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花开又一秋

前年九月，去朋友住的小区，楼下，一地金黄。这一地的金黄，像一地的碎金，给这片土地增添了一份奢华的美。

我蹲下身，想知道这是什么花。凭直觉，应该是花。但不会是桂花，还没到它登场的时候，况且，桂花的出场总是很张扬的，《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出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桂花是未见其花，先闻其香。浓浓的香气四溢，时刻提醒你它的存在。

确实不是桂花，远看，花色相似，近看，很不同。花瓣细长，根部是鲜艳的红色。奢华的装扮，色彩的选择上超过了桂花。拾起一朵，忍不住闻了闻，香味若有若无。

掏出手机拍照，查它的名字，原来叫栾树。古代，它被栽在士大夫的坟墓旁，又称士大夫树。还因它的蒴果状如铃铛，也名灯笼树。且因蒴果风吹过发出哗哗声响，也名摇钱树。

多有趣的树啊。这次之后，就留意起这种树，发现另一个朋友家窗前就有一棵栾树，而她家在三楼。她说，这树长得很快，她搬来不过几年时间，树已经长到四楼。

去年春天，她说，一对鸽子在树上安了家。那树距离她阳台很近。她就让儿子和女儿去观察鸽子。鸽子的窝做得极其简陋。后来，鸽子下了蛋，朋友等着小鸽子出生。哪知，一场大风吹翻了鸟窝，蛋也碎了。过了几天，鸽子夫妇又在不远处一个枝叉间又做了一个窝，一如既往地简陋。

去年秋天，带学生写《窗外即景》，看到窗外刚好有一棵栾树，便指给学生们看，当时正值开花季，树冠一片金黄。蒴果还没变红，颜色不够醒目。有的学生变认识了这种树木。

上个周末，阳光怡人，凉风拂面。去一个朋友家，未上楼。她家的楼和前面的楼中间栽了一排树，我们就站在树荫下轻轻地说话。眼熟的金色花朵落满地。花一会儿落下几朵，一会儿落下几朵，有的就落在我们头上。像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又像是在悄悄地打扮我们不算年轻的容颜。

说完话，我去看它的花。花儿开在枝头，不是三两朵，也不是几十朵，而是成百上千朵，挨挨挤挤在枝头，露着明艳的笑容，是凉爽的风让它们感到舒适了吧，是温和的光让它们感到舒适了吧，看，它们一副怡然自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