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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葡萄架
作者|月明清风 版式设计|湛蓝
二零一五年冬天我栽下一棵葡萄树苗，二零一六年我为葡萄树写了一篇文字，二零一七年，我的葡萄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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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春雨把江南浇得更绿了，五月的阳光越来越暖。我去年冬天栽种的葡萄树终于长出来几片新叶子，让我欣喜若狂。
说到欣喜，我一度以为它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2015年的冬天，无锡可是遭受了百年难遇的冰冻天气啊！而这棵葡萄树经历了最严酷的天气，如今长出叶子怎不叫人喜出望外呢？
那天去看望爸妈，时逢那里的东方红广场集市。这城郊的集市像我们老家一样，三五天逢场一次。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卖吃的，卖玩的，卖百货家居的应有尽有，很是热闹。
我陪着爸爸饶有兴趣地逛了一圈，停在卖花草苗木的地方。向来喜欢花草的我给爸妈挑了一盆文竹，一盆水仙。快过年了，放些绿植花草在家里，空气新鲜，增添朝气。这时旁边一个卖苗木的老头引起我的注意，那不是葡萄树苗么？
以前在老家我也栽种过一棵葡萄树，爸爸还认认真真给它搭了一个架子，老家那个老古董石磨就整个儿笼罩在葡萄架下。夏天葡萄架下可是一个清凉休闲的好地方呢！院坝前的桂花树；屋后屋旁的老竹林；还有这阴凉的葡萄架是我对故乡抹不去的记忆。
我指着葡萄树苗给爸爸看，爸爸也确认那是葡萄树。“不过，这比不了我们以前乡下。你住在那公寓式的楼房里，往哪儿栽呢？”爸爸提出质疑。
是啊，往哪儿栽呢？其实我想再拥有一个葡萄架的愿望由来已久。拥有一个葡萄架就似乎找回了许多旧时光，我一定要去尝试一下。沉思片刻，我跟卖苗木的老人家确认成活率很好后，就决定买了一株光秃秃，像干树枝一样的葡萄树苗。
回家以后，我兴奋地做起了准备工作。五楼楼道那个被人抛弃的花盆我观察很久了，这个花盆足够大，适合栽大些的花木。我把它搬到五楼与我们楼层之间的平台。它里面的泥土都板结成硬块了，我需要对土壤做些改良。
我先浇些水让泥土松软，然后用铲刀把泥土全部铲出来。花草树木都是需要养分的，在这城市里面只能人为制造。我拿一些旧报纸和白菜帮子撕碎，把它们跟泥土拌匀。垫一些这样的泥土在盆底，然后小心翼翼把葡萄树苗的根理顺放进花盆，最后把那些余下的泥土均匀地覆盖在葡萄树根上轻轻压实。栽好了葡萄树，我特意用淘米水给它浇了第一次水。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盼望树苗给我惊喜了。而栽种树苗不久，无锡就迎来了罕见的严寒天气。零下9°的气温让许多的自来水管都结冰爆裂，葡萄树苗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我不敢给它浇水，怕浇上去的水冻坏了葡萄树的根。熬过了最寒冷的冬季，二月，各种花开始探访春，葡萄树没有一点儿动静。三月，百花竞放，草木都披上了新绿，我的葡萄树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儿子开始嘲笑我痴心：“你真的会栽树么？你以前栽的葡萄真吃到葡萄了么？哈哈！”看着他怀疑的眼光，我无言以对！
这小家伙，我告诉他我们小时候生活很艰苦他怀疑；我告诉他我们像他一样大时帮助父母做许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他也半信半疑。我成功栽种过葡萄他居然也是不相信的！
“葡萄树啊，你一定要争气，快快长出叶子来圆我的梦吧！”我在心里暗暗祷告：“让我城里长大的儿子见识一下，他农村出来的老妈一定是会成功搭起一个漂亮的葡萄架的。”
盼望着，盼望着到了四月底，我自己也有些灰心丧气。一次下班回家我惴惴不安地看看我的葡萄树苗，终于发现它有些异样。靠近泥土的那一个芽胞毛茸茸的，在夕阳照射下饱胀得像一个藏满心事的小姑娘，一腔小秘密恨不得马上找人倾诉。我关注葡萄树苗的时间又多起来，隔三差五又给它浇些淘米水。眼看着芽胞绽开，眼看着冒出一些绿意。五月，葡萄树生机勃勃地长出来好几片叶子。那些叶子像婴儿手掌那么大，嫩嫩的，绿油油的，煞是喜人。
望着这些新长出的叶子，我仿佛看到葡萄树的枝蔓爬满了我们这栋楼的走廊。夏天，我们在这绿色的走廊里穿行。不光有清凉惬意，还有一串串葡萄带给我们惊喜。我跟儿子商量，如果有了葡萄可以让邻居们任意采摘，这是最暖心的馈赠。
儿子不再嘲笑我了，他开始对我的葡萄架梦想感兴趣。
年少时在爸爸的帮助下，我栽种的葡萄架一直住进了心里。那不光是年少时的记忆，也是爸爸妈妈用勤劳的双手给我们营造的安定，温馨和爱啊！现在我们在远离家乡的城市打拼，有辛苦，有忙碌。而我们只要心中有美好的向往，那些美好就会在我们手上长出新绿。我希望将来也有一个葡萄架在我儿子心里扎根。
五月，我的期望像我的葡萄树苗一样，正在生机勃勃地抽枝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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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侯瑛，女，网名月明风清，四川人，现居江苏无锡。文学爱好者，文字观点：以文字书写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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