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腊月

几乎所有人都阳了，而照顾奶奶的姑姑和姑父还阴着。奶奶97了，过年就98了。我和女儿说，你太姥（也就是我的奶奶）进了决赛。三年的疫情，奶奶都顺利地过来了，真是很难得。

昨天晚上，妈妈说奶奶不大好，吐了，还说想回到老房子里，走了得在老房子里走，那是她的家。

尽管历经40载的老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但它仍是奶奶心中的家。爸爸兄弟三个，爷爷奶奶选择和爸爸一起过。也许是爸爸最温顺，也许是爸爸结婚最早。传统的奶奶一直认为无论是姑姑家还是叔叔家，都不是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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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糟糕的消息，也是我们一直在做着心理准备的消息。这两年一看到姑姑来电，我都会有些紧张。

今天一早电话姑姑，询问奶奶的情况。看到姑姑爬上脸颊的笑，就知道事情没有变坏。姑姑说早晨吃了点东西，也没再吐，现在睡着了。

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一些。女儿们放假时间还未定，所以还不能确定归期。两个女儿是最好的药剂，每次回去，奶奶都会变得格外好。我让姑姑转告奶奶，今年还回去。

一听姑姑说奶奶生病，我就会想起冬天，空旷的原野，蒲公英趴在地上，叶子被寒风吹成红褐色，它的根仍在给它的叶输送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