丫。直到时隔30年后和表妹在城市相逢的真相大白……叙述简洁自然，结构安排巧妙，感人至深。在《家》那篇文章里，40余年的城市生活，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佳肴美酒、人头攒动的快节奏，并没有让作者找到安身立命的归途，漂泊的感觉像永不消逝的电波。他梦幻萦绕的那个地方是，五更天有鸡打鸣，牛圈里有铃铛叮当，树梢上有喜鹊报喜，树叶下有蝉鸣唱，天明了抹把脸出去干活，肚子饿了用大葱配吃软蒸馍，口渴了拿瓢去水缸了舀水喝，天黑了上床睡觉。春天能看到田垄野花，夏天能冒雨逮水牛，秋天能上树摘空柿子，冬天能在院里堆雪人……站在屋前能看见山坡上的牛羊，放眼能看见倒悬的黄河，能遥望远方农家的炊烟，还有一条小渡船在黄河激流中飘摇……这不是一幅画，也不是人间仙境，是老家在他心里刻下不灭的印记。刘旭升：品读崔丙仁老师的文章，像是感受一股清新的风，文笔朴实流畅，情感真挚自然，结构严谨巧妙，让人回味无穷。他的文章来源于他真实的生活经历和多年的文学积累，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无病呻咽地哗众取宠，让读者于无声处听惊雷，引发读者对人生的思考。如此的真性情，抒发出来的是真情实感，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张群力：几天前，拜读崔丙仁先生作品，对《逛街》《聚会》《尴尬》《我是一条小河》《谈婚论价》《我的快乐童年》《一座撒满哲学思想的山冈》等几篇文章印象深刻。简言三点突出感受：其一，感慨于字里行间的乡土情怀；其二，感慨于文章深处的静静思考；其三，感慨于虚构世界的真实人性。从下冶的源头，到济源的宣化街；从那个有点沉重却难忘快乐的童年，到曾经的说书场、肉丸摊、马车店；从那个充满哲思的山冈，到刻印着济源痕迹的口述实录……崔老师笔下的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或许真实，或许杜撰，但好像都“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济源，让我们感到有点熟悉、有点亲切、有点怀念。他的文字，植根于我们共同的故乡，很容易引起我们的共鸣。崔先生的笔下，时有发人深省的警句。暂以《聚会》为例：“翻开没有景深的日历，日子似乎被简单地折叠起来”“有时候，人的思维空间里，想的不都是重要的事，我们不是马克思”“女人嫁人，比战士上战场还要凶险，嫁错了，就把你的身体和灵魂一并歼灭”……他的文章里有追思，有沉思，有反思，有忧思。无论是对季节的描述，还是对人物的写实，总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笔下的思想和情绪。人的世界，是一个丰富而复杂的世界。可以看出，崔丙仁老师的创作里，很是抗拒那些脸谱化的人物。他总是力图通过一些细节、情节、心理活动，展示真实而复杂的一面。平凡与虚荣，真诚与残酷，隐秘与炫耀，纯朴与贪婪……有时候，看似迥然不同的两种人格、两种人性，会在一个人身上集中呈现，这种矛盾恰是人生和人性的常态。有的文章，没有阅历是写不出来的。文章的时代感，是一种鲜明的印迹。我想，关于文学创作，从来都是一件百花齐放的事。可能有一些共同的规律，共同的标准，但绝不宜画地为牢、照本宣科、墨守成规。每一篇文章，总有一些最好的受众，写给谁看，是事先就要想想的问题。那些超越时空、老少咸宜的文字，可以有，但不会常有。即使是一些大家作品，也不一定就是篇篇精品。所以，我们写文章，追求一部分人的共情、共鸣就够了，不需要期望所有人的肯定。另外，随着时代的进步，呈现手段的多样化，我们对文字的功能，或许也应该作以更深入的思考。写景、叙事、抒情、评论等等，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些取舍呢？比如描写景观，最好的工具，恐怕是照片和视频。就视觉而言，影像作品的震撼，是文字无法替代的。所以，我们的文字，应该更多呈现那些看不到的信息，思想、时代、情感、观点……原峥：崔老师的作品，读完后给人一种感觉，似乎作者就站在文字后面，以一双历尽沧桑的无形之手，理性而又睿智的牵引着文字和文中情感的走向。文章上下句之间衔接的自然巧妙，仿佛浑然天成，不由得脑海跳出“熨帖”二字，又总能在每个段落最末，或文章最后一语中的，表达文字的最终归属。印象深刻的还有崔老师作品中人物的心理描写，那种情感与理智的较量，那种权衡利弊的纠结，那种进退维谷的矛盾，可谓写到极致，但又似乎理应如此。最近，正追一部韩剧《柔美的细胞们》，大意是人的大脑有无数细胞构成，有情感细胞、理智细胞、时尚细胞、爱情细胞、别有用心细胞等等，每次剧中主人公要抉择一件事情，大脑中的各种细胞都会跳出来，各种捣乱，左右主人公的决策。与崔老师的作品有异曲同工之妙。人生来就是矛盾综合体，正因为有了这种矛盾的描写，才使作品的人物更加真实丰满。陈同枫：读崔老师的作品让我想起余秀华前些日刚写的诗句：雪下到黄昏就停了，而时辰还是白的。从崔老师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走过了很多的路，见惯了风霜雨雪，却仍坚守着一种情怀，这是一种对人对事的真诚认真，这是一颗坦荡正直的心所包容的世界。顾城说，读书让人心生苍凉。而我觉得写作可让人回到沧海之前的桑田。比如他在《缤纷四季》的开头写到：阳光久违后再到来竟是这样美丽，干净的像清纯少女，绚烂的像刚从地中刨出来的金子，令我整个身心都如同刚刚被洗刷过一样。这样纯净的语言，如郁郁葱葱的田园，令人心生欢喜。《逛街》书写的则是沧海、沧桑了，崔爷要去宣化街吃肉，宣化街是济源人的共同印记，在这温馨的记忆里，崔爷：“啪”地一声把五元大钞拍在桌上，叫道：掌柜的，来两毛！崔爷干活时撩起背心下摆搽汗，手脏了在两腰蹭蹭，做苦力的都这样。穿的裤子是进口的日本尿素包装袋做的， 这是艰辛劳动换来的温饱和自豪，而我看到的却是满怀的沧桑，这是一代人的记忆。如果仅仅落笔如此，我是无法看到人生中最美好的情怀和希翼的。还好，有新华书店，而且，崔爷决定进去逛一会儿，这时，我不免想起《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书，便让崔爷的胸怀不再局限于他出生的那座大山，局限于脚下的宣化街，一进书店，他便和孙少平一样，拥有了整个山河星辰。而无论沧海桑田，也无论崔爷或崔老师，是可以把宣化街披在肩上取暖的，新华书店就是其中暖暖的碳火。崔老师还在《人生百味》的自序里，让一条红围巾在40年的久远时光里仍随风飘起，令人很是感动，不由想起冯唐《可遇不可求的事》：后海有树的院子，夏代有工的玉，此时此刻的云，二十来岁的你。有这些美好的情怀滋养，崔老师的写作动力便永不会枯竭。姚永刚：崔老师的作品，近年来我拜读、编发了不少，总体感觉，文字的成熟，是人生阅历在驱使。阅尽世间繁华，崔老师的作品里，注重故事性的同时，问题意识逐渐增强，而且多了一些思辨色彩和哲学意义。 问题意识，是在娓娓道来的故事叙述过程中逐渐凸显出来。比如《尴尬》一文，文中的事情，多数人都遇到过，究竟该怎么处理，作者提出问题，答案在读者心中。《逛街》，描写了一幅旧时济源社会风情图。他像导游一样，用文字做诱饵，勾引着读者跟着他一起去逛了一回宣化老街。文中的崔爷，让我想起了《陈焕生进城》里的陈焕生。而多彩的市井生活，则让人联想起《清明上河图》。文章虽然是平铺直叙，但是重在升华点睛，文眼，就在文末。读后余音绕梁，引人思考。还有《谈婚论价》，以独特的构思，开放叙事，告诉人们一个道理：生活，婚姻，都要轻装而行，不能为过多的尘俗所累。《聚会》，既可当散文，也可作为小说来对待。一个简单的同学聚会，带出了一个普遍的校园故事和社会俗世生活百态。文章结束了，但主人公陈小洁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如此看来，讲故事是小说家的本职，讲好故事也是一个作家的本领。对于婚姻，崔老师也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比如像坐过山车，追求一种冒险、刺激和浪漫；也像买衣服，图个可心舒意，柔顺得体；更比士兵上战场还要凶险，搞不好，精神和身体一并被歼灭。其他篇章，《我的快乐童年》，表面快乐，实则沉重，有黑色幽默的意蕴。童年是家庭的缩影，是社会的底片。这是崔老师无法磨灭的心灵印记。还有一些作品巧妙地讽喻现实，多了一些对社会问题的干预和关照。对于人物写作，我个人认为还是要以小见大，以点带面，典型带动行文，不能面面俱到，写成个人生平档案。限于时间，不再展开赘述。无论如何，崔老师的精神，对文学的爱好和执着，值得我们学习。我也期望能拜读崔老师更多的精彩之作。刘帆：怎样才能写好散文？我觉得第一，要把散文当作诗一样来写，要有诗的节奏，诗的意境。《人生百味》的序篇《愿与君共享美好人生》，就体现了这一点。这篇文章按时间顺序给读者展现了一幅幅画面，非常有美感。第二，把散文当作小说来写，增强散文的吸引力和说服力。《爸爸妈妈的婚礼》就很有代表性。清风：拜读崔老师的文字，一如船入港，又似老还乡，倍感亲切之余，又觉无限温馨。 不揣浅陋，总结两点。一曰本真，即本色、纯真。情贵纯，文贵真，惟真诚以动人，任何文采和写作技巧在真诚面前皆苍白无力，不堪一击。诸君大都人到中年，半世沧桑，所历之事数不胜数，但总有一些最原始的情愫直击我们内心最柔软处。情之所至落笔成文，使之深镌于脑海，成为最动人最美好的回忆，恰是这一生最值得去做的事情。崔老师做到了，他用自己灵动而又不失深刻的文笔将这种缺憾弥补到几近完美。二曰留白，崔老师文笔高明之处，恰是文章中有大片的留白。势不可尽，尽则如鲁缟之末，文学作品犹如书画，一定要给人以思考和想象的空间，惟此，方能于方寸之间尽显天地之广。崔老师刻画人物心态，向来是毫不留情切中要害，犹如石破天惊，訇然大开。只一点晴之语，只一绝妙用词，便将各色人等的羞涩、喜悦、惶恐，乃至尴尬、绝望、愤怒，乃至最原始的冲动等等全都展现无遗。而当读者浑然不觉陷入无限想象之中时，却又戛然而止，绝不多着一字。所谓表达有度，恰到好处。周国营：崔老的作品能够使人找到生活气息和时代共鸣感，作品能够引人入胜，边读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面，有不是图片胜似图片的展现效果。从崔老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崔老是一位“有生活，有阅历、有态度、有温度、有追求、有灵魂”的作家，也正是这“六有”，铸就了崔老的作品《人生百味》，每一味都是对生活原汁原味的记录。李卫红：崔老师的作品质朴、本真、执着、深邃，有思辨意识，富有哲学意义。读了他的那篇散文《不要去改变自己》中的一段话“不要刻意改变自己，你就是你，别人生不成你那样，这里说的不仅仅是你的外表，更重要的是你的内涵。”我觉得人要有内涵，写出的东西才有内涵，才有人愿意看。崔素芳：崔丙仁先生把他的《人生百味》这本书送给我。我用了一个晚上，一直看到凌晨5点把它读完。我即为他书中描写的童年苦难感动心酸，同时也为在艰难困苦环境中，他本人及他的父亲那种善良，那种大爱，那种奋发向上的精神传递出来的真善美所感动。这种永远乐观向上的精神一直贯穿于他的作品中。关于作品的人物描写，特别是对女性人物的心理活动的把握，还是很细腻传神的。文学作品首先是让人爱读，愿意读下去，才能让人愿意看。赵公文：关于写作我谈四点看法，第一、写作要有生活性，如果一个人没有生活，就好像一个人的眼睛在空转；第二、写作要有思辨性，用哲学的观点和思辨的方式去看待事物，写出来的作品会让人们去感悟；第三、写作要有境界，境界就是品味；第四、写作要有趣味性。有情趣才有趣味性，像崔先生的作品趣味性强，大家都喜欢看。
责编：王芳 远岫 若谷 | 编辑：陈丽 | 图片：网络本文内容系原创，转载请注明来源："大河文学"（ID：dahe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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