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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测评《寂寞的游戏》|将生命的「少年感」制成文字标本

作者:Jay

校对:litcave 工作室

配图:Online

2004年,年仅39岁的袁哲生自缢,这一次,他完全把自己藏起来了。

在网络上留下的寥寥几条新闻中,可以得知,当年的他似乎患有抑郁症。和历史上不少文学天才一样,袁哲生用人生的残缺,开出一朵永恒之花。

这便是《寂寞的游戏》。

《寂寞的游戏》不像是一部小说,至少从它的语言风格和叙事痕迹来看,读者很难否认,书中人物确实是「存在」过这个世界的,只不过最后,他隐匿于文字尾端的空白处而已。

主人公是一位少年,他耽于天马行空的想象,天真而感伤,小说所讲述的便是他十四岁那年的周边世界,通篇充满「少年感」,令读者不由得想起《麦田的守望者》那种叛逆迷茫、又悲伤而温柔的叙事风格。

故事由主人公讲述童年时玩躲迷藏游戏而起,讲到他去蜡像馆边上照相、以此实现「一次单纯的躲藏」的愿望为终。

主人公对他的周边世界保持着疏离感,既不想融入去,又极力把自己隐藏在周边的人当中,以免暴露自己思想和感知的特殊之处。

如此,便形成了主人公在文中多次回忆的,作为隐喻的童年游戏「躲迷藏」的核心:少年对这个世界的不适应感。

对于主人公来说,躲迷藏本是一个使人充满期待的游戏。但在一次躲迷藏中,主人公看到自己蜷缩在树上,以陌生的姿势躲在阴暗寂寞的角落里。这意味着主人公和自我发生了一次分离。

在故事的结尾,主人公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司马光砸缸」。司马光玩躲迷藏游戏,把缸砸破时,发现了一个自己躲在里面。

也许,主人公在那次游戏中永远藏起了自己,再也没有人找到他。他没有像司马光一样及时把自己找出来,而是任由「他」独自继续着寂寞的游戏。同时,游戏外的主人公不可避免地成长着,幸福从此永远消逝。

在主人公的记忆里,有两个好友——一个躲着全世界,一个则是全世界都躲着他。不妨说,这是少年处理「不适应感」的两种方式,但随着叙事推进,他和两位好友也渐渐疏离,反而因为每夜听邻居少女何雅文练琴,主人公从宗教颂歌的琴声中获得共鸣。

主人公尝试在宗教信仰中寻找归宿,当何雅文描述自己伴奏曲子《在银色的月光下》时,他看见了耶稣,就在那一刻,他对何雅文产生微妙的感情。

何雅文是艺术的化身,她没有回应主人公的邀约,却随着海面上漂来的一张毯子而消失。

宗教和艺术,两者都无法为主人公结束这场寂寞的游戏

主人公是被作为现实的大地紧紧吸附着的。他多次仰望空中月光,想象着阿姆斯壮飞到太空时一定感到如释重负,并认为阿姆斯壮是「躲迷藏的历史上躲得最远的人」。

然而即便是这个躲得最远的人,他所到达的月球里,嫦娥却孤独地弹琴,在阴影中漫步;吴刚受着西西弗斯式的惩罚,无始无终地砍桂树。

所以,在他眼里,阿姆斯壮的火箭,是以「砸」的姿态奔向月球,是一种自我毁灭。

袁哲生的一生,也不过是玩了一场寂寞的游戏。从创作动机上,他和佩索阿略有相似,只不过,佩索阿在文学的世界里通过无数的面具和化名得以安身,而袁哲生,却诚实地暴露自己。

「少年感」是袁哲生独有的文学气质,很遗憾,那不是一种容许他同时适应现世、变得世故而麻木的气质。于是,他用生命把它变成了美丽的文字标本,然后自己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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