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花开|收藏苍凉

收藏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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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海上花开      排版：飘渺

  大漠之行，相约已久，有期无意亦或有意无期，终难成行。这一次夙愿达成，始终在心里感谢那么多可爱的人。订好了航班要远行的时候，肩上的旧疾仍还让我夜不能寐，行囊里，先生备上了红花油和刮痧板。
    有人如是说，人活一世，要么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至少一个在路上。

9月2日，秋阳正好，受内蒙古作协副主席张继炼老师之邀，我们一路向北。

一、腾格里，心的跃动

  

  从巴彥浩特驱车20多公里便到了腾格里沙漠的边缘，初次体会沙漠之行，眼睛和镜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歌可泣的元素，哪怕是生长在狭缝中的梭梭草、路边顽强生长的叫不出名的花以及形状似玫瑰花的骆驼粪。

    在沙漠里奔跑，要比在海边上奔跑费力得多，松软的沙子总是让深一脚浅一脚的我们，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呐喊，我们携手欢呼、跳跃，俨然忘记了时空和年龄的概念。那一刻，释放人性里最本真的自我，画面定格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那一刻只有忘我的快乐，我光着脚体会细沙穿过趾缝柔软细腻的质感（被友情告知手机和相机如果掉入沙子中，将是毁灭性的），以及从脚底传达到心房的温暖和熨帖。眼前闪过去年盛夏在日照沙滩上的脚印，潮水一次次冲击流沙至完全淹没双足的兴奋与摇摇欲坠的恐惧，那两种极致的情绪纠缠如此鲜活地再现。 

   尘世间的种种欢娱，何尝不是这样痛并快乐着呢！

   被获准可以和沙漠亲密接触，于是，丢掉手中的负累，把脑后的帽子带上，准备举身赴沙漠了。
   躺在沙漠高高的斜坡上，在先生揪心的眼神里摆好姿势，双手举过头顶，紧闭双眼及唇，双腿并拢伸直，一副“举身赴清池”的决心，以较慢的速度从坡上滚下去。所有人都在为我欢呼，我耳边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强大的地心引力让速度越来越快，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失去了记忆，我完全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停下来。感觉是过了好久，终于停下来是因为身边朋友的担心，那一刻，思维清晰，但是却头晕目眩不能站立，想来我定是学不了以趾尖舞蹈的芭蕾的。

最为刺激的还是沙漠冲浪，这个游戏对于初次玩的我还是心生畏惧。越野车在沙漠的脊梁上下冲刺，60度的角度让我们的心脏强烈地收缩，在每一次心跳加速的时候，张老师都会说：有了快感你就喊！我们都笑纳这出彩的语言。因为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来自池莉的新书。
   于是，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腾格里沙漠的边缘，那里的每一粒沙子都注入了我们快乐的呼喊。

二、胡杨与秋天的情话

   额济纳这个近1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却仅仅只有三万人口，寂寥的街道上除了自己的心跳、风哨的声音，还有胡杨树叶沙沙的歌唱。好在那日艳阳高照，不然，独立街头，该是怎样的凄风冷雨。
   所有的人来到这个被当地人称之为“额旗”的小城，无一例外是为着一睹那震憾到心底的胡杨林。多年前因一曲《香水有毒》而让人记忆深刻的歌手名字就叫胡杨林，或许都是因为美到极致，才让人捶胸顿足地怀念吧。
   显然，那有着活着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神话的胡杨，成了额旗人民心中一块丰碑。
   选择浅秋的旅行，是怕极了旺季里的喧嚣，还是缘于骨子里那一份清美的孤独，我茫然不知。
   从酒店徒步不足30分钟，便可深入胡杨的腹地，9月初的胡杨还青葱碧绿。许是因为每年的胡杨节（9，25-10，15）没有到来的缘故，整个林区好似被清了场，寂静的只有单反的快门声和几声鸟的鸣叫。 站在这里，无论你内心怎样的波涛汹涌、万马奔腾，都会被这万籁俱寂所淹没。
    初秋和煦的阳光从叶间洒落，在我的眼里、手中、心上落下斑驳的树影，风中有暖阳的味道，也有干燥的味道。这一处的安宁，分明是为了迎合胡杨与秋天的那一场情话！
    漫步林区，脚下松软的沙土供养着勃勃生机的胡杨，那一颗颗生死相间、千姿百态的胡杨怎不让人动容？怪树林中那些枯了的胡杨树，依然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在秋风中怒号。镜头里桔色九分裤在这样的风景里独活的灿烂。
    胡杨之美，不仅是树冠造型独特，树身线条曲折，更为神奇的是在同一棵树上我找到了三种不同的叶子，当时只道是寻常，回来访了百度才知道，胡杨是三叶相生的树，即枫叶、杨叶、和柳叶。那一日，我惯性地随手摘下了三片树叶收藏，现在仔细辨认可能是枫叶和杨叶，此时叶片还是我初见的模样：枝叶的脉络清楚可见，厚厚的叶片质感分明。这三片树叶显然是染了额旗和胡杨的时光与记忆，它们在我的《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里，各自安好。

傍着胡杨而居的是茂密的红柳树，此时的她非常厚爱远道而来的我们，好像是为了填补没能看到胡杨树“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遗憾吧。她以最美的姿态绽放，已经开了粉红色的花，一丛一丛的，阳光下生生地俏，不争春的低眉颔首。微距里的红柳深粉色、毛绒绒的，温暖安静地依偎在胡杨的身旁，好似那情意绵绵不离不弃的恋人。
    红柳前温暖微笑的我当是染了她的颜色，也面若桃花了吗？

三、柔情的汉子

  作为东道主的张继炼老师，纯正的大西北汉子，又一个弃医从文的高尚的人。  
   30年的文学创作生涯里，他发表了200多万字的作品。有《秘境阿拉善》、《西部的风》、《遥远的阿拉善》等等，他高歌自己作词的“阿拉善的思念”，迎送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
    他年近花甲，却热情似火，他思维敏捷、语言诙谐幽默，他黝黑的面容下，澎湃着一颗年轻的心。他健步如飞，与我们同登贺兰山，一起在沙漠高峰上携手跳跃去触摸蓝天。他惊人的酒量让我们见识了一个西北汉子的博大胸怀。他随性豁达的外貌下有一颗多情、感恩的心。他驱车500多公里去机场接千里外的朋友。他是把朋友当兄弟的长者。他有兴奋开心处便一展歌喉的豪迈。他更有慷慨解囊款待我们的盛情。他银碗里斟酒，为远行的朋友送行的歌声，无不让我们为之动容。

   在去梦幻峡谷的路上，一路通途，道路笔直无尽头，茫茫的戈壁上杳无人烟。在那一片荒芜中，我想像着穿越时光隧道，来到了神秘的楼兰古国。那一抹醉心的蓝天和千姿百态的云让我们唏嘘不止。视野无限的宽广，他数次停车让我们感受大漠的苍凉，体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意。
   在那一条洒满阳光公路线上，他微笑着目送穿着红衣麻裤追赶着沙漠之舟的我。近距离地接近骆驼、想让它们温暖镜头的我，甚至满足我任性的在大漠上纵横驰聘的愿望。那个初秋灿烂的早晨，满目阳光，清风送爽，时速不经意间达到140迈的快感深埋记忆。
     他就是我眼里的张老师，就是这么一个快意人生的西北汉子。

 

作者简介

海上花开

童年里因父亲的耳濡目染，醉心于文字，却在不惑之年才拿起笔书写流年，被冠以作家之名，然写作与安身立命之职业风马牛不相及。

此生愿以书相许，以文字表达内心的山山水水。

   我们的团队

主编：湛蓝

             副主编：微凉                 

排版编辑：微凉  绿腰  飘渺

审稿编辑：黄莉苹  慕柒  清欢  云颜

终审，校对：烟花

配乐：罗晚词

稿费：湛蓝

总策划：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