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汉语词语,一种痕迹,又引申为标记。
“101大楼”、诚品书店,是新世代大陆来访的朋友对于台北入脑门的印记。我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植在游客内心的痕迹已经悄悄地从日月潭与阿里山更换了……夏日夜市里拔得头牌的饮食排名,也从蚵仔煎换成了芒果冰。时光匆匆,总是无声无息,有了生活的演化……
那么,印记之于人呢?除了出娘胎就跟随到这世上陪伴的胎记外,大多数的人将印记刻在心里,雕刻师通常是自己。另外有些心里的刻印被拥有者用更热烈的情感延伸以至于从内到外显,就是我们称作的“刺青”或“纹身”。从早期离乡背井来到此地的老兵、当初某些江湖绿林角头占地文化、衍伸……到现在。大致可分为三:随历史背景当下烙下的印记、追寻时尚流行的前卫艺术呈现、创意或文化工作者自我意识的宣示或纪录。而我,自己也在上述三类之其中。尤其后两者如何为自己找寻到适合与安心托付的雕刻者是一个很不容易的学问。
与大毛结缘,是在我回到台湾工作的第一年。我当时受橙果设计公司的友柏先生邀请加入他的团队,他同时也把这位拥有鬼斧神工刺青技艺的朋友介绍给我,为我身上第二枚刺青找寻灵魂伴侶。
台北有个不老商圈,范围从早期的整个西门町浓缩到万年大厦和新宿大楼,几代的少年与少女们都在这里追寻时尚与流行的梦。以前是筑我的青春梦,现在是我儿子的。大毛的工作室坐落在这范围内。对50,60年代的刺青崇尚者或是拥有者来说,“大毛”绝对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我认识的大毛:扎马尾,锁眉,寡言,要求精准,工作时的专注力万夫莫敌。但另一面,他也是慈爱的父亲,温柔的丈夫,标准爱家巨蟹座。若能有缘分和他见到面,你会感受到他对朋友的诚恳,他有自己一个善向的价值观行走在这工商社会的冷漠人情现况里,不知为什么我只要想到大毛,就会忆起少年时期台湾电影院常上档的美国西部电影,里面的主角向来都是荒野大镖客型的男一角色,标准铁汉柔情的人物代表。
两岸三地非常多的演艺界明星或是公众人物将这个对自我生命历程做纪录的重要工作交给大毛完成:张惠妹、蔡依林、张柏芝、黑人、蒋友柏……不胜枚举。这现象代表的不光是工作室的生意兴旺或是专业景仰而已,有更多的是一种尊敬与信赖。
在当地的新闻搜寻里会有很多记者报道他当时从业的过程,而比较与人不同的是,他的店里不给图案参考,排队起码三个月以上,还常劝退客人。因为他有原则:要先将该做的功课做好……他常说:纹身会是一辈子!纹了就没得后悔,一定要先找到答案,沟通之后再来进行。內涵与坚持让大毛成为台湾纹身师里的大腕。我有幸认识了大毛,也请他为自己某个人生阶段在身上记录下了痕跡。
在他自己的脸书上有栏“关于自己”,他写到: “天资,是老天给的,要感谢。名誉,是别人给的,要谦虛。自满,是自己给的,要小心。”标记:这是我们家的家训。在名言佳句里放的是:虛荣,是魔鬼最爱的人类原罪……这就是大毛。
在台北,刺青约在10年前就从次文化族群发展朝主文化族群迈进,在这些变迁的时光与年代里,有数不清的人,将生命中的相思、感动、爱恋、纪念透过刺青的形式留下记录在自己的身上,此生伴随。
张慰慈
品牌营销课程讲师,企业顾问,自由创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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