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菊颂（75老师的困惑二）
【承前】

A小姐
到学校
不进教室，
要先到
老师宿舍
走上一趟。
从书包掏出，
洗净的衣裤，
挂在衣架上，
再翻起床铺，
抖一抖

一件一件

重新铺上。
歪头望着
老师的眼，
平一平、
按一按，
直按得
老师心里
发慌！发慌！

发慌又发慌！
还有一位
B姑娘，
啥也不会，
但是她
长得好看，
嘴也能讲。
不过她
说的全是些
小肚鸡肠

没啥高明堂，
是个花瓶，
没有内容，
实在不咋样！
常常是
跟着老师
形影不离，
有时还
毫无顾忌
大模大样，
坐在！
躺在！
老师床上。
老师宿舍，
天天都是，
这个样！
总是那
六七位

除了上课，
你出来
我进去
像走马灯一样。
徐老师
接了这位
再接那位

还真有点忙。
课堂上
还是那
六七双媚眼，
盯着老师不放，
盯得他
神魂出了窍，

在爱的荒原上，
飘荡又飘荡。
咬咬牙
一眨眼
目光移到
黑板上，
继续再把
课来讲，
继续再把

课来讲。
就这样！
想一想！
戴望舒的《雨巷》：
一个青年男子，
追恋着雨巷里，
雨巷里遇着的，
一个撑着油纸伞，
走在雨巷里的姑娘，
还是那样的迷茫！迷茫！
迷茫又彷徨！
而当时
六七个，
多情的姑娘，
追恋着、
追恋着，
追恋着
她们的老师，
活生生的，
天天这样，
时时这样，
这样还这样！
徐老师
喜欢谁？
各有各的优点，
各有各的特长，
各有各的情肠，
优点、特长又情肠。
徐老师
如何了得，
他能不困惑？
他能不迷茫？
他能不彷徨？
困惑、迷茫又彷徨。
徐老师
困惑了一年，
带着迷茫，
带着彷徨，
远走他乡

远走他乡。
撇下了
这六七个

可爱的学生，
不！
多情的姑娘，
可爱又多情，
学生又姑娘。
事后颍菊想，
这几位同学，
确实有点开放

还有点不自量。
徐老师的困惑，
可能有别的缘故，
这只是猜想猜想！
猜想又猜想！
二00八年六月二十九日
于北京今日家园
（注1）老师宿舍：当时老师不管离家远近，一律在校住宿，一个老师一个房间，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张床，背课睡觉都在这里，办公室与宿舍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