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连载 | 《绿色记忆》之:兔、狐、獾 | 作者:刘月凯

《绿色记忆》之:兔、狐、獾

护林,身轻责任重,你得腿勤、嘴勤。腿勤主要是多跑跑转转,嘴勤就是多宣传林业政策,特别是春冬的森林防火,只要你的群众基础工作做扎实了,林就好护多了。尤其是在这远离场部,天高皇帝远的护林点,不受人约束、指派,一切全靠自觉,生活上那就更自由了,想吃什么做什么,不象在大伙上,人家做啥你吃啥,没有选择的余地。刚开始学做饭,不是生,就是咸,掌握不住,好在自己吃,稀稠甜咸,没人提意见。

圪针庄护林点,地处偏僻,有时十天半月不见一个人从门前路过,而我每天都在山上转,不断到群众家走走坐坐,并不觉得孤独。护林和其它工作一样,也得依靠群众,特别是那些放羊放牛的,更得多宣传多教育,让他们自觉爱林。时间长了,周围十多里的大人小孩几乎全认识我,年龄小的叫我老刘,长辈年龄叫我小刘护林娃。我对辖区内各家各户情况都熟悉,哪家姓啥叫啥,门朝那开,家几口人,都一清二楚。

林区群众有农闲打坡的习惯,我所在的圪针庄人烟稀少,山高沟深,是野生动物繁衍栖息、流窜活动好场地,也是猎人们常来常往的地方。

山区人没啥生财之道,生活上比较拮据,全凭打个野物改善一下全家人生活,毛皮还能换个钱。有几个熟悉的猎人时常邀我一道去打猎。不会打枪不要紧,你可以撵,就是按猎人的吩咐拿石头往草丛、荆棘里扔,惊起藏匿的兔、野鸡什么的。猎人都有经验,寒冷天、刮风天兔子容易藏啥地方,炎热天、阴雨天野鸡喜欢在啥地方歇脚,阴晴冷暖一年四季都有变化。猎人曾给我详细讲过,只可惜时间长记不准了,不敢冒然下笔,万一记得不准,行家看了会笑话……雪天,是地上的动物大暴露的时候,特别是兔子,猎人们会顺着踪迹找到它栖身的地方,哪怕藏得再秘密,再巧妙都没有用,雪下得越厚,猎人的捕获量就越大。兔子的腿短,蹦不起来,有力用不上,活该它倒霉;有时你不用枪,拿根木棍,也会有不少收获……

干啥都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打猎也是同样,譬如邀伴出去打猎,不管几个人,不论谁打的野物,统统合在一起平分,猎物只要被打死,地上没有捡起来,谁到跟前都有份,不管生人熟人,同伴路人,肉可以平分,可皮张谁猎归谁有。这规矩定的真好。我时常赤手空拳跟着出去,回来不是掂只兔子就是掂只野鸡,让我好享一顿口福,这不算沾他们的光,更不是不劳而获,而是理所当然得的一份。

翟庄、油房庄和圪针庄一样,同住一个单身护林员,不过人家那里离家户近,不断有群众串门,并不寂寞,三个护林点呈三角式,相距都在十几里,责任区以沟或岭为界,山上巡护时常碰面。赵本和、孙国海都是我要好朋友,我们常在一起交流,你到我这儿住一宿,我到你那儿吃顿饭,与我不同的是,赵、孙都爱玩枪。象一个人的护林点都发有猎枪,但我不会打,也不热那玩意。猎枪总是在家放着,嫌护林背着累赘,他俩护林爱背那东西,碰好了还能捎个猎物回去改善一下生活。这两个伙计很够意思,吃肉时没有忘记我,时常邀请我去作客。

孙国海长我一岁,同是知青,又是知己,他虚心好学,对任何事都肯钻研,不长时间,他就掌握许多打猎要领,如三点成一线远打嘴,近打腿,他特别善于打活靶,跑着的兔子、正飞的野鸡他打时,命中率特高,偶尔碰到兔子、野鸡在那儿卧着,他也要撵起来打……我看到过他的枪法:不说百发百中,至少十发九中。

那年春天滴雨未下,麦苗遇到拔节旱,山区望天收,农民只好眼睁睁看着麦苗慢慢枯死。揪心又毫无办法。涝生青蛙旱成兔,那年文革如火如荼,造反派到处夺权,偏偏山上的兔子也闹腾得厉害,山上没有青草,地里麦苗枯死,这家伙开始毁坏幼树,林区内胳膊粗的刺槐、拇指粗的柏树被啃得白花花一片,刚出寸把长的新芽也干枯了,幼树死了许多,叫人好不心疼。

于是,我仨人约定,集中几天专门对付这些与树木过不去的家伙。自然是孙、赵是枪手,我当配角。我们商定好,集中住宿,统一吃饭。第一天起个大早,吃过饭带足弹药就出发了。赵本和背支老掉牙的来福枪,装的是散弹,他是场里的老工人,护林员中资格最老,他说那支枪跟他多年用着顺手。孙国海背的是场里发的猎枪,我的任务是撵,在一个山洼里,趟起三只兔子,赵本和老打家,手疾眼快,放了二枪,打死二只兔,孙国海稍犹豫一下让一个家伙跑出射程之外逃掉了,算它命大,孙没把握也没开枪,怕浪费子弹,今年天旱,别看兔子还真肥,一只足有五、六斤,我仨人接着又来到一个阳坡,孙国海也猎获二只兔子一只野鸡,我们更来劲了。我不停地跑着撵,往草丛荆棘丛中扔石头,他俩端枪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后来猎获物多了,我也顾不得撵坡,专门充当脚夫挑胜利品。我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最后累得我浑身冒汗、呲牙咧嘴,就这还得跟着他俩在山坡的圪针笼荆棘丛中趟来趟去。孙赵大显身手,越打越上瘾,越打越起劲,丝毫不考虑我的承受能力。后来枪一响,我的心情竟与他俩背道而驰,他希望弹无虚发,我希望放的是空枪,我实在不堪重负了。

带的干粮、水早已吃光喝净,肚子咕噜咕噜多次发出黄牌警告,我连催几遍收兵回营,而他俩嘴里答应着却不忍善罢甘休,象要一下子把毁树的那些家伙斩尽杀绝似的,一只又一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兔子,硬往那枪口上撞……直到弹尽粮绝,他俩才感到饥肠辘辘。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一清点,战果辉煌,21只兔子,5只野鸡,足有100多斤,好在分成三份,才减轻了我肩上的压力,回家的路上又碰上三只兔子,二只野鸡,尽管离得很近,我们也奈何它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它溜之大吉。路过一位猎手家,我们用几只兔子换些火药铁砂,备足第二天的弹药,在以过大队代销点时掂了二瓶老白干……。那天晚上没有吃饭,啃着兔肉,喝着酒,吆三喝四,游哉悠哉,好一番闹腾,酒足肉饱,头像腾云驾雾一般,活象神仙日子,侃会大空,上床便鼾声大起……

一连几天,都有数量不等的收获。兔子堆得象小山一样,也顾不上剥,也懒得剥,每天回来都精疲力歇。不是肚饥连饭也不想做,密切联系群众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咱护林员也发扬发扬,我们请来了护林点附近的大小队干部,提前过上了共产主义,有酒大家喝,有肉大家吃。

打野物多了,享用不完,为搞好群众关系,我们送出不少人情。后来,在一位村妇的指导下,我们对兔肉进行了加工制作,腌了两缸咸兔肉,一缸生的,一缸熟的。不知是我们淹制方法没有握好,还是天热放盐少,一月后,两缸肉全变了质,发出很难嗅的味道,辛辛苦苦用汗水换来的佳肴只好充当肥料,埋在树旁,心疼也没办法!

兔皮每张二角,野鸡肉皮五角,算来够药钱,不赔本的。

我三人从此落个毛病,在一年多时间内,只要闻着兔肉野鸡的气味都恶心呕吐。看来再好的东西也得适可而止。

《绿色记忆》之:兔、狐、獾

这年初夏,这一带狐狸十分猖獗,不知是在山坡觅不到食物,还是吃鸡上了瘾,周围群众家无一幸免,甚至有些农户家的鸡全军覆没。我三人又将猎捕对象瞄准了狐狸,群众非常痛恨,一次,我和孙国海在石崖缝找到一个狐窝,老狐狸出外觅食,我俩逮住两只尚未出窝的小狐狸,准备带回去喂养,孙国海用铁丝编个笼子。将小狐狸装进去,我们喂它食喂它水,两个小家伙就是不吃不喝,还用尖利的牙齿把笼子的铁丝咬得咯滋咯滋响,它俩是用绝食来抗议对它的囚禁,并且还用看家本事不断施放着骚臭,呛得我俩头晕脑涨,在一天夜里睡觉时还常听到有利爪抓门的声音,可能是老狐狸循着气味找来了,无奈,我俩又将小狐狸送回原处。

孙国海听我说圪针庄后沟有只狼,突发奇想,提出要猎杀,想尝尝狼肉的味道,遭我断然拒绝。我和老狼和平相处各走各道,各行其是,互不冒犯,我不伤害它,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冬天是狩猎的高峰期,猎人三五成群在山坡上转来转去,枪声不断,不少的野生动物随之毙命,但没多久,几个坏消息接踵而来——

老护林员郭连清打猎时由于装药过量,枪被炸成二截,头部受重伤,被几名群众抬着送进林场,后又转往医院,住院一个多月,除头部面部落几个疤,一只耳朵聋了。

老工人贺虎行是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人,他在摆弄猎枪时,枪爆自伤,屁股上又多几个眼,还伤及了大腿。老贺真是好样的,他从护林点硬是捂着伤口爬了三里多路赶到一群众家,农户全家出动把他抬到场里,郭连清还没出院,他又住进去了。两人一个病房,这个在战场上闯荡十几年,自称子弹见他躲着走的老战士,这次流下了第一滴鲜血……

林区群众因狩猎接连出事——

XX村薛姓猎手与同一小队的王五旦一同上山打猎,薛疏忽大意枪走火,王当场毙命,在当地引发一起惊天动地的人命官司。

场部南边一户群众周新明开地下兵工厂,自制小炸弹准备崩狐,在拌药时,因下手太重,引起爆炸,炸掉三根指头炸瞎一只眼,代价沉重。

另一王姓群众下地炮崩狼,被胞兄早晨拾柴路过趟响,炸伤小腿骨……一连串由狩猎而引起的幕幕悲剧,引起场领导的高度重视。林场召开了专紧急会议,并采取果断措施,将一些办事不牢靠佩枪有重大隐患的护林员枪支收缴。孙国海平时办事沉稳老练,领导放了他一码。

谁都不希望出事,谁都怕出事。一时间,上山打猎的人骤然减少,我们这些不务正业的护林员也改邪归正,立足本职。

后来,我护林到农户家听到这样的荒唐话:那位被误伤致死的王五旦头天中午打猎时,碰到一只白尾巴梢的狐狸,据说这个狐狸有200多年,已成精了。许多老猎人见了都不敢打,偏偏这个后生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一道深洼与这只狐狸遭遇后他扣动了板机,枪没响,哑了,再细看什么也没见,还有人说枪响了,狐狸变成了一缕白烟……这简直成聊斋了。我专访过几位老猎手,他们说,是有这么一只白尾巴梢的老狐狸,这家伙确实狡猾,挨过好多枪,都没打中。几年前,有位姓石的因打它枪被炸成两截,崩瞎一只眼,流言说这是狐狸精惩罚他的,其实是他的枪装药重了,有猎手说:狐精不狐精,咱也说不清。反正这家伙挺猾的,多次在枪口下逃脱……”

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可老百姓信的不少。很长一段时间流言还没消逝,猎人们谈色变,好多人不敢上山打猎了,都怕碰上狐狸精,给自己惹下灾祸,林区暂时恢复了平静。

《绿色记忆》之:兔、狐、獾

转眼到了春天,有人又不安分了,不知是谁发起了逮獾热,天气暖和了,獾冬眠醒来,要说獾是最瘦时节,可人们并不嫌,许多人喜欢打哄,一个跟着一个学。

獾是食杂动物,有时会祸害庄稼,它最喜欢吃的是玉米、红薯、柿子……它吃食很挑剔,选择性强,大多是单独行动,哪块地只要让它摸着,收获时你就省事了。獾在秋天猛吃狠喝,把身体养得肥肥壮壮,农历10月,就开始觅洞冬眠,到次年的三月才慢慢醒来,这时它体内储存的养分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有人说:獾冬眠时,弯曲着身体卧着,嘴对着腚眼,吃吃屙屙,屙屙吃吃,不断周转循环,听说是听说,冬眠谁也没见过,都是这样猜想的。

獾洞一般很隐蔽,结构也很巧妙,有建在石缝中,有建在土塄上,还有些懒家伙将窝设在废弃的破窑洞和煤窑窟窿里,按它栖身需要稍加改造,这样就省事多了。獾窝都设在人们不常到不易发现的地方。一般獾窝都有两个口,一个进出口,另一个是通风透气用的,但在关键时刻,如遇其它动物入洞伤害,出现危险时它也可以从这洞口逃出,啥动物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但它再聪明、再狡猾,也瞒不住猎人的……

獾的皮毛经济价值不高,土产公司收购价格很低。但它的肉很细很香,獾肉焖小米饭,在当地很有名气,这要比山珍海味好吃得多。獾油,是治烧、烫伤的特效药,打猎的人家里差不多都存有这东西,这是冷热货,不定啥时就用着,不用花钱买的,生獾油经过炮制:就变成熟獾油,方法很简单,将獾油装入罐内埋在阴凉潮湿的地下,三年后取出就变成宝物了。有年夏天,我胳膊被开水烫伤起了水泡,疼痛难忍,找到獾油搽抹后第二天泡就消了,并结了痂。

其实,獾长得很好看也挺可爱,圆圆的尾巴毛茸茸的,黑白相间的小花脸看着挺逗人喜欢的,特别是那尖尖的嘴和竖着的两只小耳朵显得很机灵。獾分猪獾、狗獾、鼬獾,前二种是灰色,后一种是黄灰色。重点是嘴和蹄的区分,象猪的是猪獾,象狗的是狗獾,象鼬的是鼬獾,据说还有几种,咱没见过。獾最大的有30多斤,小的五六斤,跑起来挺快的。

群众对獾的仇视,是它糟害庄稼,人的饥饱问题还没解决,它又偷偷来与人争食,眼看到嘴的粮食被它不劳而获,人不恨它恨谁。其实仔细想来,也顺理成章,大自然既然造就了这么个玩意,它要吃,要喝,要生存,要繁衍后代,造物主又限定了它的食谱,它不会种庄稼养活自己,不去地里干些偷偷摸摸的事,难道能让它饿死不成?

逮獾的方法很简单,找到窝并确定那两个出口,将一个口堆放些杂草老蒿之类,点燃后烟钻进洞中,獾这东西最怕烟,当它忍受不了时会从另一洞口逃出,这是人们设计好的,这个出口有人持枪把守,专等它出来枪击,獾警惕性也很高,它知道有“天敌”在洞口“恭候”,出洞口会猛的往前一跃,窜出二三米远,但它还是中了埋伏,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让训练有素的猎犬守在洞口,獾一蹦出来,猎犬就会猛的扑上去,很利索地咬着獾的要害—脖子和喉部,也有嗅觉不太灵,反应迟钝的猎犬,獾窜出好远,它才追上去,撵好长距离才能捕获。也有侥幸逃生的獾,但数量很少。獾也有坚强不屈的,当它发现两个洞口都被堵上,宁愿死在窝里,也不想惨死在枪下或落入猎犬嘴中。

狗是獾的天敌,獾一见狗就拼命地逃,狗一见獾就拼命地追。

五里坡有户叫王黑蛋的家中喂了一只狗,个头不大,比哈巴狗大不了多少,嗅觉灵,反应快,名叫“灰灰”。“灰灰”逮獾可算是行家里手,这不知是主人调教的还是它自学成才,它曾一天捕捉到五只獾,创造了周围几十里狗捕獾的最高纪录,让同类望尘莫及,更让其它狗主人羡慕不已。它不但让王黑旦家改善了生活,还给主人带来不薄的经济效益,獾肉王黑蛋舍不得吃,担到五十里外的厂矿、集镇去卖,价格比猪肉还要高……“灰灰”有时夜间也不甘寂寞,主动出击,到山沟荒坡搜捕“游兵散勇”,如发现獾洞,它会一声不响的蹲在洞口“守株待兔”。特别是秋庄稼快要成熟,将要收获的时候,獾来往穿梭,到处觅食,也是“灰灰”最活跃大显身手的时刻。“灰灰”通性识理,自我约束力很强,它若捕获到猎物(有时会是一只兔)肚子再饿也要忍受,从不偷吃,直到把“战利品”拖回家中,摇着尾巴得意洋洋地望着主人,玄耀自己,并等待着对它的奖赏,主人很吝啬扔给它的往往是猎物的五腑六脏,“灰灰”从不计较回报多少,叼着很薄的奖励就到一边美餐去了,它从不闹情绪,不要待遇,由此我想,那些多吃多占、贪污受贿的人,倒不如一只狗。

“灰灰”方圆百里,知名度很高。我们这些护林员也早闻听大名,这天我想打牙祭,又想见识一下灰灰捕獾的本领,我和孙国海商量,想来个“借鸡下蛋”。我和黑蛋家关系不错,他家就在我的责任区内,每次路过他家门口,他总要热情地邀请我进院坐一会,聊上一聊。黑旦听说我想借“灰灰”用两天,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可“灰灰”就是不跟我俩走,黑蛋给它喂了半个馍,又拍着它的头说了半天,我也赶忙拿白馍喂它,并用手抚摸它,给它搔痒痒,与它联络感情套近乎,停了半天,“灰灰”象是懂了主人和我的意思,乖乖地跟我俩走了。凭借着“灰灰”的机灵、敏捷、老练,第一天它就捕获到一只獾一只兔子,獾是“灰灰”轻而易举到手的,几乎没费多大气,可能是那只獾知道灰灰是逮獾高手,撵不远它就停下来乖乖当了“俘虏”。兔子是灰灰撵了一道沟一面坡,紧追不舍,快到山顶才追上的,累得灰灰耷拉着舌头“哈哈哈”直喘粗气。我俩也搞“物资刺激”,除了主人家的原待遇不变,我还分一些好肉让它吃。“重奖之下必有勇兵”,第二天,收获翻了一番,有言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人心是肉长的,狗心也是肉长的。我和孙国海给它的“优厚待遇”,临走它与我俩有点恋恋不舍了。当我将它送回主人家,我要返回时,它跟了我很远,不知是礼节性相送还是舍不得我。直到我往回撵它几次,并再三对它说:“快回去吧,等我用到你时,再来请你,”它这才停住脚步,当我走出好远,回头一望,它还站在那里,看我给它打招呼,它很有礼貌地对我“汪汪”二声,就是现在人们说的“拜拜”了 。

六七十年代,人们根本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意识,更不懂得啥叫生态环境和生态平衡,国家也未出台野生动物保护的法律法规,野物随便猎捕,没人过问和干涉。甚至有些生产队还出台奖励措施,打死一只野猪奖励多少个工,打死一只獾,记几个工,人们没有把野生动物看成是朋友,而把它当成敌人,糟塌庄稼的家伙,我们则把它当成一块肉,那时正值文化大革命,人的生命财产都没有保障,何况动物,还不是任人宰杀。

作者简介  

刘月凯,河南省济源市作家协会会员,林业局退休干部。生于1947年9月,原籍河南省浚县白寺乡西郭村,后随父母迁往焦作市,1963年12月7日“上山下乡”来到河南省济源县大沟河林场。1980年12月调济源县(市)林业公安派出所,曾担任所长、科长等职,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1989年在重庆西南政法学院进修一年。

2002年退休后开始写作,已出版文集《绿色记忆》上、中、下三部,100余万字。参与电影《爱在绿洲》(曾在央视电影频道播出)的创作与拍摄。

出品:大河文学(ID:dahewenxueshe

编辑:大河小编 (微信:44991299)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候鸟守护人
冬到壑子岭【任建昌】
獾油治燙傷,靈
烫伤用獾油
【赏读】郑朋:消失的女儿
延安打野鸡,套兔子的注意了……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