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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内乱、豪强群起,刘庄改刘秀以柔治国为铁血手腕,底气何在?
江樵品史
2023-10-11 06:50优质历史领域创作者

#古籍里的历史#

刘秀虽然让东汉王朝站稳了脚跟,但“光武中兴”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完美。

受西汉晚期皇权持续衰微,王莽篡汉等事件影响,东汉初期地方豪强仍旧势力强大,王室内部斗争激烈,社会动荡、民怨沸腾。

刘秀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打压了地方豪强,强化了皇权,但并没能彻底消除豪强的威胁。同时他在选择接班人时犹豫怀柔,废太子刘彊后还保留了其势力,给后来王室叛乱埋下了伏笔。

继位的汉明帝刘庄,本该是守成之主。但面对这么多的难题和包袱,刘庄要是子承父制,继续宽容仁厚下去,真能够渡过危局吗?

刘庄显然不打算这么干。事实上,刘庄打小就喜欢跟刘秀对着干。刘秀让他往东他偏往西,让他撵狗他追鸡。

据说刘秀死前担心刘庄拧着来,只能以反话来表达自己归葬邙山的心愿。但刘庄依旧反其意而行之,将刘秀埋在了黄河边上。

但正是靠对着干,让汉明帝面对朝政混乱的局面时,着力寻找新的同盟,提高民意支持率、重塑礼乐,最终得以巩固帝位。

显然汉明帝对着干对了,他没有像王莽那样直接翻车。

那刘庄是如何跟刘秀对着干,面对乱局,创新方法,抓住要害并稳定乱局的?

汉明帝刘庄

为什么刘庄要和刘秀对着干

刘庄和父亲对着干,是有其道理的。

刘庄的母亲是阴丽华。

南阳郡新野县的阴丽华美貌庄重,刘秀早年就有“娶妻当得阴丽华”的愿望。公元23年,昆阳战后次年,刘秀如愿娶阴氏为正室。婚后第二年,刘秀转战到河北。

为利用真定王刘杨的势力,刘秀娶了他的外甥女郭圣通,也将其立为正室。

刘秀之所以娶郭圣通,是看中其出身,其母出身真定王族,其父郭昌是当地大姓。可见刘、郭二人的婚姻是政治联姻。

刘秀即位之初,将郭圣通和阴丽华都封为贵人,但在该立谁为皇后的问题上却犹豫不定。阴丽华比较识大体,主动推辞,让郭圣通当了皇后。后来刘秀难以忍受郭圣通和郭家人的做法,改立阴丽华为皇后。

皇太子的头衔,由此才意外地落到了刘庄头上。当时刘庄已经15岁。

就感情而言,这就是简单的狗血三角恋。但就刘庄看来,这是一段让他心惊胆战的岁月。

刘秀为了霸业,抛弃阴丽华和他不管,他出生都远离故土在河北常山出生,可谓饱受颠沛流离之苦。本就该是刘庄的太子之位,因为父亲刘秀的三角恋,还差点被弄没了。

这些坑娃的行为,少年刘庄打心眼就看不起,所以他打小就跟父亲唱反调。

刘秀与阴丽华

环境变了,办法也得改

环境也逼着刘庄和刘秀对着干。

刘秀那一套,弊端颇多,难以继续了。

一、谋逆大案

公元57年3月29日,汉光武帝在洛阳逝世,同日,汉明帝继位登基。帝位交接时,就发生一场谋逆大案:东海王刘彊举奏山阳王刘荆密谋串通他造反,并将其谋逆的书信及使者一同上交给了明帝。

刘彊便是郭圣通当皇后时的太子。查明真相后,刘庄息事宁人,只给了刘荆一点小惩罚。

这就是刘秀留下的坑:换掉太子,却又不像汉景帝那样除掉或是雪藏旧太子,旧太子的那一帮势力极有可能引发国家的动荡和分裂。

刘荆是刘庄同母兄弟,本是站刘庄一头的,可也倒向了刘彊。还有一个是同阵营的同父异母兄弟,楚王刘英。刘英在刘庄当太子时就和刘庄关系不错。可后来刘英结交宾客,又在封国作金龟玉鹤,刻文字为符瑞,积极准备造反。

过去支持刘庄的,不是反水到前太子阵营,就是自己要另立门户。这说明刘庄当太子时间还是太短,所积累的威望和实力都还不足,还不足以服众。

连兄弟都成为了对手,要是诸侯们都闹这一出,西汉的七国之乱可能会再度上演。而朝廷还有实力应对吗?

二、地方豪强蠢蠢欲动

地方上,也是个烂摊子:

各地举孝廉弄虚作假、权贵阶层行请托之风、官吏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百姓愁苦哀怨。此外,郡县官府经常趁征发百姓服役之机,擅自作奸牟利,欺诈勒索贫苦百姓。

选举不实,邪佞未去,权门请托,残吏放手,百姓愁怨,情无告诉……郡县每因征发,轻为奸利,诡责羸弱,先急下贫。

此外,刘秀迁就地方刺史,名义上称为节省他们进京费用,让他们不必经常入京,可以便宜行事。这样刺史与朝廷的联系越来越少,成为了威震一方的土皇帝。

朝堂上,宗室兄弟们针锋相对,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地方上,官吏豪强勾结,胡作非为、尾大不掉。

在这种情况下,若再执行刘秀怀柔、宽容的统治策略,新生的东汉王朝搞不好随时可能会分崩离析。

刘庄只能谋求改弦更张。

刘庄即位之初便感到危机重重

善于打烂牌的人

本以为刘秀留下的是锦绣江山,没想到盛名之下却隐患重重。他能怎么做?

很多人拿到烂牌选择放任自流。比如汉元帝,发布诏书要迁徙豪强,但豪强一抵制,他便放弃了努力,任由豪强发展直至不可收拾。  

也有无脑硬刚,拿着烂牌往死里怼。比如说王莽,篡汉之后名不正言不顺,缺乏权威。可他却在当上皇帝后,直接就跟豪强们对着干,土地收归国营、盐铁物资专营、货币改革等等,哪招狠就用哪招,结果最后惹得豪强纷纷起来反对,最后迅速垮台。

而那些善于打烂牌的人,个个都非等闲之辈,而都是善于借势布局的高手。  

比如说汉武帝刘彻。他是在刘荣被废后当的太子,所以诸侯们不服他,淮南王刘安早就意欲造反。此外,朝堂上王太后和外戚田蚡也干涉朝政。如果不出意外,汉武帝很可能会和汉景帝一样,处处受阻挠,很难舒坦。但汉武帝抓住匈奴外患的问题,拒绝和亲,通过武力战胜匈奴,树立了自己的权威,成为一代雄主。

汉明帝刘庄的处境和汉武帝刘彻类似。豪强问题和宗室问题,一个都没少。当然刘庄不可能学刘彻去打仗,因为东汉开国不久,一穷二白,经不住折腾。

但刘庄领悟到前辈们的精髓:一得有效利用好手头资源,二得会借势。

刘庄

刘庄的出牌 

刘庄充分利用手头资源,一反刘秀怀柔的做法,转而使用铁血手段。

不是有王莽的失败教训在前吗?皇权不稳固,随便硬刚对手必死。

那就先强化皇权呗。

刘庄手头能用的资源不多,包括:剩下几个支持他的兄弟,有却不多的皇帝权威,几个赋闲在家的开国元老。

怎么充分利用好这些资源呢?

刘庄用了两招。

第一招,固本培元。

刘庄充分调动有限资源,实现了正循环。

首先,让同父同母兄弟刘苍以骠骑将军身份开府辅政,从而笼络宗亲成员。

其次,刘庄在洛阳南宫云台阁命人画了28位东汉开国大将的画像,称为云台二十八将。如此尊重和推崇英雄,自然收获了一波元老们的支持。

随后,通过修改礼仪服饰,提高刘庄在朝臣和民众中的声望。

通过重用宗室成员和尊重开国元老,刘庄得到支持,从而采取措施提高声望、树立权威。而权威提升之后,又更加重用宗室成员更推崇元老们。

这样几轮循环下来,刘庄对朝政的掌控力就得到了显著增强。

第二招,多领域尝试。

在朝廷内实现权力正向循环之后。刘庄又开启了一个更大的循环:对不服从的宗室成员和地方豪强实施打压。

严苛治下。刘庄是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威望,只能靠严苛来管理官员。虽然刘庄对臣下的态度过于严厉、督责过度苛刻,却有效地保证了纲纪整肃、吏治谨严,朝廷、地方政绩提升明显。

打击宗室。严查刘荆作乱,并随后派郡国的官吏严密监视。后来刘荆又让巫师诅咒,被郡国的官吏报告,惶恐之下他最终自尽。楚王刘英因谋划作乱败露自裁后。刘庄发现刘英结交士人官吏的名录,为此兴了大狱,株连了很多人。郭皇后生的两个儿子刘康和刘延也在封国结交宾客,图谋不轨,也被削减封地。

限制豪强。功臣、大司空窦融不善于约束自己的家人和子弟,子孙多不法,4名犯法的窦氏族人被朝廷捉进监狱并死在里面,另有多人被处罚。太后阴丽华的弟弟阴就的儿子是驸马阴丰,杀了公主,虽然阴太后还在,但刘庄也不徇私情,将阴丰杀死,赐阴就夫妇自尽。刘庄又以“怨望、县飞书诽谤”为由杀了河西功臣梁统的儿子、自己的姐夫梁松。

开疆拓土。国力增强后,刘庄积极经营边疆,与北匈奴争夺西域。公元73年,刘庄命窦固、耿秉等分四路出击北匈奴,大败匈奴呼衍王于天山。班超就是此时随军开始了他的西域传奇。

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汉明帝实事求是的分寸感。

在管理官员和打击宗室方面,他并没有好大贪功,来一场全面彻底的改革,而是抓住典型进行强力打击,从而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

限制豪强时,并没有像王莽那样动不动就想将豪强连根拔,而是抓住不听招呼的大豪强进行打击,严格限制其规模。

经营西域,在派遣大军打败匈奴的基础上,仅给班超三十六个人,将空手套白狼发挥到极致。

这些治理措施获得成绩,反过来增强了皇权。而皇权增强后,又进一步加强相关方面的治理。从而形成了一个大的正向循环。

面对并不稳固的基础,刘庄循序渐进,由点及面地,先充分利用手头资源,扩大优势。然后进行小切口的尝试,从而最终上岸。

虽然是跟刘秀对着干,但他的做法符合实际,极具弹性和分寸感。一手烂牌,由此被他打得异常精彩。

东汉王朝由此实现了软着陆。

成为中兴之主

职场新人如何低成本进阶

结合汉明帝刘庄的经历,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不少启发。

当我们来到新的环境中,并不具备什么优势资源时,如何想办法站稳脚跟,甚至跃上高阶呢?

如果你具有雄厚资源,比如优秀的学历或良好的人脉等等,你当然可以学习汉武帝,在某个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

但作为职场新人,往往没那么多资源。我们大可不必像王莽那样,使出浑身解数,在某个领域或者某件事情上死磕。

刘庄的做法或许更实际,更有利于低成本逆袭。

可以首先找一个靠谱的同盟者,然后双方互通有无,相互配合,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多向资深同事学习请教,得到他们的认可。

做完这些之后,你差不多就能站稳脚跟了。然后尽可能多地到多个工作领域去尝试历练,找到你真正擅长并且能够做好的领域。

这便形成了充分利用资源+低成本试错的正向发展态势。

当处在资源不够且信息来源有限的职场新手阶段时,刘庄的做法值得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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