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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刘文聪 | 讨 债(第一章)喜得贵孙

讨    债
刘文聪
(第一章)喜得贵孙

这天,刘昌躺在炕上睡觉,突然,云烟氤氲,一个模糊的身影飘进了他家院子,他被惊得脸色怵变,正想仔细瞧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是他儿子打来的打电话,说他媳妇生了儿子,刘昌听了很开心。

一个月后,也就是2018年12月20日的一天,本来是无尽岁月最平凡的一天,然而对王村的村民刘昌来说,这天却特别不平常,因为这天是他孙子的满月之日,所以他喜上眉梢。

刘昌和他老伴陶晓梅都是过了知天命的岁数了,刘昌身体肥胖、头大、秃顶、挺着个大肚子,像个孕妇,走起路来一摇一摆。他的妻子陶晓梅年轻时,长得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在偏僻的王村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现在五十多岁的她,头顶的黑发中夹杂不少白发,两鬓如霜,额头布满皱纹,眼角下垂,鼻梁塌陷,昔日挺直的身形,现在略显驼背,年轻时细腻滋润的皮肤随着岁月的增加,也悄悄爬满皱纹。

为了庆祝孙子的满月之喜,刘昌夫妇头一天就请来邻居帮忙,摘菜的、打扫卫生的、搭喜棚的、买烟酒的……忙的不亦乐乎。

清晨,大家早早都来帮忙,烧锅的、和面的、切菜的、压面的……女人们在厨房忙开了,男人在外边也忙着、生火炉、摆放桌椅、整理餐具……人们出出进进,四分大的院子显显得有些小。

刘昌家大门面向西,东面盖三间砖瓦房,最北面第一间是儿子刘玉和儿媳妇高娜的房间,中间的房间稍微大点,是刘昌和陶晓梅的房子,也是客厅,内套一间厨房。南边第一个房间是个羊圈,中间是平时堆放粮食和杂物的地方,整理了一下,用塑料布遮挡了一半,暂时是准备给来行情人喝汤(在农村不管红白喜事都压饸饹面招待来的客人,也叫喝汤)的地方,地上摆了一张长长的铁桌,桌子旁边摆好凳子,桌面上整齐的放好盐、醋、辣子及菜碟;从南数第二间,是刘玉孩子住的房间,孩子们上学时就闲着,也是平时来客人住的地方;大门外,面向南是用铁架子和厚布搭的酒席棚,准备好今天给来的客人坐席的地方。

刘昌来到席棚,看见刘诚忙着摆大圆桌和凳子,走到面前给刘诚发了一支烟,刘诚接过烟点燃吸一口说:“昌哥你和我嫂子终于是抱上大孙子了,咱们农村人没有儿子和孙子,就在乡邻面前抬不起头,说不起话的。”刘昌笑着说:“是呀!高娜这个儿媳妇肚子也争气,我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孙子了,这下我也放心了,祖宗面前也可以交待了。”听到这刘诚长长的叹了口气,刘昌安慰说:“你不必丧气,你们家刘娇前几天第二个女婿不是刚招赘进门嘛,你放心,过不了多少时日,你也会抱上孙子的。”唉!刘诚淡淡的说:“但愿吧!

十点过后,亲戚朋友都渐渐来到刘昌家,刘昌就急忙和儿子招待来的客人,请他们进屋到火炉旁烤火,暖和些了又安排他们到喝汤的地方吃饸饹面。

喝完汤,陶晓丽和陶晓峰来到姐姐晓梅跟前,陶晓梅赶紧让他们到房间的炕上暖和暖和。晓丽坐在炕上对晓梅说:“姐姐,你和我姐夫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现在熬到头了,终于抱上了亲孙子,也该享享清福了。”陶晓梅说:“唉!享什么清福,孙子刚满月,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刘玉前妻生的女儿刘倩还小,仍旧要我照顾,你姐夫身体胖,行动不太方便,也要靠我出去挣钱养家,刘玉他们夫妻在镇上开了个早餐店,挣的钱,勉强凑合够养活他们和孩子。”晓丽说:“姐姐,刘倩现在己经上小学了,来回让我姐夫接送上学,小孙子就让他妈带他,不用你操心,这样你就能歇一歇,她们姐妹叽叽咕咕聊着。

到了中午,亲戚来了很多,小小的院子都显得有些拥挤,这时一辆黑色小车停到了刘昌家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是中年穿黑棉衣黑裤子的男人;一个是烫着卷发穿着很洋气的女人,。刘昌看到后,急忙笑着迎上去,亲家你们大老远来,冷不冷?快进屋烤烤火,前几天刚下过雪,这几天,天虽放晴了,太阳出来了,可是还很冷,快,快请进屋。   

亲家母跟着刘昌来到北面中间的房子里,刘昌忙搬来了凳子,放在火炉旁边,叫亲家母快坐下烤烤火。两亲家坐下,刘昌从衣兜掏出了烟,给那男人发了一根烟,拿打火机点燃。刘玉看到岳父岳母来了,连忙给他岳父岳母倒了两杯茶。岳父接过茶,放到一边,吸着刘昌发的烟;岳母喝了一口茶说:“刘玉,我女儿高娜产后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岳母,你再喝口茶暖暖身子,天气太冷了,高娜你放心,她产后身体恢复得很好,我妈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她现在都胖了十来斤。”岳母接着问刘玉:“我小外孙怎么样?乖不乖?晚上睡觉哭闹不哭闹?”“不闹,这个孩子很乖,每天吃饱就呼呼大睡,很让人省心,高娜晚上不用起夜,也能休息好。”“是吗?”刘玉岳母笑着说,我现在就想去看看这个小家伙。“好哇!我们去看看女儿和外孙。”刘玉岳父和声道。

于是,两人起身向高娜的房子走去,刘昌父子也后面跟着,掀起门帘,看见靠炕这边中间放着一个大火炉,边上摆放着茶机和沙发,高娜穿着棉衣坐在炕上,炕里面睡着婴儿,旁边炕沿上坐着陶晓梅和她女儿刘红,炕旁边也站着来贺喜的亲戚和邻居。陶晓梅看到亲家来了,站起来微笑着问:“两位亲家大老远来,冷不冷?渴不渴?”刘玉的岳母快步走到陶晓梅面前说:“亲家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照顾我女儿和外孙累坏了吗?”陶晓梅说:“照顾儿媳妇和孙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幸苦。你们家高娜肚子争气,让我终于抱上了孙子。”刘玉岳母说:“这生男生女全靠运气,谁也没有办法强求。对了,亲家母,你照顾我女儿辛苦了,为表示谢意我专门给你买了双棉靴子,你试试看合适不?”陶晓梅忙说:“亲家母,你看你何必这样客气,这一切都是我很乐意做的。”刘玉岳母接着说:“我家娜娜还小,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要劳烦你教教她,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还要你指教。”“娜娜这孩子既聪明又乖巧,没说的,我很喜欢。”陶晓梅又接着说到:“亲家你们大老远来还没喝汤吧?先吃饸饹面去。”“亲家,不急,我们不饿。”说着问炕上坐的高娜:“娜娜你吃了没?”高娜说;“妈,我妹红红已经端的给我吃了。”高娜母亲又说:“噢!我和你爸给你买了一身衣服,给我大外孙也买了一身棉衣和一些吃货,给小外孙买了个婴儿车,等孩子再长大些你可以推着他去游。”高娜说:“妈,你和我爸老远来看我,我心里很高兴,不用这么破费,我和孩子什么都不缺。”她母亲说:“看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为你买什么我都很开心。让我先看看我的小外孙。”高娜从炕里面抱起婴儿,放到母亲面前,这时她父亲走过来一起看小孩,“吆!你瞧我们的小外孙,长得多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蛋粉扑扑的,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你看,盯着人看呢!那小巧的鼻子像请能工巧匠镶上去的,高高挺着,两片薄薄的红嘴唇微微向上翘,两只小耳朵柔软的像棉花贴在两边。”“是呀!真可爰。”高娜父亲高兴的说到,又从口袋掏出五百元拴到外孙戴的小项圈上。“爸爸不用了,已经给的够多了。”高娜连忙说,她父亲却说:“这是给我小外孙的见面礼,不是给你的。”高娜母亲继续说:“这小模样长的多俊啊!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小帅哥,别人家的姑娘还不抢破了头嫁他啊。”房间里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一哄而笑,刘昌父子脸上更是乐开了花。“亲家你们还是去喝汤吧!”刘昌催劝到,“那好吧!我们先去吃饭。”刘玉岳父对他岳母说到,于是两个人走出了房间。

到了一点钟酒席开始了,炒菜的厨师是聘请十里八乡有名的厨子,炒出的莱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各式各样的莱摆满席桌,还有好酒好烟,招侍来客,高朋满座,大家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席间划起酒拳,“哥俩好、五魁首、六六顺、七个巧……”此起彼伏。

冬季的天很短,很快就天黑了,大家吃饱喝足后都回自已家了,刘昌一家人忙碌了一天,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孙子的满月宴圆满结束。
(未完待续)

刘文聪,笔名,素素,女,生于1980年11月,甘肃庆阳西峰人,自由职业,热爱生活、喜欢文学,文学作品散见于省市报刊和文学平台。已出版长篇小说《家事》。

(图片来自河北蔚县双鱼剪纸)

主编:高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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