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运美 / 图源:堆糖
教室近围墙,中有空地,地阴湿,多野麻,茅草,长势茂盛。蚊子藏身其中,无声无影,恍如鬼魅。欲剿灭之,则茅草锋利如刀,野麻叶绒有毒,更兼蚊子见机行事,逃窜范围太大。入其中,如捕风捉影,望洋兴叹,盖此茅草野麻助纣为虐,乃天然之“保护伞”也。
彼蚊子无人可叮之时,寄身杂草间,吸风饮露,隐身江湖,与世无争,仿佛高人逸士,然吸血乃其本性,只待时机而已。
若学生一到教室,彼蚊子闻人味而动,三三两两潜入,人不知鬼不觉也,此物利欲熏心,竟至白日袭人,于学生露肉处,偷咬一口,不痛不痒,彼等吸血于无形,中饱肚腩,乃全身而退。人发觉时,红肿一块,艳若梅花,酥痒难耐,挠之通身舒泰,用力过猛,鲜血殷出皮表,彼苍蝇闻血腥而喜,亦分得一杯羮也。
余见之,大怒,誓欲除之而后快,先关好窗户,断其归路,再坚壁清野,关门打狗。乃持一旧书,四处搜觅,此辈隐身教室四角,墙面,悠然自得,吾屏声静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啪一声,蚊子立时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矣,其尸身犹粘于墙上,是物纵有千般灵巧,此时亦是南柯一梦。
其余蚊子纷纷逃生,四壁既不能安身,乃倒悬于房顶,自以为稳如泰山,吾鞭长莫及也。
然房顶终非法外之地,吾灭蚊之心坚如铁石。乃以旧书抛之,正好击中,其蚊既毙,尸留屋顶矣。
余方剿灭四壁及屋顶所有蚊子,环顾四周,蚊尸遍野,黑点斑斑,是物有碍观瞻,异日吾当清扫战场,以正视听。
忽见脚下地面砖缝之间,有微物慌张飞舞,细视之,亦蚊子也。
其蚊身量更小,花蚊子也,来往极其灵巧,且胆大心细,袭人时目标明确,挥之不去,学生最怕也。是物性情更为狡猾,当吾大力追剿其同类时,乃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藏身地面,自以为“最危险之处亦是最安全之地”。
吾穷追不舍,其仓皇逃逸,然无法高飞,盖其吸饱人血,身体沉重也,驱之再三,落地喘息,吾一脚踏之,其身已粉碎,血溅于地。
室内蚊子既灭,室外蚊子依然逍遥法外,吾有足够耐心,待其自投罗网,盖彼平时虽自命清高,然嗜血本性不改,扑入室内吸血那是迟早之事也。
思量再三,吾张网待蚊固可灭之一二,然蚊子既除,有蚊孙矣,蚊孙若灭,有蚊曾孙矣,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吾当刈除野麻,毒草,保护伞既破,则蚊子曝光于青天白日之下,灭之易如反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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