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赴乌镇北栅

　　※城市地理

　　■钱永琪 

　　

　　到乌镇工作后，不记得曾几次利用午休时段，去貌似无人问津、几乎荒废了的乌镇北栅头溜达，有时结伴，有时独行，偶尔照相，偶尔速写，为休闲，也为锻炼，更因偏爱传统，并对古镇心怀一份好奇。

　　近日，再一次去乌镇北栅，专为创建国家卫生镇而去，曾经繁华一时的街区，如今一片孤寂，昔日商贾发达的集市，今日已不复存在。不过，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个“休眠”期是暂时的，北栅完全有望“东山再起”。

　　乌镇是一处“文化富矿”，自古文人辈出，昭明太子、茅盾、严独鹤、木心逸事连连；乌镇更是一部价值连城的书，十字形的内河水系将乌镇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块，谓“东栅”、“南栅”、“西栅”和“北栅”。东栅的开发让大家认识了小桥流水的乌镇，西栅的开发让游客住进了枕水人家的乌镇，领略乌镇文化之后，海内外游客翘指称好。北栅也叫北大街，双溪街，文革时叫光明街，现属于银杏社区，相比近闹市的南栅，冷僻得多。

　　“乌镇北栅头，有天无日头。”这句话出自明朝李乐，唐朝有个丞相裴休，在乌镇北栅建造府第，廊房很长，飞檐翘角，向外伸展，将一些街巷遮蔽得连太阳都照不着。后来兵荒马乱，又是两省交界，无人去管，成为土匪强盗的聚散地，有天没日头渐渐演变成没天没日头，意指没有安稳的日子过。1949年5月3日下午，中国人民解放军27军某部从湖州双林步行抵达乌镇西栅，乌镇宣告解放，从此结束了没天没日头的历史。

　　北大街虽是乌镇最短的一条街，但据乌镇老人回忆，麻雀虽小，五脏齐全，商店星罗棋布，有米行、糖果店、肉铺、鱼行、茶馆、汤圆店、布店、百货店，吃的用的，大多能买到。时至今天，碗店、剃头店依在，店里家什器具都是老掉牙的那种，散发着萧条落后的气息。

　　实地游览，各方比较和思考，方知一个地方的真容与潜值，特别是以园林的眼光去看待时，从小镇古老四栅之整体来观照时，更感乌镇的“文化储备”确实充足，其“综合能量”蓄势待发，那些未开发的、原汁原味的一条条古街小巷，明摆着是一笔笔宝贵的文化遗产，此乃上天对江南水乡的恩赐。

　　一眼望不到头的北大街，一侧为店铺、民居，一侧为市河，有几段街沿河一侧也是逶迤的民居，而背河一侧时有小巷出现，巷弯而窄，巷底见院，院里的布置，花草、蔬果各不相同，尤其是那青砖门洞，花格木窗，不管左顾右盼，还是前后回望，抑或透过窗框和门洞仔细打量，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所见都那么古朴、幽静、纯美，让人依依不舍。不管你站桥上眺望市河两岸风景，还是站岸边近观对岸景象，高低错落的民居，临水而建的水阁，粉墙黛瓦的建筑，代表“乌镇元素”的马头墙，十足一幅纯天然的水墨长卷。

　　千百次地出入古街旧巷，千百次地穿梭小桥两岸，千百次地置身木廊石道，次次有新的感受。尤其，首届世界互联网大会在乌镇召开以后，乌镇的知名度更高了，为迎接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乌镇实施了有史以来范围最广、投资最大、影响最深、动员最多的环境大整治大提升工程，“镇区景区化，景区全域化”的宏伟蓝图进一步实现。

　　红绿相衬的水面植物，水清岸绿，街道陈旧，行人稀少，但十分洁净。置身其中，大有世外桃源之感，倒是河边静坐着的二三垂钓者，给这似乎被遗忘了的北大街增加了点“生机”，听闻我们询问电光源厂在哪里时，街边条石上坐息的一位环卫阿姨又说又指，非常热情。

　　桥是水乡必需品，横跨市河北端的双溪桥，因考虑安全，政府几次砌墙封桥，几次被挖洞，洞的形状凹凸不平，勉强一个人能钻过去，或者根本就只能递递东西。桥两头虽然不是镇民生活与工作的密集地，但毕竟还有人习惯从此通行，如果没有了这座桥，附近居民会感到极不方便的。

　　徜徉在古色古香的乌镇北栅，我不时在想，古朴幽远的北栅总会受到有识之士的青睐，沉默静美的北栅总有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