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所有的时间都在孤独中漫度。
坐在黑暗中,一把椅子撑着我。不开灯,墙上就没有我的影子。
我伸出手,无论交给谁,无论被谁把握,那都是一种假设。
我有点怕,怕在黑暗中闭上眼睛,我觉得闭上眼睛比睁着眼看得更清,不知为什么?
已过不惑之年,一种迷惘的失落,一种莫明其妙的寂寞时时袭来,每当夜阑人静,静静独坐,思绪总是执拗地飞出窗外,窗外有什么?
总有一种迷幻,一种向往,在熟睡时到来,既无法走近,又无法离去,既遥遥昭示,又擦肩而过,心灵的火焰总是徜徉在那个距离之中,当我痴痴的仰望那双冷静、高傲的眸子时,我才知道,我已默默地守护着一个蓝色的秘密,体味着一种隐隐涩涩的颤动。
也许因神秘我才去破译,因不想破译又把破译重复。
梦中我常常漫步在伊甸园,醒来却被抛弃在孤岛。风剪剪,月凄凄,想即使人类也已钻进洞穴了吧,我却钻进泪泉。
我肯定失落过什么,但我又说不清楚,我只知久久的等待,已酿成久久的错误。
我肯定回避过什么,但我又说不清楚,我只知守着残缺,一步步走向新的归途。
只是怕一切都晚了,命运捉弄了我,我只有固执的走向悔恨。你说,别沉沦,上路吧,我说路上等着我的是什么?就这样我期待着有声有色的虚无,企盼着无影无踪的实有。
也许,昨天的搏击原是一场误会,那寂静的河滩,即使洒有也看不见我的泪滴。
也许,廉价的亲昵来得太易,所以距离才充满魅力。
四十岁,不是老成,我还会童真的哭泣;四十岁,不是冷漠,我还会缠绵的微笑。
地球是一个偶然,人类是一个偶然,我更是偶然中的一个偶然,我匆匆的活着,匆匆的爱,匆匆的烦恼……
长城无言的向我诉说渺小和伟大,远山或明或暗地向我揭示短暂和永恒,站在岸与海裸露的那片空旷,我勇敢地放逐目光,我发现活着的梦,死去的梦都在海上,我没有惊动,更没有打捞,任他们漂流。
当我送走最后一缕沉思,满眼已是一片灯海,那就让所有的枯黄的、淡蓝的、淡红的灯光,都透视我吧,焚尽我所有的忧郁,然后,我再独自强行。
幻想,已失去天国,我朝那片陌生走去,摘一束苦味的回忆,我将它扔去,我依稀看见,远方,有一片真诚有一片风景线,有野百合花的回眸。
脚下,有峡谷,来不及思索,我便跳了下去,岁月,在刹那间被一个小小的我填满了。随后,一列行人从我身上踏过。
从此,我不再困惑,只有超脱与坦荡。
联系客服