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去过一个大的寺庙,看过一个老和尚,和尚打量了我半天,竟然对我母亲说:“这孩子有佛缘!”
并且我还有一个爱好:但凡去大的庙寺,都喜欢参禅,在香火缭绕之间,倾听如同仙境般的教诲。
参禅始终是一种领悟,其间山山水水的往复,大约便是弃离俗世前必经的苦难。而被佛称之为万丈红尘的地方,却始终有一种美艳的光彩,摇弋在凡夫俗子间,让人又爱又恨,且悲且喜。佛说:苍生难渡。
水月问,镜花,你说那束妍丽绝伦的光彩究竟是什么?镜花似乎有些答非所问,她说,随心所欲。
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望着这充满禅机的问答,试图从中找出我和你之间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却一无所获,最终只好对着即将到来的离别微笑,以比特为单位爬过千山万水的微笑无法在到达后重新整合,早已失却了原本的甜蜜气息。俗世中多少有始无终的爱情,所谓因果,可谁又做错了什么呢?
既然终究是一场空,那么故事中的男女,无论以何种面目出现,都将是这红尘俗世里注定的悲哀,这悲哀由眼瞳直直地刺入心窝,让人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
镜花和水月,或是你和我,又或是寂寞和寂寞。
佛说: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尽,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
你无意中经过了有我的路,来实现一场擦肩而过的缘,有来便有走,有缘起就有缘尽时。无论我们如何回头望,却也只能向各自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佛说,人应该学会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觉得拥有的更多。道理虽对,却很难做到,再破碎的心,再陈旧的伤口,人却还是坚持不停的缝缝补补,不肯丢弃。
初冬的寺院里有些冷清,山风刺骨,丝丝袅袅的香火掺杂着山中特有的清新气息笼罩着整座寺院的平和安谧。庙宇如同古时的院落,一进又一进,一殿有一殿的神明,一殿有一殿的香火,只是穿堂风不停的呼喝,让我裹紧了外衣却还是冷得发抖,只好抱住双臂。
佛祖,我想忘记。
忘记并不等于从未存在,此情此景,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当局者迷。
佛问,你忘记了吗?
没有。或者说忘了吧,留存美好,忘记悲哀,一切自在来源于选择嘛,你说的。
佛笑得很开心,千百年来佛一直笑得很开心。
可是,佛祖,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甚至没说自己要离开?
太容易说出口的绝对不会出自于真心,有些时候说并不比不说更能解决问题,也不能将痛苦减缓半分,他有他的迷惘。
夕阳烂熟的光将山坡上的枯草映成斑斑驳驳的金黄,庙宇的琉璃承载着所有的光明与黑暗。上山来的是我,下山去的也是我,哭哭笑笑,不过是一时的迷惑。
我终于明白,佛说,你爱我,至少曾经爱过。</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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