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 | 花楸树(十九） | 作者：羊毛

花楸树

作者：羊毛

第十九章 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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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彧是顾浩的师弟，但霍彧并没有顾浩的严肃和杀气。当初，大家都认为霍彧或许只是夹着尾巴的狼，时时防备他出其不意烧三把火。一年多下来，霍彧却用他的亲和拉近了与大家的距离。

冯妙玉说，要想看清一个人的嘴脸，只要赋予他足够的权力，最好是做你的顶头上司。从冯妙玉这句冯氏格言看，霍彧在人格上还是能够稳稳地过关。这也让大家最终没有把他当成师父，而是定位成自己的一位兄弟。

到了二年级下学期，霍彧与许无忧的恋情，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直到有一天，教工宿舍区响起一阵鞭炮声，学校车队的驾驶员李茶结婚。大家才忽然发现，霍彧与许无忧不知什么时候吹了。王炸道：“这么一来，就明白了，我说有段时间，小霍胡子拉碴也不修理，原来是失恋了。”

王炸也发现一个秘密，说是曹玉林和姚雅静应该有戏。因为三年级他的一个老乡告诉他，姚雅静班里的同学，也在风传她和曹玉林谈恋爱。冯妙玉夸赞曹玉林说：“‘丞相’值得所有男生学习，不要只会到低年级抢人，对学姐也要擅于下手，这才是不畏强敌，敢于向高年级的男生挑战。”曹玉林没有打断冯妙玉的话，等他彻底说完才道：“去去去，哪来这么多妙语连珠！”

卓锡印在郑满意鼓动下，悄悄写了一封给简兮的“情书”。郑满意告诉卓锡印，他曾冒充张柏舟给沐瑶写过一封情书，也冒充简兮给卓锡印写过纸条。如果卓锡印对简兮下不了手，他可以模仿卓锡印笔迹，代他给简兮写信。

卓锡印了解郑满意的模仿才能，吓得连连嘱咐他无需代劳。卓锡印写的不是情书，他只是把憋在心里的话写成一首小诗，小诗的题目叫《花楸树》。《花楸树》被卓锡印一直珍藏在箱底，它与简兮的照片放在一起。卓锡印只要有一个人独处的机会，就会偷偷将照片和诗歌取出来，用心看上几遍。

周末一直是大家美好的向往。一周紧张的学习任务结束，同学们神经才能得到几分放松。师蘅和冯妙玉的父亲不约而同，前来学校探望。师蘅的父亲带着几袋炒熟的蚕豆米和教学中的困惑，前来向大家请教；冯妙玉的父亲则为大家带来了一大包卤牛肉，但是室友吃起来都没有胃口，因为大家听他说，他开牛行替别人卖牛，牛被他弄丢了两头。窦一乐对卓锡印道：“‘百家姓’，快让家里人来，我嘴馋想吃咸鱼。”

卓锡印只顾埋头沉浸在《战争与和平》小说中，将一只臭袜子当成蚕豆米含在嘴上。王炸见了笑得差点闪了腰，室友们也都哈哈大笑。王炸笑够了说：“‘百家姓’，宿舍就你家人没来过。”卓锡印道：“胡说，我姐不是来看过我？”

正当卓锡印想给家里写封信时，忽然学校传达室门口的小黑板上，告知家里给他打来电报。卓锡印的心“咯噔”一下，什么事这么着急？自己上学后还从来没有收到过电报。电报的内容只有一行字，父亲住院了，希望卓锡印赶快回去一趟。

卓锡印推测，二姐卓铜印毕业后，分在一个乡镇的工商所工作，可能是她想用自己的工资给父亲做手术。但一想也不对，二哥卓铁印马上就要高考，这时候父亲不会答应去住院。

卓锡印刚走到村口，就听到一阵阵哭喊声。卓锡印有种不祥的预感，双腿开始发软。老远看到自己家门前围了很多人，院门前还搭起了丧棚。卓嘉鱼意外去世了，是用电瓶电鱼时触电身亡。卓锡印看到父亲静静地躺在席子上，脖子上的肉瘤裸露着。

母亲赵巧女和妹妹加印泣不成声，披着白布趴在地上。爷爷蹲在一边不停地劝慰说：“别哭了，嘉鱼不喜欢听别人哭。再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卓锡印则感到，可怜的父亲就像一条到处觅食的鱼，最后被淹死在水中。

父亲遭遇不测，给一家人当头一棒。卓锡印格外压抑，返校后像变了一个人，在心灰意懒中草草应付各科考试。卓锡印本不想将父亲去世的消息告诉同学，他只是偷偷透露给了郑满意。整个暑假，一家人再也没有了欢笑。

卓嘉鱼去世，家庭的经济压力更大。卓铁印虽然高考失利，没有考出自己满意的成绩，但还是被外省一所医科大学录取，卓加印也开始读初中。暑假里，卓锡印为了给家庭增加收入，和卓铁印两人到河里捲了几次鱼卖掉。母亲赵巧女像往常一样，将没有卖掉的小鱼腌制成鱼干。

一天，卓锡印去拜访秦校长，忽然妹妹来喊他。说是有两个师范同学来看他。卓加印描述说：“那个女同学太漂亮了，好像神仙姐姐。”卓锡印心中迷惑，猜想女同学可能是倪紫晶。回到家，卓锡印远远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门口和母亲说话。卓锡印以为是做梦，原来那女孩竟然是简兮。

卓锡印只顾看简兮，没想到一个声音说：“赵钱孙，你家里的情况，怎么竟瞒着我们？我们代表二班全体同学，来看看你。”卓锡印抬头一看，面前说话的人竟是霍彧。卓锡印脸一红，内疚地回答了霍彧几个问题。卓锡印本来想留他们在家吃顿饭，但看了眼霍彧，就忘记了挽留。

·  未  ·  完  ·  待  ·  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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