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夜太冷，想到你和多肉的心里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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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日期：2019-12-11

编辑整理：【多肉植物百科】百科君

坐标：福建省 福州市

古人苏轼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走在路上，这月光如今只让我感到凄清冷寂、万物失声。月光披在人的身上，有些人散发着淡淡的光亮，有些人却暗淡得令人心悸。照在多肉上，同样的冰冷，故我不喜冬而爱夏。

接触越多的人，看到越多的事，心灵越是受到无尽的震颤，一次次更新我的认知。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残酷又冷漠，人性丑恶又荒唐。不愿相信，不想面对，更不敢去承认，这不是个案而是常态，已渗透到无处不在的角落和人们的灵魂里。

如同玉蝶一般，神仙似的生活，一言不合黑腐溃败；又好像小红衣，细心呵护，不知道哪天头也不回地离开。再好的感情也有可能变质，再好的闺蜜也会反目成仇。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蚧壳虫。

能给予陌生人最大的宽容与理解，却用最刻薄的话伤害最爱你的人，真是好一个善者！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人性就是人的本能。人会形成两个本能：生存本能与死亡本能。

本能即本性，它是支配人行为最强大、最根本的原动力。驱动人类行为的所有心理动机，最初都源于自己的欲望，只是在追求利益的方式上，会有善恶之别，从而形成可相互转化的善人与恶人。

从社会层面观察人的行为，任何人都有善恶一体两面，相互制约。任何单纯强调人性本善或者本恶的观点，都是不全面客观的，都是不符合事实真相的。

而飞禽走兽就不一样了。人和兽的差别在于道德价值观。人拥有智慧能从自身兽性里分辨是非，但兽并不能。动物最基本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很物质化，不包含任何精神层面的需求，简单的说就是对“食物、环境温度、性”这几方面的需求。 因为这些都是动物的本性，所以动物在上述三个方面的追求常常是直接了当和不择手段的。

或许，人性比兽性更为可怕，又比多肉的植性多些勇猛。

前些天双子座流星雨从头顶飞过，给予我的眼前以短暂的光明，即使如此，它还是凸现出另外的黑暗。

记得一段很感动的话：“我吃东西越来越清淡，对待人情世故越来越宽容，不乱发脾气也学会了忍让，慢慢地有了一颗成长的心。也开始害怕听到任何与病痛有关的事，最大的心愿变成了全家人身体健康。相比一两年前迫不及待要去看远方的心，我更希望花十分之九的时间在温柔灯光下和妈妈吃完的一餐饭。”

这夜太黑、太冷。坐在床沿，闭上眼，想起了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的母亲难得去逛趟城市。阿姊揽起母亲的臂膀，走进花红柳绿的都市，一起逛着灯光朔目的大型购物中心。满目金碧辉煌的闪着光的瓷砖琉璃，淡雅的音乐萦绕耳畔，衣着时尚的人群来来往往。母亲抬起头环视，眼里投射着顶上泛黄的灯光。

如果是一位缀着宝石蹬着高跟鞋的优雅女士步入淌着污水的集市，或是一个穿着沾满泥土的解放鞋的朴素农民走进整洁净美的豪宅。在旁人眼里，必定有种执拗的偏见，一种天然的或是后天的惯性思维。

但是，在她自己眼里看着也总是百般不惯，一种天然的骨子里的格格不入。

这已是很久前的事了。

北方的多肉现如今已覆上厚厚的雪，南方有薄薄的霜。这天一冷啊，母亲的全身上下各种疼痛便又加剧，自己时不时感冒。平日的电话是再平凡不过的了，报喜不报忧，各自瞒着。母亲总是无比的关切，而我照常应着。风寒好的快，疼痛是难以根除的，她的背也渐驼。

在家谈天说地时，母亲常笑着说：“以前我很高的。”当然，现在也高。她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阳台是动植物们的见证者。缓缓的蜗牛，渐渐养出蛙腿的蝌蚪，橙腹黑背的蝾螈，一大一小的巴西龟，聪明的山雀，肥肥的金鱼、锦鲤，粘人的猫狗都曾来过。

但各色的植物才是长住居民。它们见证我的成长，也见证着母亲的辛劳。

从母亲最爱的月季、玫瑰，到我自己最爱的多肉，还在一盆盆摆放在那，母亲垫着的木板已有些朽烂，攀着些金色的不知名菌丝。

母亲洗着衣服，沥下来的水滴在叶子上，抛成更多更小的水珠。因此，阳台的植物和楼顶的截然不同，它们有更多的水分，有更多目光，有更多的关怀，一如母亲对我。

甚至偶尔能见到几只黑金纹路的蝶飞来，或是大眼睛的红蜻蜓立在神想曲抽出的花剑上。母亲同我聊天，它们不飞，在细细地听。

在夏天时节，有闷热微湿的泥土气。达摩福娘的奶油香、碰碰香的甜香、迷迭香的冷香充斥着整个阳台，逗弄着鼻尖。

后山的闪着光的河、连绵成片的树，天上趴着的云织一片五彩。阳光抱着我同坐在椅子上眯着，好暖！家后边的山沟野壑我是最喜欢的，一年四季景致截然不同。

从前喜欢自己一个人满山去乱逛，遇过长着蓝脚的又肥又大的野鸡，刚开始一堆草动起来还怕是电视里的吊睛白额虎。嗅过百年梅树的芳香和梦幻，还想着能像桃花仙人一样卧在那盘曲嶙峋的树干上，片片粉色花瓣落下。赏过一片白霞似的厚朴花，想着能和齐天大圣一样腾云驾雾。遇到些什么新奇的事物，我都同母亲细讲，她总会耐心地等我唠完。

清明时节，空气是最好闻的。冰凉的雨和着云雾薄纱似的缭绕，淡绿的草木十里绵延，大都挂着露水，走过去裤腿肯定是湿了的。

山坡上有成片的覆盆子，红宝石样的果子坐在低矮的枝头，观望着来往的小动物。母亲理着田，我便到处采着果子。不知它和蛇莓是否只是别名而已，母亲总是说那是蛇吃的，而我每每都是忍不住去摘些，塞满全身上下的口袋，回到家，都被挤瘪了。

最近的一次采摘应是一两年前，带着个塑料袋，采后回到家放到冰箱冻，虽说不怎么甜，但散发着天然的淡淡的果香。

我更喜欢的是和母亲去田间地头。阳光明媚，树影斑驳，连空气都是暖暖的。母亲在田地里疏些龙眼花，四周都是淡淡的花香。我则在布满小石头的河边用各种瓶瓶罐罐抓些小鱼虾、小螃蟹。

有时候运气好，能碰见五彩斑斓的小手那么大的鱼，或是抱卵的虾，那真是极令小时候的我高兴的。多走几步，可以瞧见小涧里腐叶上闪着太阳光的田螺在慵懒地挪动，两只触须悠闲地在清澈见底的水里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要两三声：“回家了！”小小的我将不舍地将手里的鱼虾放归河流，屁颠屁颠地踩着一路的泥土和山石追上。

养蜂人总会在龙眼花开之前赶来，龙眼枝头到处都是微微的嗡嗡声，一只、两只、三五成群的。母亲买来的蜜也带着最纯朴的厚重。

艾伦在阳台的第二盆，离母亲浣洗的地方最近。它早已从当初的一株长成一片，垂落下来，盆不高，芽头依在垫板上，是一半的柔曼。

或许有人会问艾伦的照片呢？此刻，艾伦它正坐在家里阳台的花盆上看星星嘞，没跟我出门求学，它太胖了，我可带不动。多肉养的久了，便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无法抹去。记忆像放模糊不清的电影般一帧一帧地重播。

旧式的木制梳妆台上，有张些许污损的照片。照片里，小小的我戴着顶母亲手织的小帽，身上也是同色的毛衣，乖乖坐在门口。

古人云：“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我倒也开始行文“强”说愁了。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真的太快太快了！一秒、一分、一刻钟、一小时、半天、一天、一周、一月、一季、半年、一年、两年……

母亲用双肩撑起一个家，用宽大的双手哺育儿女。可如今双手也是肉眼可见的皲裂，日渐多起来的斑。

如果可以与时光同程，多想从时光手里偷回从前的日子，清晰以往的记忆。

多想到达母亲小时候，帮她读读小时候领养人家怕识字后跑了不让她上学而根本没见过的书，哪怕认一个字。

多想到达母亲小时候，带着破洞的竹畚箕，帮忙拾几块干的牛粪，去山上砍挑一些柴，提醒她小心点走下山，不至于被镰刀割到腿。

多想到达母亲小时候，在无垠的海水退潮后，饿坏了去海边撬些人家种下的牡蛎充饥。

在这星月隐匿、雾霭阴沉的夜里，多肉奋力扛着冰蓝的冷。

侧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从前和小伙伴摘山腰上人家的杨梅被追着满山跑的场景，仿佛又听到乡村的莺鸟啼鸣，看到了阳光下母亲站在多肉旁的笑颜。

天上云，地上尘，汝与天地共莲生。莲结子，时机成熟，莲子便各自一方。有朝一日，花开并蒂，又散发出最原始的芳香。只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平安为好。

难过的事千千万，有些不过鸡毛蒜皮的小事。唉，如果难过，那就摸摸肚脐眼吧，那是曾经和母亲连接的地方。或者看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仿佛能想起幼时的月光下脸蛋搭在至亲肩头熟睡归家的样子。多希望好心情照常营业，烦心事永远打烊。

周遭的夜太冷、太冷了，星星都躲到月亮后面，肉肉们也在夜幕下熟睡，是时候闭上眼进入梦乡了。

梦中有推燥居湿、倚门倚闾的你。我是千堆雪，你是长街。

今夜，我只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