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养猪种菜那些事儿
文/图：江浙一兵/版式设计：Effi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在军营度过32个春秋了。近日看到岳父在阳台上种的蔬菜，自然会想起曾经的那些养猪种菜岁月，一切都那么美好。
我入伍参军在南国的闽南，那里留下了我兵之初的美好回忆。作为80年代当兵的我，对连队搞农副业生产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我们在泉州教导团集训半年结束后，于1987年4月分到了漳州某师的"济南第二团"三炮连，连队远离团部，驻扎在一个小山坡上，有一大片的菜地，都是分到每个班的。
我所在的1班也有几畦菜地，每天下午训练结束后，是连队搞生产的时间。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在连队的菜地里看到空心菜，我还以为是辣椒苗呢。连队的菜园以空心菜、芥菜、包心菜、小白菜等为主打品种，每个班生产的蔬菜是要登记公布的，于是大家搞生产的积极性特别高。
那时，部队对搞农副业生产特别重视，我所在的师更是抓生产的样板单位，上级经常组织生产生活现场会，各级领导下部队转得最多的，往往都是田间地头和猪圈，对养猪种菜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我是"泥腿子"出身，在家时我就喜欢在房前屋后种瓜种菜，想不到在部队也能用上。那时的伙食费每天只有1.25元，养猪种菜不仅可以调剂改善伙食，而且也可以丰富官兵业余生活，培养爱劳动的习惯。
当兵第2年我是副班长，部队有一句话："班副、班副，生产内务。"那时在史卫平班长的带领下，我和班里的信严、福才、跃萍等几名同志一起整地播种、浇水施肥，为了菜地整齐好看，常用背包带拉直整地，再用木板把菜地推平整。种小白菜是我的拿手活，一般洒下菜种浇水施肥20天后就可以收了。那时收菜也是有学问的，拔好的小白菜放在筐里，为了能增加一些份量，我们会用盆子洒些水。现在想来都是"小聪明"，甚至有点可笑。
当过兵的都知道，每个人都有过一只万能的黄脸盆，既可以洗脸洗脚，又可以浇水端土，且十分耐用。种菜时最怕的是到连队化粪池挑粪，那个臭啊真让人受不了！每次都是大家轮流挑，捏着个鼻子，脚下如踩个鸡蛋，走路特别小心。记得有一次，空心菜刚浇过粪，没过几天就被炊事班收走下锅炒了，我们知道后除了恶心还是恶心，还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不知其他战友吃了啥感觉？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养猪种菜是可以大有作为的，虽然苦点累点臭点，但也是一条成长的捷径。那时的"养猪状元""种菜能手"和"训练标兵"一样吃香，立功受奖是有优先的。我们连队有一位游班长因猪养得好，加上业余有一支"学雷锋小组"，他是发起人，当了典型荣立二等功并提了干。
我在连队当过司务长，也相当于连队的"后勤部长"。人们常说：＂一个好的司务长能顶半个指导员。"这句话一点也不假。那时部队强调"斤半加四两""标准加补助"，司务长不仅要管全连穿衣吃饭，而且还要管养猪种菜，要求基层2人一头猪，还有1头母猪，这是上级的硬规定。
我平时更多的是关注养猪种菜，几乎每天都要到猪圈菜地转一圈。记得有一次，上级要检查连队小菜腌制情况，规定萝卜、咸菜等多少个品种，基层迫于无奈，有的只好到菜市场买些萝卜干、什锦菜回来装坛，有的将咸菜缸下面放石块冒充，应付上级的检查。
养猪可不是我的强项，为了完成2人一头猪和一头母猪的指标，我绞尽了脑汁烦透了心。有一次部队外训时，我正好看到有一个连队养了很多猪，其中一个圈里有1头母猪和10多头小猪仔，经商议报告后，我把母猪和猪仔都买回了连队，算是完成了任务指标，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们连队指导员叶国旗对养猪种菜很有研究，有一天他到猪圈转了转，平心静气地对我说：＂这个母猪太老了，肯定下不了仔，且小猪仔腰身不长，不会长很大。"想不到养猪还有这么多门道，我见指导员说得在理，便频频点头。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指导员说的话应验了。连队饲养员邹祖铭每天用三轮车到菜地捡菜皮，小猪仔养得肥肥壮壮圆滚滚的，长到一百多一点就不再长了，只好出栏。给老母猪配了N次种，就是不见半点动静，老母猪果然是老了不能再生了。
那时候基层司务长比着干，比生产比养猪比连队家底，看到老母猪不能生仔了，我于是寻思着卖给生活服务中心处理掉。要知道老母猪肉是咬不动的，因服务中心主任是我校友，经反复沟通终于同意处理了，连队增加了几百元的收入。指导员知道烧熟的内脏是老母猪后，责令倒掉喂猪了。现在想来，那时还是有点"不地道"的，让战友们吃了老母猪肉，深感内疚。
提起连队养猪种菜的趣事一串串，现在都成了美好的回忆。养猪种菜也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和缩影，现在好多战士都没接触过养猪种菜，菜地大多成了训练场，养猪在驻城市部队是被禁养的，因为会污染环境。养猪种菜还是乐趣多多的，不仅是继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光荣传统的生动体现，而且也丰富了官兵的业余生活和连队的"菜篮子"，作为农村兵的我，还是挺怀念连队养猪种菜的那些日子的。
作者简介
江浙一兵，出生于江苏扬州的宝应人，现定居于浙江湖州。平时喜欢读书写作，公开发表散文随笔、评论杂文等数百篇。写作纯属个人爱好，我心我书，记录生活、感悟生活是为了珍藏一份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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