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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的情思
文|心缘（程大凤） 版式设计|湛蓝
今天看到梁子寒写的一篇文章《娘在，家在》，使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刚懂事的时候，从母亲口中得知，母亲一岁刚过时，在粮食部门工作的外公就因病去世了，缺少父爱的母亲是在太公、太婆，和外婆的呵护下渐渐长大的。白天，外婆将母亲留给太婆照看，外婆和太公每天在集体出工挣工分按月分口粮养家。外婆日出而作，每次收工后还要回家给母亲喂奶，做饭、洗衣、喂猪，抽空还要去山上扯猪草，去河里捞猪草。可以说，外婆日落也没有停歇过。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她给母亲做绣花布鞋、绣花帽，给全家人做布鞋，缝补衣服，还要纺线织布，卖了钱供母亲读书，真是《娘在，家在》！“百艺好藏身”，这是母亲经常重复外婆说过的一句话，为了让母亲有一技之长，在母亲十五岁时，外婆托人找了位裁缝师傅教母亲学手艺，还省吃俭用，给裁缝师傅送茶食，只是想让师傅把手艺毫无保留地教给母亲。
母亲长大之后，为了让她能够找个好婆家，外婆千挑万选，终于将在裁缝师傅那里学了三年手艺满师后的母亲嫁给了我那能干又帅气的父亲。
“母亲是船，日夜操劳只为送儿女到岸！”
母亲心地善良，经常免费为邻居缝补衣裳。每年过年杀猪了，都会请一些乡亲来家里喝酒，吃饭。七十年代末，我们搬到新房子后，我家后面住着一家三位孤寡老人，每次家里来了客人或者做了好吃的菜，母亲都会亲自给老人送去一碗，逢年过年提前买好红纸叫父亲给老人写上几幅对联贴上，再给他们准备一些年货送去。
记得小时候，夏天的一个晚上，乌云翻滚，没有归巢的几只蜜蜂在灯光下乱飞，妹妹不小心被蜜蜂螯了一下，妹妹的眼睛一下子肿得像个桃子。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灯突然熄灭了，我怎么也哄不住因疼痛又害怕而大哭不止喊着“妈妈”的妹妹，后悔不该下午从奶奶家接回她（那时我叔叔去部队当兵了，为了方便照看堂弟，我爷爷奶奶还有姑姑跟二妈住在一起）。在我轻轻地拍打中妹妹在垫着被子的大篾筐睡着了，不到十岁的我就这样独自在漆黑的夜里守着妹妹，等着母亲做完衣服回家。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我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直到被母亲拍门的叫声惊醒。打开门，穿着雨衣的母亲一手提着一包东西一手打着手电筒，第一句话就是：“妹妹呢？”她脱下雨衣和灌满雨水的鞋子，找来火柴点燃煤油灯，心疼地将我和妹妹都揽在怀里。妈妈摸着妹妹红肿的眼睛哭着说：“我的乖乖，都是妈妈不好，下次妈会早点回来的。”外面的雨声盖过了我们的哭声，母亲头上的雨水混合着她的眼泪滴落在我脸上，热热的，流到我的嘴里，咸咸的。随后，妈妈给我们洗手洗脸，从提包里拿出用报纸包了好几道的油烙粑粑和咸鸭蛋，让我和妹妹吃。我撕了一块送到妈妈嘴边：“妈，你又饿着肚子舍不得吃是吗？”我知道，这是妈妈每次下乡做衣服时东家给她准备的晚餐，可母亲总是饿着肚子省下带回来给我们吃。
儿时的记忆里，爸爸带着弟弟在另一所小学里教书，晚上守在学校里照看养的几十箱蜜蜂。妈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家务，让我吃好早餐去上学，再把妹妹送到半里路远的奶奶家，然后才赶到乡亲家里做衣服，让我和妹妹在奶奶家里吃午饭，晚上她再给我们带她省下来的晚餐。她将最伟大的母爱都给了我们，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无怨无悔地辛勤付出，披星戴月地一次次往返在路上。
看着母亲成天劳累的身影，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的我决定不再读书，要跟着妈妈学裁缝帮助做家务。母亲一直坚信知识就是力量，得知我逃学，妈妈打了我一顿后又心疼地抱紧我，哭泣着说：“你再逃学妈妈还是要打你的，一定要好好读书，这样才有出息啊。”我用手帕擦掉了妈妈的眼泪，点点头。
妹妹四五岁的时候，有次不小心掉到水塘里，待母亲发现时，妹妹已经飘到水塘中间去了。不会游泳的母亲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就跳到水塘里去救妹妹，我站在水塘边大声哭喊，几个乡亲赶来，才将母亲和妹妹一起救上来。母亲哭得死去活来，自责没将我们照看好，好在妹妹吐出很多水后没事了。
冬天来时，母亲每天晚上都用手提的小土火炉把被子烤暖，然后再让我们钻去睡觉。
长大以后，母亲仍不忘处处为我们姊妹几个着想，逢年过节，我们买点礼品去娘家看看，她总是生气地叫我们不要乱花钱，省着点，说将来孩子读书结婚都要用钱的。
弟弟从小就喜欢吃香肠，他结婚后一直在深圳居住，每年母亲都会做好香肠让我给弟弟寄过去。去年年底，我生气地说：“妈，你总是寄这么多过去，深圳气温高，容易坏，他冰箱装不下，你还担心你儿子吃不到香肠、干鱼啊？我弟弟单位有三个大食堂，每顿几十种花样的菜，想吃什么没有，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母亲说：“我是寄给我儿媳妇、孙女吃的，你弟弟星期六星期天也能在家吃呀。”弟弟去年有了第二个孩子后，母亲总是在念叨着他一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在深圳开销大，负担重，除了不用供房，还要养家、养车，经常嘱咐弟弟要节约开支。估计去年年底寄给弟弟的香肠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年后母亲又让我寄点过去。好几次去深圳，她总是大包、小包的带东西去，住不了几天又偷偷买票回家，弟弟生气说来了也不多住几个月。我清楚母亲在在想什么，她是怕弟弟每周末带她去各景点游玩，在外面吃饭花钱她心疼，不想增加弟弟的负担。
为了儿女，母亲平添了许多白发，腰身不再挺拔，我不知该怎样表达对母亲的感激之情，只有在母亲节的这天写下此文，将我的爱通过文字，献给我的母亲。
作者简介
程大凤（心缘），湖北随州人，自幼酷爱文学，曾有文章散见于报刊、网站。喜欢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喜欢在文字里尽享一份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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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从前慢 魏小裴 向日葵的微笑 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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