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岁月 <2﹥
文：郑光前
图源：网络
来到这个学生家时，正碰到家长和孩子在门前晒摘回的花椒。进屋后，在李老师介绍后，老贾向他们详细介绍学校基本情况，专业设罝，师资力量，学校特色，以及报考专业的要求，报名应准备的资料等等。家长及学生很认真地听，提了他们一些不清楚的问题，老贾都做了一一解答。这位学生家长决定要让孩子去上学，工作自然就省事多了。老贾还讲了报名时的有关事宜，家长和学生说：“放心吧，我们按时报到。”工作很顺利，一切落实了，我们三人就回到李老师家。
赤沙盛产花椒，也是农民主要经济收入，又是花椒收获季节，家家门前都晾晒着鮮红的花椒，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花椒味道。
这天中午，在李老师家吃的西山人家用野菜做的浆水面。浆水面夏天最适合吃，清火开胃，也很好吃。
吃饭间，只听李老师在外间和谁打了一次电话。饭后不多时，屋外就传来汽车喇叭声，隨之一辆小面包车就停在门前。李老师说:“车来了，咱们回镇上。”原来，在山区，交通不便利，大村子差不多都有人买这种小面包车，在乡下拉人，只要按价付费，打个电话，就会有司机开着车随时按约定地点上门服务。这是山里人出外办急事最快捷的交通工具和方法，刚才李老师就是在联系司机。
回到镇上，老贾说:“不远处还有一个学生，附近我比较熟悉，问问就能找得到。”
两个人顺街道旁不远的一条小山沟向里走了大约三四里远，询问了路边一位干活的老人，这位朴实的老农指着前方一个小山头说:你们问的村子就在这上面，不髙，上去就是。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小山头，山头下去是一个四面环抱的山凹，有四五户人家坐落在树木翠绿之中，这里幽静清雅，风景秀丽，真像一处世外桃源。村边一片翠绿的竹林，更增加了几分美丽。
走到住户房前，遇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手提一个竹筐，里面是新采摘的新鲜花椒。老贾问姑娘，要打听一个学生，听说住这里。姑娘问找谁，老贾说了姓名，姑娘先是一楞，又打量了我们片刻，说:“就是我，找我有事吗?”
老贾说明来意，她说:“这是我家，我父母都在，进屋里说。”姑娘领我们进了屋，介绍了父母，又说这是我报考学校的老师。我给他们介绍老贾是校长，她们一听校长亲自上门，有点忐忑，有些惊讶。老贾像上午一样做了详细介绍，对家长不清楚的方面和提出的疑虑，做了认真回答。因为他们对职业教育还有各方面的不了解，老贾做了细致的政策宣传，我也不时帮腔，家长和学生才基本清楚了。家长和学生听得很认真，对一些弄不清的问题，反复咨询，直到他们明白，家长最后表示乐意让孩子上学。落实了一切事宜，直到家长送我们出门，我俩才愉快地下了山返回旅社。
在赤沙落实了招生工作，准备第二天去香泉。
香泉镇经历
从赤沙到香泉，车不上山，在省道公路上沿川道向东南方向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香泉镇。
香泉镇街道要比赤沙大许多，也长许多，街道两边有很多大小商铺，路边的农贸市场很热闹，摆放着西山的土特产：核桃、花椒、土蜂蜜、毛栗、木耳、土鸡蛋、五味子、肉架上吊着大片土猪肉，路边停放着不少小汽车，市场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老贾说香泉有两名报考学生需要上门落实，只知道住的村子和姓名，要询问清楚，具体在 什么地方，怎么走。在街道询问了好几位本地人，得到了确切信息，这个村子比较远，路也比较难走，在山上面。没有去那里的车，要去得在街上雇蹦蹦车拉你们去。
正发愁怎么去，街道上突然有人在老贾肩膀上拍了几下，我不认识那人，老贾扭头一看，哎哟，兄弟怎么是你呀?两个人都笑了。
原来这个人是老贾老家贾村塬村子一个发小。长期住在香泉做生意，从事干果杂品收购和返运，常年跑这一带的沟沟洼洼收购物品。对香泉的村村落落非常熟悉。
两个老乡见面自然亲热。问老贾来香泉干什么?老贾就把找学生的事说了一遍，并说了去的困难。老乡一听:“那也不难，你们若不嫌弃，吃过午饭，坐我三轮农用车，我领你们去，坐这车可不比小轿车，得遭罪的。”
老乡这样帮助，还有什么可说的，真感谢。山区嘛，总比步行要好得多。
午饭后，老乡用三轮农用车拉着我们去。车子一出街道就开始爬山，是一条乡村土路，很难走，颠得太厉害，两人只能站在车厢，双手紧紧抓着车栏杆，三轮车在一座望不到头的大山顶上七拐八绕盘旋行驶，不知过了多少个大沟豁，沿着深不见底的沟边走，我们在车上身子像扭秧歌一样东倒西歪，揺晃得人眼前直冒金星，很反胃，直想吐。我心想，这车如果掉下沟，定是车毁人亡，救都没法救。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 ，才停在一个大山凹的村子里，一下车我蹲在路边直呕吐 。一直到他们两人打问到孩子家，进门喝了人家一杯热水，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这里有两名女学生，是叔伯姐妹，两家房子紧挨着 ，也没围墙，这家女孩一喊，那家大人和姑娘就来到屋子里。
老贾仍然如在赤沙学生家一样，又一次熟练又机械地向四位家长和两名学生做了详细又认真的招生宣传，介绍学校情况，这一次工作很不顺畅。
家长告诉我们已有两波招生人员来过，都是民办学校，我们没确定。就因为有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在你们学校上学，经常介绍学校情况，你们是公办学校，靠谱，不会错，才向你们打了咨询电话。你们来，咱当面交流，更能了解真实情况，心里才能踏实，娃娃去上我们心里才放心。
和家长的交流中，他们对职业教育存在严重的认识不清，观念和理解上有误解和偏见。山区人本身对文化学习、对孩子上学不够重视，对女娃上学更不重视。还说要不是女娃年龄太小，没技能，早让出去打工挣钱了。因太小，又没学多少知识，也没个专业技术，不敢让到外面去，才打算再上几年学，学些本事再出去，也能好找工作。我们就耐心做家长的思想工作，让他们认识学习的重要性，了解职业教育的特点和优势。帮助他们提高认识，真正懂得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清楚学文化学技能对孩子的益处。最后他们表示，公办学校总比民办有保障，国家投资办校，政府分配老师，有优势，真正保证娃能学到能力和本事，毕业能更好就业，就决定两个娃一起去上。还说我们既然答应上，就会一定按时报到，不过两个娃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宝鸡，报到时我们大人亲自送去，再实地看看，也放心。通过做细致的思想工作，两个学生上学的事总算落到实处。老贾详细告诉家长和学生，报名时到宝鸡汽车站后，去学校的乘车路线及报名应做的准备等事宜。
下午交谈了近两个小时，我心想，原来招生工作很不容易啊，人们对职业教育认识很不到位，观念没转变，是职业学校招生难，生员不足的根本原因所在，看来职业教育的发展壮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下午从学生家出来，太阳已经偏了西，又上了三轮农用车，再次从山顶颠簸回来，路上让老乡停了几次车，下车看看山景，缓缓乏，回到镇上天快黑了。
在香泉的第二天上午，我们专门步行去镇子北面二里远的半坡上游了香泉著名的水泉一一香泉。
香泉，因这芳香四溢的泉而得名。据记载，香泉自春秋战国时就有人文可考，北魏时发达鼎盛，唐朝李世民妃子孙皇后就是香泉人，孙皇后母仪天下，留芳百世。香泉历史悠久，人杰地灵。这个香泉所在处，风景优美，景观迷人，泉中鱼儿戏水，亭阁蔽上，昼映丽日，夜映明月，是西山八大景观之冠。
老贾在赤沙香泉招生工作顺利完成，第三天我们在市场上买了花椒，核桃，和土蜂蜜等土特产，在周围转了转，下午坐班车，翻牛头山，经上王，县功返回市里。
这次我没什么任务，纯属闲转玩耍，不过在玩耍中也开阔了眼界，学到不少东西，了解到西山两处的地形地貌，历史文化和民风民俗，对我来说很有收获。
打核桃摘野果
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升华，靠平时一桩桩小事的积累。朋友之间的友谊，也是如此。
和老贾二十多年的交往，志同道合，以诚相待，还有不少过往的小事，很是难忘。
从小都是在农村长大，尽管后来长期生活在城市 ，但对农村有着特殊的感情。
我老家在市南郊石鼓镇的一个村子，南依秦岭，地处秦岭北麓一条山沟。离市区不远，交通也便利，从西宝南线公路向南即步行也用不多时间，很适合双休日放松休闲，闲游玩耍。
母亲健在的时候 ，不习惯城里的居住环境和生活方式，非要守在农村的老窝不可。我在老家给母亲修建了新房，独门独院，母亲就居住在那里。她说，她就乐意守在老家，哪里也不去。我经常回去陪老娘，有时间老贾也喜欢和我一起去。
有时放了暑假，还和我去老家小住上几日。远离城市的喧闹，远离车水马龙的街道 ，放下工作压力，在农村富有浓郁乡土气息的环保、清静的田园氛围中，在诗情画意般的景色中生活，休息几天。
几天之间，散步 丶爬山、做饭、聊天、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很休闲，很放松，过得也有意义的。
清晨，沿村旁的小河散步，锻练。农村的早上很清静，空气格外清新，风景十分优美，蓝天白云，小桥流水，凉风习习，桃红柳绿，让人心情愉悦，很是享受。小河里鱼儿自由游动，蛙声阵阵，在青山绿水间，炊烟从村子上空冒起，像一幅百看不厌的美丽画卷，傍晚和乡亲们一起坐在门前聊天乘凉，谈笑唠嗑。
生产队解散时，生产队还给母亲分了山坡上的几棵核桃树、柿子树，在家门前还分了二分多菜地，母亲自已在地里种了些蔬菜，我在地里栽了几棵桃、杏、梨、苹果、葡萄树，有时抽时间回家帮母亲釆摘回来，老贾有时也会去帮忙。
母亲人缘好，常有隔壁邻居一些老人聊天，闲时总有人到大门囗小院子拉家常。因老贾常去，也会加入聊天行列中，他善言谈，熟悉农村生活，又是见面熟，交流又广泛，慢慢也和这些人熟悉了。
有一次，我俩一起回我老家，正碰见母亲和几个人在门囗聊天，一位大婶对母亲说:“老嫂子，你看你儿子和他朋友看你老太太来了。”母亲指着老贾笑呵呵地笑着说:“那是半拉儿子呢。”逗得大家一阵大笑，母亲也满脸骄傲和得意。
陕西人喜欢吃面，更喜欢自已擀面条。老贾擀面有功夫，面条做得很劲道，面擀得又薄又均匀，特别喜欢做菠菜面条。把菠菜洗净，在开水中煮熟，切碎和面揉在一起，擀出来是绿色的，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我擀面技术太差，和面不是软就是太硬。人家擀面是圆形的，我擀面不规则，在家大多妻子做，一个人就买现成的的面条下锅。我只能炒菜，调汁子。我对老贾说:"你做，我看看，学习学习。"菠菜面熟了，每人弄了一大碗燃干面，放上红红的油泼辣子，浇上蒜，再夹上香喷喷的鮮韭菜，吃起来特别香，很可囗解馋，那种快乐劲，别提有多带劲。
我们去山上打核桃，很有意思。树在山上，又很高，我们扛着长长的竹竿子，挑着筐子，带上绳子，爬上山坡，上山小路弯延崎岖，路边满是荆棘野草，到树下两人已汗流浃背。
老核桃树比较髙，树枝分散，核桃又分布各个枝头，低处人站地上能够得着，稍高的用杆子打，毕竟不多，大多全在树梢高处，要人爬上树用竿子向下打。
老贾扶我爬上树，我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树干上，接过他从下面递上的长杆子打髙处树枝上的核桃，落下来，他在树下杂草丛中寻捡。在树一用力，树枝会哗哗响，树也会猛烈摇晃，他在树下不停吆喝:“站稳，绳子系好么?千万注意安全。”核桃像雨点一样向下落，他只顾捡，不看树上，被落下来的核桃击中脑袋，不停“唉哟！唉哟”叫起来。核桃皮的水汁把衣服弄得像被子弹击中的靶牌。我在树上开玩笑地骂道:“你急个球，站一边去，等我打完了再捡。”他摸摸头:“唉!看我这瓜怂。”才走到一边去。
收拾完一棵树上的核桃 ，两人坐在树下抽烟喝些水。我忽然发现旁边坎塄上有一种小野果子，弄了一些，递给他：“你尝尝这东西。”他吃了几粒，“这么甜，是什么呀?”
我说:“这坡上到处有，叫红莓子，好吃，小时候，我们小孩子每年等成熟时，就常在山上到处找，釆好多，放到篮子里，拿回家吃。现在正好成熟，走，咱也找找，釆摘些尝尝鲜。
红莓子，像草莓，个儿很小，我估计这野生红莓子很可能是现在人种植的草莓的祖师。我们山坡上到处有，但不易釆摘的，它是一种结在长满小毛毛刺的藤蔓上，全生长在杂草荆棘之中，藤蔓长成一片，釆摘时要小心翼翼，慢慢把小串串从全身毛刺的长蔓上取下来，稍不留神，小毛剌会扎满手，有时不小心，还会在胳膊和小腿上划下长长的小血印子。
收拾停当，挑起满装核桃的筐子，还有采的红莓子，才哼着小曲下山。
。
家乡湫池沟
还是那年暑假在老家的事。一天吃早餐时，母亲对我说:“咱队上湫池沟那里，听说每天早上，有不少人去提湫池的水，人多要排队，有些日子了，很热闹。还有上香烧纸的，有放炮挂红的。”我问:“这咋回事?”母亲又说:“就前些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个道姑打扮的女人，她在村里对人讲，是从四川峨嵋山来化缘的，路过咱们湫池沟，说那湫池流出的水是神水，治百病，喝了能长命百岁。她这一说，一些人就相信了，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村里人和周围一些人，天不明就去那里排队提水，还说的很神乎，有病的人去烧香哩。”
我回应母亲说:“那就是迷信，道姑道听途说，听过去的传说，为多弄几个布施钱，明明忽悠人哩。湫池的水一年四季就白流河里了，什么神水，也没听说咱这里有谁长命百岁的，别信谣言。"母亲说 :"我也听别人讲的。叫我去，我嫌远。"
老贾听我和母亲的对话，来了兴趣，有些好奇地对我说:“吃完饭，你领我去那转转，让我也喝几囗神水。后面还笑着补充了一句，我也想长命百岁。"
我说:"你想去，咱一会就走。"
其实，这个湫池沟离村子也不远，只是在对面山头后面，不在我们村子这条沟，比较偏僻，也不顺道。生产队时，那里是我们生产小队的地。我小时候，生产队经常派很多社员到那里务庄稼，我们小娃跟去玩耍。记得那时，劳动休息时间，社员就到湫池喝水，坐在大柳树下面歇息，有说有笑很热闹。老人们就铪我们娃娃讲湫池沟的传说和故事。现在生产队不存在了，地分给私人，平时我们村很少有人去，周围也没住户人家，路过行人也很少。
我小时候经常去，常喝湫池的水，只是后来多少年也没去过了。
我领他绕过对面山头，顺一条通往沟里面的大路向湫池沟走去。路上果然迎面碰到几位老年男女，推自行车的，拉小手车的，上面都有装着水的大小塑料桶，塑料瓶子，一询问，就是公路边工厂几个退休工人和家属到湫池取他们听说的神水。
不大时间，就到了，先经过山间里一条小沟，我指着说:“这就是湫池沟，真正的，现在人把这条大沟通称湫池沟。”看这条小沟里长着遮天蔽日的大杨柳树，枝条随风摇曳，细条飞舞，下面是茂密的灌木丛，里面黑乎乎地看不清底，小沟旁边是一片翠绿茂盛的芦苇，像青纱帐，芦苇随风沙沙直响，这湫池沟让人感觉阴森恐怖。不远处有个小水潭，我说这个小水潭就叫湫池泉，一股细小的清水从里面流出来，刚刚流出的清水，没有一点污染，流进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潭中偶尔还见有小虾米游动。
作者简介
郑光前，陕西宝鸡市渭滨区人，退休教师，省市教育学会会员，市散文协会会员，《作家地带》签约作家。多篇文学作品发表在国家，省，市有关报刊及平台。
香落尘外书斋——香落尘外平台团队
总编：湛蓝
名誉总编：赵丽丽
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桑恒昌
顾问:刘向东\蒋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张建华\李国仁\杨秀武 \骥亮
策划部：
总策划：崔加荣 策划：白晓辉
主编：烟花 编辑：莲之爱 朱爱华
美编：无兮 ETA 玉丽 路人
编辑部：
总监：徐和生 主编：清欢
编辑： 风碎倒影 连云雷
播音部：
部长：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开 过往云烟 眉如远山 西西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