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一个叫瓶窑的小镇上,坐落着一幢仿古建筑,青砖花檐,镂空雕窗,其间有块儿黑漆壁,上用繁体写一“医”字,一看,即知是中医。听说我不是来看病的,是凑热闹的,一护士就指引我来到了百草园。
百草园,二百多亩的山园子,种的满是中草药:丹参、车前子、黄苓……除此之外,还有修竹万竿,桃花片片。想想吧,守着一山草药和果木,给人看病除疾,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据说,这一切,都是一位老人创办的。老人的前半生动荡不安,五十五岁才开始行医,读古籍,种草药。因感动于他的仁心仁术,薛家柱老师,即电视剧《济公》的创作者,偕同上海作家卞茵为其撰写了一部长篇纪实文学《郎中》——老中医姓郎,又从事中医。现在,根据《郎中》改编的电影《郎中传奇》开拍在即。
《郎中》,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在薛老师笔下,老郎中坚忍、勤奋,又有一颗善良的心,让我感动。郎老先生出身贫寒,父亲早年患有哮喘,生活压力大,以至于他小学未读完就辍学了,之后从事过许多工作。概因环境与积劳之故,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久治不愈。苦恼中想起幼时曾被人用草药治好过蛇伤,于是,他开始看古书,尝百草,试探着给自己治病,渐渐的,病竟有好转。这之后,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中医研究中去了。
座谈会上,老郎中讲话,用的是浓郁的方言,我只听懂了一句。他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一刻,我有点儿动容。老郎中今年八十二岁,精神矍铄,面膛黝黑,像个老农民。他所信奉的道理,都来自民间,是质朴的,但意蕴却又都是深远的。在这个浮华的社会里,要想坚守自己的内心,似乎并不容易。
之前,我看到过一幅图片,老郎中的儿子郎闯,即辞掉公务员职务改学中医的那位,抱着一个瘦弱的瘫痪女子,站在西湖边看风景。这女子原为湖北巴东贫困山区的一位教师,后因类风湿病导致四肢变形瘫痪。郎闯和姐夫专程去山里,把她带回杭州瓶窑医治。甚至,还帮她圆了西湖梦。
我始终相信,每个人的心底,都有着朴实善良的那一面。也正因为善良与慈悲,才有了医术,即仁术。救死扶伤,辛苦在所难免,但索起本源,也得是首先要有一颗仁心,才能成就仁术吧!对于医生,北方人惯叫大夫,南方人叫郎中。天下郎中尽多,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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