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苏轼

□韩 羽

数见“东坡玩砚图”，优游闲处，逸兴遄飞，此画家眼中之苏轼。

苏轼也曾作过自画像，是“举肩障面”，作不欲见人之状，并题有“元祐罪人，写影示迈”，是画给他儿子的。惜乎画已失传，仅见于记载。不才有动于衷，从字缝里捕风捉影，不知得其毫厘之似否。

所谓“元祐罪人”，系蔡京为排除异己，将异己者指为奸党，苏轼亦在其列。自书“罪人”，颇有点皮里阳秋，是“臣罪当诛兮”？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借其诗形状之：横看成岭侧成峰。

苏轼自画之像，应说惟妙惟肖，综观其为官一生，动辄得咎，屡遭贬谪，曾自题照容：“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儋州、惠州。”侍儿朝云道得好：“学士一肚皮不合入时宜。”何闲情玩砚耶。

还曾有一人为苏轼画过像。苏轼《李伯时画像跋》：“初，李伯时画予真，且自画其像，故赞云：殿以二士。”李伯时，即李公麟，龙眠居士，为苏轼画肖像，并画己像于其侧，犹如现下之照合影，以示亲密。亦如现下之“我的朋友胡适之”云云。

可是《邵氏闻见后录》中另有记载：“当东坡盛时，李公麟至为画家庙像，后东坡南迁（因罪遭贬），公麟在京师遇苏氏两院子弟于途，以扇障面不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