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是一只鱼

昨天发了一篇文章，写了寝室老五的故事。寝室老九看了文章，给我发信息，问老五现在在做什么，说她前几天去冰上玩，看到冰下的鱼，想起了老五。

我正在想鱼和老五有什么关系，老九又发来一长段文字，说老五给我们讲过，她的家乡到冬天的时候刨开冰面就会有鱼，到时拿个舀子，一下一下地舀，一上午，能舀出上百斤。

老九不提，我完全忘了这事。她一提，我也想起来了，当时老五讲这事的时候，讲地眉飞色舞，让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河，一条条银色的鱼儿在冰上跳跃。

回忆完这个画面，我想起了和老五有关的另一个事。她爱唱歌，其中有一首，是任贤齐的《我是一只鱼》，她唱得悠哉悠哉的，摇头晃脑的样子真像一只游来游去的鱼。

除了老五，老八，一个朝鲜族女孩，是另一条悠哉悠哉的鱼。寝室里八个人，三个朝鲜族女孩，一个满族，一个蒙古族，三个汉族，我是其中之一，我笑着说，汉族在这里成了少数民族。

老八来自延边，许多亲戚在韩国，她的穿衣打扮，紧跟那边的风尚。

有一年放假回来，她带了一双超长的鞋子，鞋尖差不多有十厘米长。整个鞋踏在楼梯上，脚后跟是悬空的。细长的鞋子，活像我们冬季常吃的青鱼。她说，韩国正流行这鞋。我们看到另外一些朝鲜族同学也穿了这种鞋子。

又有一回放假回来，她带了一双超大的鞋子，她的脚不过36码左右，那鞋足有40码。走起路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她说，韩国正流行这鞋。同寝室的另外两个朝鲜族同学很快穿上了这样巨无霸鞋子。

最离谱的一次是她把她的长发烫成波浪状，还染成金色。在今天，这可能是很平常的事，但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是不被允许的。学校领导找她谈话，让她把头发染回来，她嘴巴上答应，但到最后也没头发染回来。

她的金色波浪头让她成了学校里回头率最高的人，但是，大家只是看，说点悄悄话，没多少人敢像她那样胆大妄为。

朝鲜族女孩特别能喝酒。开学没多久，有一天，她和寝室老大，也是一个朝鲜族女孩，和班里的另一个男生出去吃饭。吃完回到校园里，三个人忍不住放声歌唱，被学校领导看到了，三个人都被记了过。

听说，三个人喝了足足一箱啤酒，啤酒是那种大瓶装的。她们的“壮举”在校园里“传唱”了许久。

愿这两条鱼儿在她们人生的河里一直快乐地游来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