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月4日，作家三毛去世。25年后的今天，我问周围80后90后的小朋友，有没有读过三毛的书？大多数是摇头，有人连这个名字都是初次听说。
也难怪，他们为何要去读三毛的书呢？如今，她的特立独行、她的自由飞扬、她的冲破樊笼，她的浪迹天涯，都已经成为了生活中最普遍不过的现象。有评论家说，三毛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的摆渡人，如今，她所向往和代表的那种的生活，早已成为现实，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之中。”已经到了对岸，摆渡人自然也就不再受重视，但三毛的意义，却并不会消失。
三十多年前，三毛的书进入内陆，《撒哈拉的故事》、《哭泣的骆驼》、《雨季不再来》、《梦里花落知多少》、《万水千山走遍》等，我统统买下了，至今挤在书架一角。那个时代，也正好是从封闭到开放的转型时代，她的书就是一种全新生活方式的昭示，她的文字很清浅，故事也很精致，文学成就未必有多高，但浪漫不羁的风格，却能直击人心。有人说，三毛的成就主要并不在文学上，而是在生活方式上。赞这种说法。——今天的“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分明散发着三毛的气息。
诗意的流浪，是三毛最动人的地方，她的时代，即便社会已经开放，即便世界已经在变平，但依旧不容易。她用自己的孤独和顽强，告诉我们这些刚刚朝世界探出头去的人：自由的边界在何处？传奇的人生是怎样的？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如何“万水千山走遍”？
她说，她是一个讲故事的人，她流传最广的旅行散文《万水千山走遍》，也都是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在墨西哥教堂里面碰见匍匐而行膝盖磨破来祈福的一家人，在哥伦比亚女巫市场卖各种巫术道具的穿着大褶皱裙子的嬷嬷，欧鲁鲁小镇中像极了中国传统舞龙舞狮的“魔鬼嘉年华”，画面浓丽神思飘逸，甚至，她能感应到上辈子自己是一个印第安人，死在十九岁的一次难产之中！——异想天开，又有不一样的魅力。细想起来，我们对旅行和写作那份诗意的憧憬和留恋，或多或少，也许都有三毛刻下的烙印？
因为三毛，当年去西班牙旅游时，还专门去过三毛与荷西曾经生活过加纳利群岛，她这样写道，“我们的家，就座落在一个斜斜山坡的顶上。厨房的后窗，根本就是一幅画框，微凤吹拂着美丽的山谷，落日在海上缓缓转红，远方低低的天边，第一颗星总像是大海里升上来的，更奇怪的是，墙下的金银花，一定要开始黄昏了，才发出淡淡的沁香来。这时候，一天的家务也差不多做完了。”如今故居的墙上，依然挂有三毛和荷西的照片，照片里的三毛，穿着黑底彩色裙边的弗拉门戈舞裙，非常漂亮。——看起来，是经常有中国游客光临这里的。
真的，世界是那么广阔。在自己走过了万水千山、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生之后，我早就不再读三毛的书。但是，会有某些瞬间，就像按动了神奇的时光机器，又让人的思绪倒流——那些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年少时光，那些单纯而又苦闷的日日夜夜，如今回想起来，竟是我们飞扬又飞扬的青春。
■紫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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